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成绩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没出意外。

章时瑶笑道：“我又第一。”

顾怀舟：“看见了。”

她眨了眨眼，故意逗他：“怎么，不服气？”

顾怀舟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光荣榜上自己的名字——第二名，顾怀舟。

“服气。”他慢悠悠地说，两人这次差了五分，上次期末考也是，“下次我要考过你。”

“那我等你。”她仰起下巴，“上次你说答应我的条件，我还没想好呢。”

两人对视几秒，顾怀舟忽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太得意。”

章时瑶捂住额头，故作不满地说：“你干嘛呀？”

顾怀舟收回手，唇角微扬：“怕你骄傲。”

她轻哼一声，转身就往教室走，脚步轻快：“我有资本。”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比以往更活泼的样子，弯了弯眼，“行，那你继续保持。”

教室里，陈暖正趴着看手机，每次考试结束，学校论坛特别有意思。

学校论坛上飘着一个热帖。

【震惊！某高二男生放话要追年级第一女神！】

陈暖刷到这个帖子顿了一下，年级第一女神不就是她同桌吗？现在帖子为了吸引人眼球都开始当标题党了吗。

但她还是点进去看了。

楼主：【可靠消息，校篮球队的周子扬放话说要追章时瑶，说期中考试后一定要追到章时瑶。据说还下了赌注，追不到就请全班吃饭，有人拍到他在上次盯着章时瑶看了好久。】

配图是一张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远处，目光直直看着人群里的章时瑶。

1楼：【谁啊？胆子那么大？敢追我女神？】

2楼：【不许。】

3楼：【他要是能追上女神，我也要蹲他的墙角了。】

……

章时瑶一回来陈暖就把手机屏幕怼到她脸上。

她看完后，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乱七八糟。

“周子扬？谁啊。”她茫然抬头看向陈暖。

“周子扬，校篮球队队长，长得还行，家里有钱。”

章时瑶把手机还给陈暖，一脸莫名其妙：“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陈暖收回手机，笑嘻嘻地凑近她：“哎呀，我们瑶瑶魅力无限。”

“八成是无聊的人瞎传的。”她说，“我可没兴趣。”

章时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神色如常地拿出试卷，低头写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这件小插曲她已经要忘掉了，这天下午放学，顾怀舟去办公室一趟，她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他一起回家。

无聊等人时，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她面前，笑得阳光灿烂：“章时瑶同学，你好啊。”

章时瑶愣了一下，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是……？”

“周子扬。”他伸出手，“校篮球队的，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到这名字她想起论坛这档事情，她皱了皱眉：“哦，有事吗？”

周子扬收回手，也不尴尬，反而笑得更加自信：“听说你成绩特别好，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喝杯奶茶？”

章时瑶：“……？”

她终于明白那个帖子是怎么回事了。

章时瑶礼貌但疏离地笑了笑：“抱歉，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帮你。”

周子扬似乎早有预料，不但没退缩，反而更近一步：“那加个微信总可以吧？以后有问题方便请教。”

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身不算便宜的牌子，配上这个人的笑容，一股暴发户的感觉扑面而来。

章时瑶蹙眉，语气冷淡：“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周子扬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回来，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别这么冷淡嘛，都是一个学校的，认识一下怎么了？”

她不想再纠缠，直接转身要走，结果周子扬伸手拦了一下：“哎，别走啊，给个机会呗？”

章时瑶眼神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请你让开。”

周子扬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但看着眼前女生蹙眉都如此漂亮吸引人，笑着说：“行行行，不勉强你加我微信，但是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似乎是觉得章时瑶只是一个家境普通，成绩优异的女生，如是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当我女朋友，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万。”

章时瑶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

言行轻浮傲慢，认知狭隘，缺乏对他人的尊重。

究竟是哪里值得她喜欢？不，或者说，哪点能走到她面前蹦跶。

她微微抬眸，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语气轻飘飘的：“二十万？”

周子扬以为她心动了，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二十万，零花钱而已，不够可以再加。”

章时瑶轻轻“呵”了一声，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把余额界面往他面前一递。

周子扬低头一看，瞬间僵住。

比二十万多好多。

“……”

空气凝固了两秒。

章时瑶收回手机，语气平静：“你觉得我缺你那二十万？可惜，我对理财产品没兴趣。”

周子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他看着眼前的女生，穿着一身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校服，丝毫看不出来哪里有钱，愣是没说出话来。

他是真的喜欢她，想伸手拦着她。

章时瑶原本想转身就走，不知道为何停下脚步，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在我眼里，一个人的优秀、性格、理想、价值，都不是一个数字能衡量的。”

“把亲密关系和金钱挂钩，默认金钱可以购买他人的情感和人格尊严，既侮辱对方人格，也暴露自身低劣的价值观。”

“有这条件是为了让你有更多自由，去做你想做的事，而不是让你用这钱来干这种事情。”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拿这笔钱去学学怎么尊重人。”

周子扬听完这番话，望着女生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让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以为章时瑶只是个成绩好、性格温和的普通女生，却没想到她不仅家境优渥，言辞更是犀利得让他无从反驳。

等再也看不见女生的背影，他转身离开。

章时瑶快步走在走廊上，心里还带着几分余怒，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她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执，但周子扬那种轻浮的态度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刚拐过转角，迎面就撞上了顾怀舟。

见她神色不对，脚步匆匆，他问：“怎么了？”

章时瑶见到他，那股憋着的气才稍稍缓了缓，压下情绪，摇了摇头：“没什么，遇到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不想让顾怀舟知道刚才的事情，她不希望他误会什么。

顾怀舟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察觉到她不愿多说，但也没多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回家？”

她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章时瑶的心情渐渐平复，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顾怀舟，他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拎着她的书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刚才……有个男生拦着我，说要追我。”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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