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集邮大佬》
虽说只是离开一小会儿,骆知舟仍不放心,找到邻家小孩给了她两个子儿,托她暂时照看一下骆韵,有什么事就去联盟大厅找他。
安排好这些,他才跟上时冕,两人一道离开暗街。
前往联盟大厅,需要穿过茉莉大道的商业区。如非必要,骆知舟很少踏足这里,即便两边仅一墙之隔。
在他眼中,商业区繁华得就像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不属于他的梦,除了凸显出人生的参差不平外没有任何意义。
想不到短短两个月内,他居然进来两次。
骆知舟忍不住偏头瞥了眼黑袍人,银铁面具在太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令人望而生畏。
很难想象摘下面具后会是那样一张稚嫩的面孔,好像比他还小,言笑晏晏的样子,讲起话来都亲切许多。
但一旦戴上面具,距离感陡然间就回来了。
或许是目光不再集中于脸上,才会关注到其它细枝末节的部分——笔直而从不塌陷的脊背,行动利落、举止规整,和他曾远远看过一眼的银曜军团士兵有几分神似,显然是经过严苛训练才会流露的姿态。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茉莉大道?进塔是为了做什么?最后又怎么会一身伤地出现在暗街?
好奇心不断膨胀,黑袍人就像这片神秘而光怪陆离的商业区一样,接触他时,骆知舟总觉得自己正逐渐被带去另一个新的世界。
让人紧张、畏惧,也难免生出微弱的期待。
或许这就是他乖乖听从对方的话,跟来做灵核检测的原因。
但真当靠近联盟大厅,周围来往的都变成“高档人士”时,骆知舟突然又有点后悔。
他跟在黑袍人身后,低头神经兮兮地搓了搓衣角,最便宜的纤维材料,和街上其它过客光鲜亮丽的打扮天壤之别。
明明不停地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要在意,少年人敏感的自尊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高高吊起。
他感到好似有无数道异样的目光,明里暗里投在他身上,说不上是诧异、鄙夷、还是怜悯。他蜷缩起肩膀,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慌乱中,不小心被绊了一跤。
“啊!”骆知舟惊叫,下意识拽住面前的衣角。
黑袍人反应很快,转身扶住他:“没事吧?”
他摇摇头,刚想向黑袍人道谢,忽然发现周围好多人都因动静向他们看来——这回不是他的臆想,而是切切实实的视线,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脸颊瞬间红透到耳根,臊得不行,恨不得找条缝隙钻下去。
垂下脸,想要躲开那些目光,却迎上黑袍人握住他的那只手。
五指修长有力,皮肤莹白如玉,和他粗糙的、枯黄的、有着大大小小伤疤和老茧的手叠放在一起,视觉上的冲击狠狠震撼了骆知舟的心。
也让他瞬间从轻飘飘的美梦回到了现实。
他一直清楚自己和黑袍人之间,有着鸿沟般的差距,然而,对方的年龄和态度,让他不知不觉忽略掉种种问题,产生了从前绝不会有的妄想。
妄想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世界的东西。
一股强烈的自卑和难为情,让他触电似的火速抽回双手,背在身后,绞成一团。
“恩、恩人,”骆知舟踟蹰了,声音细如蚊呐,“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去做灵核检测呢?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实在没必要浪费这五百灵晶。”
为什么?总不能说我知道你是天纵奇才吧?
见他不知为何突然打起退堂鼓,一副抬不起头、好像随时会转身逃走的样子,面具后,时冕眉峰蹙起,浮上点点烦躁,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报酬。”他言简意赅地说。
“只是报酬吗……”
骆知舟面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是愈发浓重的迟疑。
少年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朝时冕欠了欠身:“报酬的话,用不了这么多。抱歉,我想还是算了吧。”
时冕差点被他犟得气笑了:“你觉得我的命不值这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面具遮住了表情,但骆知舟本能感到黑袍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烦躁,他还以为自己的话惹怒了对方,硬着头皮支吾道:
“一码归一码,按照平常的收费标准,应急处理伤势只要五灵晶。更何况,上次的恩情我还没还,顶多算两不相欠。”
他说着,摇摆的内心竟然平静下来,终于落到了实处。
“我知道对您来说,五百灵晶根本不算什么。”骆知舟深吸口气,“说实话,我真的很心动,免费的测试谁不想要?不然我也不会跟您走到这儿来。”
“但从小妈妈就告诉我,再穷也不能穷没了骨气和原则。我不能老是这样占您便宜。”
骨气?原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什么,才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
时冕讥嘲地勾了勾唇:“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骆知舟稍稍提高了声音,又很快低沉下去,他盯着时冕面具后的眼睛,没有一刻比这时更清楚地明白:感到羞耻,是因为他不是靠自己堂堂正正地走在这里;面对黑袍人会自卑,不仅仅由于各方面的差距,更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很清楚,他想靠近对方的世界,就必须倚仗对方的能力。
在这一刻,从里到外,他们就不再平等了。
他也会永远失去像上回那样,说出自己想法的机会。
骆知舟认真道:“恩人,我……我很羡慕您,也很崇拜您。我想成为和您一样的人,所以在那之前,我不想当一个在您面前抬不起头的家伙。”
真是无谓的坚持。
时冕心底冷嗤一声,要是骆知舟知道,他的妈妈命不久矣,而如果他现在去做灵核检测,就能改变她的命运,他还会抗拒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
命运总是在愚弄这种单纯的坚守,让它变得滑稽而毫无意义,就和他那时一样。
胸口无端端涌出一股戾气,无处发泄,时冕甚至生出一个偏激的念头:
干脆直接把骆知舟绑到联盟大厅去,强买强卖,等尘埃落定,他自然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他的手指动了动,几乎就要实施了,骆知舟却在此刻诚恳地低下头:
“对不起,辜负了您的好意。但我有我的底线,一旦突破,就会不断放低,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样一来,迟早有天,我会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吧……”
闻言,时冕浑身一僵,不禁怔然。
他好像明白骆知舟的感受了,大概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第二枚灵核带给他的影响之大,已经超乎想象。他以前会干出这种强迫他人的事情吗?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罔顾骆知舟的意愿,强行带他去做灵核检测,这是报恩,还是居高临下的施恩?
同样的道理,为了获取力量而杀人,今天杀的是盯上自己的恶棍,明天会不会就是出言挑衅的混混,后天会不会是多看了他一眼的陌生人?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无辜人。
“无辜人?那又如何?”心底有道声音冷嘲热讽,“你真的在意他们的死活吗?你会因为他们的生与死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吗?你是那么好心的大善人,要为了不相干的家伙,放弃变强的途径?”
“真正的自己,就这么难以面对吗?”
闭嘴。时冕眼神一冷,搭上骆知舟的肩。
“你说得对,我不该勉强你。”
他缓和的语调让骆知舟松了口气,但时冕不打算就这么放弃,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做一次灵核检测。”
“上回你跟我说,你的灵核拟态是记账本和笔,却搞不清楚有什么用处,对不对?”
骆知舟迷惑地点了点头:“是。您说,它不一定是废物,只不过我可能还没找到用法,回家后,我又钻研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具象型的灵核拟态都是以单一物体存在,两种很罕见。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意味着灵核等级不会低。”时冕说,“你也见过我的两柄匕首,而我的灵核,有八级。”
八级!骆知舟呼吸差点都停了,心口砰砰地跳起来。
“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你想,匕首还算相同的物质,但本子和笔,完完全全不能以同类而语。也就是说……你的灵核等级,有可能比我更高。”
“更、更高?不可能吧?”骆知舟吓得都磕巴了,晕晕乎乎,“比八级更高,那岂不是九级?”
时冕笑了笑:“大胆一点,说不定是十级?”
骆知舟拼命摇头,才勉强克制住这种离谱的妄想,让自己别高兴得太早:“但这些都只是……理论而言。其它理论也有很多,比如说遗传学。我妈妈的灵核等级很低,我怎么可能那么高?”
他虽然还在反驳,但看得出来,已经心动了。
时冕乘胜追击:“遗传也有基因突变的例子,况且,试一试也无妨。”
“你说你点亮度突破20%时,几乎没什么感觉,所以怀疑自己是无属性。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当时的你没有受……”
“伤”字还未吐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动。
接着是男人愤怒的呵斥声:“废物,让你拿个东西都拿不稳,这双手还想不想要了?你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重吗,才从拍卖行里买来的灵植,摔出个好歹来,卖了你也赔不起!”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噗通”一下,膝盖跪地,连连的磕头声没有淹没另一道有些高傲的声音。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像什么话,起来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多谢诺邦大人!”
耳熟的名字令两人不约而同止住对话,向那个方向望去,正巧对上刚从地面爬起的男人的脸。
骆知舟皱起眉:“恩人,是那天的家丁。”
时冕眯起眼,他倒是认不出来了,毕竟只是个萍水相逢教训了一顿的路人甲。不过既然骆知舟这么说,应该没错。
而且,他对诺邦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貌似是那家伙狐假虎威的主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撞上。
他将视线移向那位“诺邦大人”,只见一个身量臃肿,却满面孤傲的男人,穿着打扮很是考究,看起来像复古的贵族,手里却不伦不类地捻着一串佛珠。
身旁簇拥了好些人,排场还挺大,一看就喜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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