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什么是抱狸美学啊》
带着冰冷岩石气息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吞没了下坠的两人。
夙本能地反手抽出背后的伞剑,试图将它狠狠刺入身旁急速掠过的崖壁,以减缓下坠的速度。
“锵锵锵——”
一连串刺耳的金石交击声在死寂的深渊中爆响,伴随着飞溅的火星。
深渊两侧的崖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坚硬、冰冷、滑不留手,好似一整块被打磨过的黑曜石,剑尖在其上划过,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白痕,却根本无法刺入分毫。
就在夙心中微沉之际,一股力量突然从上方传来。
库洛洛对身体的精准控制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并未试图对抗下坠,而是利用崖壁上极其微小的凸起或凹陷,不断蹬踏,每一次接触都精准地卸掉一部分下坠的力道。
借着一次有力的侧蹬,他猛地加速下坠,瞬间追上了夙,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夙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挣扎。
她能感受到库洛洛手臂传递来的力量,以及他胸膛沉稳的心跳。
库洛洛抱着她,利用最后一段距离,将身体调整到最佳卸力姿态,最终——
砰!
两人重重地落在深渊底部覆盖着松软泥土的地面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库洛洛闷哼一声,他护着怀里的夙,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卸去力道。
上方的裂隙在两人坠落后急速合拢,很快便彻底关闭。
最后一丝来自月见山顶的光线消失,深渊底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气冰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陈年的腐朽气息。
库洛洛缓缓松开手臂,支撑着坐起身。
黑暗中,他能听到少女细微的呼吸声就在身旁,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气。
“没事吧?”库洛洛低声问道。
夙没有作出回应,她只是沉默地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库洛洛习惯性地想去扶她,然而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抵在了他的手臂上,阻止了他的靠近。
那力道很轻,但库洛洛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抗拒之意。
他的动作瞬间停滞。
月见山无的话如同一根刺横亘在夙的心头。
——“就连前两天猎人网站上的照片都是他自己上传的,甚至还发了自己的悬赏令!”
她只是懒得去理会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却并不是傻子。
库洛洛将自己的照片放在猎人网站上并发布悬赏,引来赏金猎人,无非是一场试探。
对她态度和能力的试探。
当得到她是前来保护他的、并且能力还不错的结论后,才有了接下来和月见山家的交易。
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
她像一柄好用的刀,而他则是操刀的鬼。
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夙怔了怔,随即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是刀,那是什么?人吗?
她生于大荒,在几个朝代祭祀的歌舞中逐渐挣脱了蒙昧。
天生地养的灵巫血脉赋予了她不老的躯体与沟通天地的能力。
在咒术世界那几年身为咒灵的经历则让她掌握了言灵与领域。
她是林间的雨雪,是荒野的风月,是山鬼,是咒灵,甚至于现在是张游戏卡牌,许愿机器,可唯独不是人。
他的同伴许了愿,用一把伞剑交换她保证他的安全。
她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已,仅此而已。
是这样……吧?
从理性的角度,夙能理解库洛洛的做法——她从天而降来到他身边,虽然带着他同伴的武器,但不被完全信任也是人之常情,而用最直接的方式检验新工具的性能更是无可厚非,她甚至觉得这很“库洛洛”。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面对测验和考校,有些人会欣然接受并去努力证明自己,而有些人则会对这种行为本身就感到不适。
她便是后者。
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堵在胸口,这让她本能地想要拉开距离。
或许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什么情绪,但夙并没有去仔细分辨。
她不需要解释,库洛洛也不会解释。
库洛洛收回了手,只觉得心中一空。
黑暗中,青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少女的抗拒,也立刻猜到了原因,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需要那台游戏机,需要有人进入其中为他带来除念师,需要恢复自己的力量,回到旅团统领团员,让蜘蛛长久地存在下去。
当时那场交易能够成立,让他意识到了旅团的大家并不会,至少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从他的话,把他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无视他的死亡,将旅团的存活置于他个人生命之前。
他不惧怕死亡,但不能接受自己死后蜘蛛无人统率,而后分裂、解散、不复存在。
他是盗贼,是蜘蛛的团长,是流星街走出的怪物,他,或者说旅团最初的九位成员,都是被遗弃之地滋生的暗影,是从废物堆积的丛林中厮杀出来的凶兽,它们的咆哮声震慑了整个世界,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如今也不能因为他一人而让这一切统统化为泡沫。
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为了旅团的存续,他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更何况……
生存的法则本就如此,试探与利用乃是常态,不是么?
只是……心中本该一片平静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闷。
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荡荡的感觉仿佛一阵风,穿过他的身体,却又在原地徘徊不去。
他不理解这感觉从何而来,也无意深究,只是沉默地站起身,拂去衣角的尘土。
他无法解释,她也不需要他的解释。
“走吧。”库洛洛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率先迈开脚步。
即便是在黑暗中,两人的行动也并没有受到多大阻碍。
夙沉默地跟在库洛洛后面,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淡淡的疏离感萦绕在两人之间,那根金线微微绷紧,成为黑暗中唯一的联系,又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二人一前一后,在黑暗中摸索着石壁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和压抑,只有偶尔衣袂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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