听到林如海的话，林黛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再见孙小空，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林如海看着女儿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他和你说过自己的心意吗？”

林黛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但我能感觉到。”

“那他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认为他如果真的想娶你，在我问他有什么意见的时候就应该坚定地说出来他就是那个人选。”林如海说道。

“总归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心意，万一他不心悦你呢？这样也好，没有问破，还有余地。”林如海安慰道。

林黛玉沉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眼圈越来越红。

林如海不愿再说，挥手说道：“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情就到这里。”

紫娟见林黛玉眼眶湿润地回来，担心道：“这是怎么了？”

“父亲问师兄关于我的婚事，师兄避而不答。”林黛玉说道。

她今日听到父亲请了师兄来，就想到父亲可能要和师兄谈婚事，她想见师兄，就去书房外等着想等他出来见一面。

结果后来父亲的声音大了起来，她听到父亲的只言片语便知道师兄并不愿坦言，他不想父亲逼迫师兄，于是出言阻止。

“你说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林黛玉声音低落。

她能感觉到师兄的逃避，那种无论如何她也问不出答案的感觉。之前她以为师兄只是没开窍，不懂，现在看来不是。

紫娟叹了口气，说道：“我眼瞧着孙大人是心悦姑娘的，可能是有事儿？总归不是不喜欢。”

“是啊，我能感觉到师兄的心意，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直说呢？还是说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许是我的感觉错了…”林黛玉喃喃道。

孙悟空回去的路上情绪也很低落，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林黛玉当时的表情，勉强的笑容，微红的眼眶。

“我该怎么办呢？”孙悟空罕见的迷茫了。

他知道林如海的意思，但凡他说他心悦师妹，先生就能顺势说把师妹嫁与他，可是他说不出口。

“娶妻”两个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他原本想着先搪塞过去，等后面再谈，可是黛玉突然进去了。

见到黛玉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骤停，也就在那一刻，他是想说出来的，他心悦她，可是最后他还是退缩了。

孙悟空回府之后，想找孙小禹聊一聊，他需要有人给他方向，结果发现孙小禹不在府里。

“小禹呢？”孙悟空问道。

林程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只记得早上小孙大人还在府里，可能出去了吧。”

说完他去问门房，回来禀报道：“听门房的人说，小孙大人晌午出去了。”

“行吧。”孙悟空说道，让林程下去。

通灵宝玉和011已经嘀嘀咕咕半天了，它把在林府的见闻分享给011。

“所以，他还是没说出来？”011问道。

“对啊，我在贾府的时候，那个贾宝玉都比他坦率呢。”通灵宝玉说道。

011叹了口气，说道：“可能考虑的太多了吧，林妹妹还不知道我们的来历，若是真的在一起了，肯定要带林妹妹一起走的。”

“对哦，林黛玉愿意，绛珠仙草不一定愿意诶。”通灵宝玉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万一历劫结束，绛珠仙草恢复记忆，不愿意不就完犊子了。”

“我…”孙悟空的声音响起，他也听到了它们的对话：“我倒没想到那。”

“我只是…可能是我现在的境遇太差了吧，我说不出口，我总想着…再等等…等我准备好…”孙悟空说道。

011沉默了，它大概知道症结了，意气风发的齐天大圣是有偶像包袱的，他现在只剩灵体，用着他人的身体，找不到回家的路，实力十不存一。

心悦一个人，应该会想以自己最好的模样告白吧。

“可是…”011开口道：“若是真要等，不会错过吗？”

孙悟空一顿，说道：“是啊，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准备好，她也不会永远等我。”

他喜欢和林黛玉相处的感觉，若是等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他会说出口吗？大概会吧。

但那个时候黛玉肯定不会再答应他了。

……

孙小禹踏着夜色回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庭院里借酒消愁的孙悟空。

“这是怎么了？”孙小禹问道。

孙悟空喝了很多，但没有醉，他语气低沉道：“今日先生让我去，问我对师妹婚事的看法，我…我没有说我心悦师妹…”

孙小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是直说，这事儿不就成了吗？你俩这几年的相处，谁看不出来啊。”

“你怎么回答的，我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孙小禹问道。

“我说…我尊重师妹的意见。”孙悟空说道。

孙小禹一拍手，说道：“这不还有机会么？虽然可能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是去挑明的，你没顺坡下驴，说不定你先生还庆幸着幸亏没问透，要不显得人多自作多情似的。”

“但是，你也没说你不心悦她啊，她的意见是嫁给你，你不也尊重吗？”孙小禹说道。

孙悟空笑了一声，叹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孙小禹不解，说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有啊，太多了，所以我无法直言，我只能拖，拖到她放弃我那天…就算她直言问，我可能也无法给肯定的回答，我想她可能感觉到了，所以没问。”孙悟空说道。

孙小禹也有些没辙：“所以你们现在就只能靠心有灵犀的猜，但就是不明说？”

孙悟空不说话。

孙小禹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道：“大哥，如果那个顾虑大到能让你放弃林姑娘，那你不挑明也行，就这样拖着，听天由命。”

“但是，若是那个顾虑并没有那么大，你也做不到放弃她，就不要再犹豫了，世事无常，有些人说不定哪天就消失在你眼前了，那个时候你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孙小禹说道。

说完他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孙小禹走了。

“他不对劲。”011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悟空问道：“哪里不对劲？”

“他身上有那个警幻仙子的能量波动，昨天还没有！林程不是说他出去了一趟吗？他肯定见警幻仙子了！”011肯定地说道，它对警幻仙子的能量波动很熟悉。

“妈诶，那他现在是啥情况？分身？傀儡？内应？”通灵宝玉问道。

“我也不知道。”011说道。

“他刚才跟平时没有什么变化诶，真厉害。”通灵宝玉有些惊叹。

孙悟空淡淡道：“总归已经知道了，有了防备，也出不了什么事，我正想找警幻仙子呢，这波叫引蛇出洞。”

……

孙小禹回到房间之后，终于卸下了防备，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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