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章时瑶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包面包和一张便利贴。

【昨天谢谢你帮我讲题和借我笔记，这是谢礼。 ——苏燕禾】

章时瑶忍不住笑了，抬头看向苏燕禾的座位，发现对方正低头看书，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苏燕禾抬头冲她笑了笑，眼神比昨天明亮许多。

章时瑶朝她挥了挥手里的面包，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苏燕禾抿唇一笑，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章时瑶拆开面包咬了一口，这时，陈暖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瑶瑶，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啊？”章时瑶随口问。

“周子扬！”陈暖压低声音。

章时瑶咀嚼的动作一顿。

“他刚才在走廊上跟人说话，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他提到你的名字！”

一想到那人，章时瑶皱了皱眉，咽下面包：“他又想干嘛？”

陈暖：“不知道。”

中午，章时瑶和顾怀舟刚在食堂吃完午饭，回教室的路上，有个人拦住了她。

她抬头一看，是周子扬。

正想拉着顾怀舟绕道走，周子扬突然开口。

“等等！”

章时瑶脚步没停。

周子扬快步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神色有些局促：“章时瑶，我有话想跟你说。”

章时瑶语气冷淡：“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周子扬看了顾怀舟一眼，似乎不满他在场，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而是郑重地鞠了一躬。

“前些天的事，是我冒犯了。”

“对不起。”

章时瑶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道歉。

周子扬直起身，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懂怎么尊重人。”

“我这几天……想了很久。”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会改的。”

章时瑶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周子扬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透着一丝笨拙的诚恳。

顾怀舟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周子扬身上，没有出声，但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章时瑶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就行，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她不想多说什么，拉着顾怀舟的袖子准备离开。

周子扬却忽然又开口：“等等！”

章时瑶脚步一顿，皱眉回头：“还有事？”

周子扬：“我还是喜欢你。”

章时瑶：“……”

周子扬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我会改！我会认真读书，不打游戏，不泡吧，不随便花钱。”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现在和你说也不是让你立刻回答。”他连忙补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不会再让你觉得我轻浮、不尊重人。”

章时瑶对这番话没什么感觉，但下意识看向顾怀舟，却发现他神色平静，只是眼神比平时冷了几分。

有人当着她对象的面挖她对象墙角怎么办。

章时瑶看着顾怀舟微冷的眼神，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没立刻回应周子扬，而是慢悠悠地转头看向顾怀舟，眨了眨眼：“顾同学，有人当着你的面挖你墙角诶。”

顾怀舟垂眸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听到了。”

周子扬一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终于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你们……？”

章时瑶笑眯眯地伸手，握住顾怀舟的手晃了晃：“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周子扬：“……”

空气凝固了两秒。

周子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怀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手指微微收紧，反手扣住了章时瑶的手，无声地宣示主权。

章时瑶任由他握着，对周子扬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感情不是靠道歉或者承诺就能改变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也不会因为你的改变就喜欢上你。”她顿了顿，声音坚定，“所以，抱歉。”

周子扬站在原地，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手指微微攥紧，又松开。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我明白了，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章时瑶微微蹙眉：“周子扬……”

“不是要纠缠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改。”他顿了顿，看向顾怀舟，眼神难得平静，“你们要是分手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也没等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章时瑶真的没想到，怎么有人光明正大挖墙脚，感觉到顾怀舟的手突然用力，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顾怀舟立刻松开力道，低头看她：“弄疼了？”

“醋坛子。”

顾怀舟没否认，只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她：“吃吗？”

章时瑶没想到话题转换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接过糖：“你怎么随身带糖？”

“习惯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她剥开糖纸，将糖放入口中，薄荷糖的凉意在舌尖蔓延。

“好吃吗？”他问。

她点头。

顾怀舟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尝尝。”

还没等章时瑶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轻轻贴上了她的。

薄荷的清凉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某个瞬间，“咔嗒”一声脆响，糖在口中碎掉了。

分开后，章时瑶只觉得唇上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薄荷的清香在呼吸间萦绕。她睁大眼睛，睫毛微微发颤，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顾怀舟垂眸看她，眼尾微微弯起，像只偷了腥的猫：“尝尝糖的味道。”

章时瑶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仓皇移开视线，却听见他低笑一声：“甜的。”

“嗡——”

章时瑶的脑子宕机了。

……

深夜，章时瑶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啊”了一声，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总觉得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薄荷糖的凉意和他的温度。

“甜的。”

顾怀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低低的，几分得逞般的愉悦。

她发现不管和顾怀舟在一起多久，只要他稍稍放软声音，或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笑一笑，她就会丢盔弃甲。

简直像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

她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的手机，点开和顾怀舟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半天，最后只发了个：【。】

对方秒回：【怎么了？】

章时瑶又发：【……】

男朋友：【心情不好？】

摇光：【没有。】

男朋友：【那是想我了？】

章时瑶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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