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上金鳞卫》
“青里!”赵邝凄厉地喊着她的名字,抱着孩子想要奔向她,但镯子已然绽出白光。那白光仿佛一堵无形的墙,他还未靠近,便被那白光弹了开来。
殿外,卿尘听见不对,立即便推门而入,见到眼前此景,他身体立即晃了晃,同样凄声喊道:“阿姐!”
他十分清楚卿里要做什么。这是栖和最霸道的献祭术法,是栖和初代谷主传下来的上古法术,非法力顶尖者不可用。此法以栖和中人的血肉为祭,祈求母神降临,实现自己的愿望。代价便是,灵魂破碎,永生永世不入轮回,再无一丝留存世间的痕迹。
不是简单的魂飞魄散,而是魂灵俱碎——那是比起血肉消散还要痛苦千倍万倍的存在,他想都没想,便凝起法力,试图打破卿里已然凝起的护体结界。
他慌张至极,念心诀时牙关都在颤,若世间再无阿姐,连她的魂魄他都遍寻不得,那他该怎么办?
明桃不知这到底是何术法,只看到卿尘脸色如此之差,便推测此术大概是威力巨大。
卿尘还未念完心诀,却见卿里周身忽地白光大作,那白光笼罩着她的身畔,竟慢慢凝聚成一个高高的女子法相。
女子头戴高冠,双手持剑交叉于头顶,分明就是栖和母神的模样!
糟了,糟了!卿尘再顾不得许多,随意捏起诀便撞向白光,碰到白光的一瞬,他立即被震得吐出一大口血,但他仍固执地往前,想要靠近卿里。
“阿姐,我错了。”他捂着胸口,不顾这白光在他身上劈出的道道伤痕,继续前行,“我跟你回谷,我跟你回谷,求你,你停下来——”
他凄声恳求着,从卿里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床铺,可她却恍若未闻,不顾已经开始逐渐消散的肉身,露出了满足的笑:“奠既备,母神请听吾愿,诛卿尘,除邪祟,复光明!”
法相微微绽出笑容,举起双剑,凌厉地朝卿尘攻去。
——
明桃眼前是一片漆黑。
方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举了起来,整个人飘浮在空中,不知该往哪去。
直到天地间再次出现一丝光芒,尔后,她发现自己又被送回了最开始的那片荒野。
仍是昏暗如末日的天色,仍是寂无人声的一片冥茫。她缓缓落地时,几乎以为方才一切都是一场梦。唯有湿润的眼角提醒着她,就在不久前,她亲眼目睹了那样惨烈的场景。
有轻轻的叹息声自她身后传来,明桃猛地回头,果见卿里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卿珩,仍不知所踪。
卿里看出她眼中饱含愧疚,也明白这点愧疚来源于什么——自己的死实在太过惨烈,与她猜想的因血缘关系而没法下手实在是相差甚远。
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不知道卿尘身世的基础上,卿里轻轻叹息一声,若她知道了一切,或许仍旧会恨上栖和吧。
思及此,卿里决定先不说明这一切,趁着她还愿意听自己一言,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不起,”明桃双眼微微有些发红,“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卿里已经做到了她能做的最好,若非绛珠镯,她已然形神俱灭。
卿里走近她,温和地笑了:“无妨。”
明桃忍不住问:“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那样都没办法诛杀卿尘?”
她虽不知那具体是什么法术,可卿里付出的代价如斯惨重,竟还能让卿尘侥幸存活,那么到底还有什么方法?
“一是我产后虚弱,二是没有黑玉剑,”卿里看着她有些灰心的眼神,温声道,“绛珠镯终究只多用于存放魂识,纵是神器,论起攻击,却也不敌黑玉剑的万分之一。”
明桃苦涩道:“可我至今对黑玉剑的心法也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都是一点点摸索着使用。”
听了她的话,卿里微微一笑,雪白的手腕轻轻一拂,腕上绛珠镯便闪出耀目红光,那红光如有生命,水流一般越涌越多,争先恐后地延伸至荒原的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大片红光之间浮现出一个个黑色的字,一列列铺陈其间。
“黑玉剑乃上古神器,如何使用,一直没有具体的文字记载,只能靠历代使用者自行领悟,”卿里仰头看向这笼罩天地的大片红光,轻声道,“这些,是她们魂魄中残存的记忆,包括我。”
“我们都希望,这些经验能够帮助你诛杀卿尘。”
明桃震惊地看着天际,那些黑色的字迹正缓缓流动,仿佛真有生命一般。黑玉剑施法的各类心诀陈列其间,明桃急切地一条条看下去,想找到有关修复损耗的记载,却几无所获。
唯有一条——“心主血,养剑莫过于修心,气血循环,法力生生不息。”
想来,从前黑玉剑的主人都出身栖和,不需要担心损耗的问题。
“我......还有一事不明,”明桃声音有些晦涩,“您也知道,我不是栖和中人,可为何黑玉剑会选择我?”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明桃怔怔抬头,却见卿里正温柔地朝自己笑:“我只知道,黑玉剑在你手中,一定会发挥最大的作用,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就像你用绛珠镯保留顾月之的魂魄一样。”
听到她说顾月之,明桃下意识地一惊,又立即反应过来,卿里一直都在绛珠镯中,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她自然一清二楚。
反应过来后,明桃有些不好意思:“换谁来应该都会如此做吧,不过,这事能办成,也离不开卿珩的帮助。”
想起卿珩,她环顾一周,有些疑惑地问:“他现在还在另一片幻境中么?”
看她目下仍心挂卿珩的模样,卿里那番话堵在嘴边,越发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早知阿珩有大劫,可实在没料到这劫数是与明桃两情相悦。她本意不想棒打鸳鸯,只是,这些都是明桃有权知道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如实相告。
她心一横,便将卿尘的身世与明桃一一道来。
一开始,明桃的眼神是困惑的,似乎是在困惑她问的是卿珩,为何要与她讲卿尘的身世,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中的光彩也慢慢淡去,变为一片漠然。
讲到最后,明桃的呼吸已数度急促,卿里看得出来,她在死死克制自己,可那双眼睛仍将她的情绪暴露无遗——其间盛满的无尽愤怒,几乎让人心惊。
明桃听罢,只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一通。这些话的荒谬程度,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卿里沉默的模样,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一切都可笑至极,嘴角无力勾起:“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是想告诉我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还是想让我体谅?”
“我什么都信了,我以为你们栖和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了,结果到头来,你告诉我,那个屠了我整座金鳞楼的的卿尘,是一个被栖和辜负的人?而他之所以会成为邪教教主,之所以费尽心思地研究邪术想打破结界,是因为你父亲曾对他母亲始乱终弃?”明桃说着说着,双眼便开始发红,这些话在她脑子中来回碰撞,几乎要将她逼疯。
卿里想上前一步解释,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靠近我!”明桃紧攥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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