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错把梦男文当日记后》
十分钟后,顾渝被掩埋在垃圾里,左手搂着纸板右手搂着塑料瓶,坐在晃晃悠悠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椅子上,感受到一点惶恐:“这能行吗,我感觉这车要碎了。”
“非常安全,呼呼,”唐松站起来用身体的重量蹬着车子,一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但是,你要抓稳了,我要转弯喽——”
顾渝被惯性一带,身体向左扑了一下,抱紧身边的废品才得以将将稳住身躯。车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酒吧街,又上了大路。
夜晚的市区热闹非凡,出来逛街娱乐的、穿着轻便的路人看见这两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少年骑着坐着一辆破车,偶尔投来几个好奇的目光,顾渝不太适应这些视线,但唐松却浑然不觉,目视前方,毫不在意的样子。
上了自行车道之后,车速开始变快,唐松的衣服被风荡得鼓起来,脸上浮出一层薄汗,但不知是不是在夜色中,恰好霓虹灯与路灯的灯光照射在他脸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不显得疲惫与狼狈,甚至还断断续续哼起了歌。
晚风吹拂在顾渝的脸上身上,冷空气吸进鼻子里,他望着前方的大路,肩膀与唐松不到一拳之隔。
他坐在一个陌生的、以前从未见过的简陋交通工具上,旁边塞着一堆让他动弹不得的大型废品,风向四面八方灌来,凳子也硬得十分不舒服,可这对他陌生而新奇的经验,是唐松平凡的日常。
当顾渝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融入独属于唐松日常的一隅时,也同样感受到这份“日常”带给他的感觉——和唐松的性格有一些相似,浸润在冷气中,却带着一股拼命的、张扬的、蓬勃的气息。
是他沉默的,安静的,格式化的人生从未感受过的。
走了一段上坡,唐松的动作开始缓慢下来,顾渝知道他可能有点累了,“要不要我来骑?”
唐松没有听清:“嗯?你说什么——”
顾渝提高了一点嗓音,头向唐松靠近了一点:“我说,你累不累——”
唐松这回听到了。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回,还是头一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他其实并不感到疲惫,但就是莫名想说,“嘶,好像是有点……”
顾渝直接说:“那换我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和顾渝换了位置,可是顾渝第一次骑这种车,上去踩了踩脚踏板,发现竟然连蹬都蹬不动。
倒三轮其实不好驾驶,尤其是起步阶段,一边要使力一边要把控方向,顾渝拽着把手操作了半天,动是动了起来,就是差点翻车。
唐松只好下车来帮他,他把手掌放在顾渝后背上,另一只手使力向前推,车子缓慢移动起来。
唐松顺着前方小跑了两步,灵活地跳到了座位上,“哟吼,前进!”
顾渝两只脚十分忙乱地动着,刚才后背被抚摸过得地方有些发烫。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这种热气好像从后背一直延伸到了前胸,他感到自己像个被扔在壁炉里的木柴,烧得噼里啪啦响,好像这车不是人力的,而变成了烧柴火的。
唐松喘匀了气儿,开始嫌顾渝骑得慢,“你这个速度八百年能到家哇,加速加速!”
顾渝抿着嘴唇,明显已经用尽全力,“已经很快了。”他已经觉得自己要燃尽了。
“教你一招,力气都是喊出来的,”唐松一本正经地科普自己的人生哲学,“你看电视上打羽毛球打乒乓球的,不都是边喊边打吗?你就是太闷了,闷着能有力气吗,得喊出来,喊出来就有劲儿了。”
顾渝才不信这个歪理,唐松催促他:“顾渝,你快点啊!”
顾渝只好问:“喊什么?”
“喊什么都行啊,瞎喊呗,你有什么想干的,有什么愿望,喊什么都行。”
顾渝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嘴,口型是有了,但最终还是没能喊出来,就连勉强出口的两个字,声音在风里也很快消散,连自己都没能听清。
“我想……”
只是,可能真的是那一瞬间心有灵犀,抑或是唐松读懂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仰着头看着深黑色的夜空,一只手抓着倒三轮的铁栏杆,上身悬空着向后倒去。
发丝在空中胡乱飘扬,敞开怀的衣服在夜风中荡起来,细白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被锁骨处的领口掩住。
唐松扯着嗓子大喊道,“老子谁!也!不!服!”
“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还有……还有长命百岁——开开心心——”
他肩膀一晃直起身来,扭头看着顾渝,笑意未消退,双眸明亮,就那么撞进顾渝的视线:“喂,替你喊了,现在有劲儿了没?”
唐松想,顾渝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坏。
而顾渝把视线移开,直视前方,车流在身边疾驰而过,黑夜明亮,一颗心不知为何在胸膛里鼓动起来。
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
折腾半天终于到了家,一开门,为什么大眼睛扑扇扑扇地歪着头看着门口两个狼狈的家伙,唐松一拍脑门:“完了,忘遛狗了。”
养狗人可能都清楚,像为什么这种大型犬一天不溜在家里就会变成灾难,即便为什么是一个很乖的小女孩,也逃不过作为狗的天性——拆家。
唐松心惊胆战地在家里找了几圈,好的,掉漆的八角桌腿又被啃破了一层皮,好在老木头质量还算过关,不至于产生倒塌的风险,可以接受。
只是唐松非常了解以为什么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只做一件坏事,可在屋里转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为什么今天转性了?唐松正纳闷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
他心里一咯噔,眼神最终锁定在了顾渝漏了一个洞的房门,此时正虚掩着。
不会吧。
他抓住顾渝的胳膊,眼神慌张了一下:“那个……我能进你房间看看吗?”
顾渝:“?可以,但是你要干……”
话还没说完,唐松就已经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啪”地一声,灯开了,房间里很整洁,桌子上干干净净,被子平铺在床上,衣服也好好地挂在衣架上。
顾渝走到唐松站在门口的身后朝里看了一眼,疑惑道:“嗯?我早上被子忘记叠了吗。”
与此同时,唐松裸眼视力五点零的双眼如焗,一下就捕捉到了顾渝床上四散的狗毛,他大步流星地向前一步,一把掀开顾渝的被子——
一大块形状不规则的、已经被充分浸润的水渍静静地躺在这张小床的正中间。
唐松只感到天塌了,他把被子掀开一看,完蛋,也同样未能幸免。
好家伙,真是好聪明一条狗,还学会掩盖犯罪现场了。
唐松冲出门,把钻到桌子底下的为什么拖出来,捧住她的狗头,看见她虽然心虚但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来气,教训道:“你是个小女生,怎么能随便上男生的床,还随地大小便!”
顾渝:“……”我以为你要替我发声了。
为什么:“嗷呜~”谁让你们都不理我?
一人一狗对视良久,而后齐齐抬头看着一脸复杂的顾渝,唐松试图帮她辩解:“为什么她平时不这样,可能是因为你的被子上还没有她熟悉的气味,所以她一时没忍住标记了一下。”
顾渝问:“那我的被子和床……”
唐松三两下把床单拆掉,连带着被子扔进洗手间,“我帮你洗,我现在就洗!”
可是现在同样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顾渝只有一床被子和床单,还是唐松给他准备的。
顾渝:“你有多余的被子和床单吗?”
唐松:“本来是有的,但是不巧前几天被为什么咬碎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顾渝:“所以?”
唐松:“所以……”
“所以我今天睡在哪?”
唐松自知理亏,虽然很不情愿,“我们可以暂时挤一挤。”
顾渝顿了顿,“你是说,你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吗?”
唐松又试图为他的单人床辩解:“我之前和别人也挤过,两个人睡完全没问题的,三个人挤一挤都能睡得下。”
没想到顾渝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听了这话之后倒像是有些生气了,只不过关注点让唐松没能理解:“你还跟别人一起睡过?还是三个人?”
“这是什么话?之前我朋友他们过来借宿,人太多就睡一张床,完全挤得下。”
顾渝又摆出非常不情愿的样子,脸色不太好。
唐松“啧”了一声,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随口瞎掰道:“你嫌弃什么,你之前也没少睡好吗。”
顾渝闻言虎躯一震,他咬着后槽牙:“我们一起睡过?”
唐松想着好兄弟睡一张床不是很正常:“对啊,你睡得可美了呢。”
顾渝铁青着脸,牙咬得咯吱咯吱响:“那你还和其他人睡一起?”
唐松不解:“那咋了?一个床你也要专属权啊。”
这未免也太霸道了,顾渝以为他皇帝出游,睡过的床都变成龙床,其他人都睡不得了吗?
别说这是他随口编的了。
顾渝脸更黑了,他把挂在门口的狗绳拿下来给为什么套上,唐松问:“你干什么?”
顾渝拎着为什么打开门,斜睨他一眼,语气凉凉:“遛狗。”
攥着狗绳被为什么拉得飞奔起来,顾渝知道唐松也许没想那么多,但是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难过。
他朋友可真不少,人人都能睡他的床。
他竟然把他们俩睡过的床,给别人睡了。
等等,他们俩睡过?
他们俩不是柏拉图吗?!
咋睡的?
那日记里也没写过这些细节啊。
胡思乱想了半天,顾渝还是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身体是个大人,但是心灵还算是个未成年,他现在是个很保守的人,所以今晚宁愿睡床板,也不能和唐松睡一张床,尤其这张床还被别人睡过。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了顾渝洗完澡,写完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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