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时发现仇人喜欢我》
段衍啊了一声,忘了这枚戒指是猫翻出来给他的,它定是意外捡了戒指,见此物新奇,便留作收藏,方才见他生气,才忍痛割爱,将此物送给他以表歉意,谁成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这份“礼物”捏碎了。
他莫名就有了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真心送的礼物被如此轻慢,就算是猫也会难过的吧,也难怪它高冷地沉默两百年,却在此时突然破功了。
“我刚不是在冲你撒气,”段衍干巴巴解释道:“这戒指以前是我的东西,我是一时激动才……”
猫看上去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不安了,竖起的耳朵往两侧耷拉,段衍还没见过它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品出些不寻常的味道,它好像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害怕?
为什么?他狐疑地看了眼手中的戒指残骸,只是捏碎了一枚戒指而已
段衍正欲细问,它却突然咬住了他衣摆,拼命往坑洞相反的方向拉扯,喉间溢出低低吼声。
“你要我跟你走?”
猫已经急得开始上爪挠了,段衍电光火石间作出决定,他弯腰捞起黑猫,御剑往它要去的方向疾驰。
几乎同时,他感觉身后蓦然多了一股极度阴邪的气息。那气息完全压制了陵稹的灵气,正排山倒海般朝他猛追过来。
他飞快回头一瞥,那是铺天盖地的浓郁墨色,是比幽冥本就漆黑的大地与天幕还要更厚重、更窒息的黑暗。
怀中的猫紧紧扒着他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
段衍加快了飞剑速度,但那不详未知存在的扩散快得惊人,很快,他的前方也被浓郁墨色封锁。
飞剑瞬间失灵,带着他一头栽向地面,连他身周充盈的灵力此时都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眼看黑暗就要把他整个人吞噬,千钧一发之际,段衍身周忽迸发出刺目亮光。
霎时,那“浓墨”如遇天敌,眨眼间逃开老远,不多时便缩回地平线外,幽冥恢复往日死寂。
段衍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轻轻落在光源处,他胸口的位置嵌了一块玉,是玉在发光。
这块玉……他抿了抿唇,自那事以后,与陵稹有关的东西他全处理了,砸的砸,烧的烧,只这块玉,因为是充当了他的半颗心,挖不得,毁不得,只能眼不见为净。
他几乎要忘了此物存在,却在今日叫这东西又救了他一回。
段衍无父无母,蒙师父收留养育,才有幸长大成人。
他对幼年之事没什么印象,确切地说,他的记忆是从十三岁才开始的,那一年,师父带他回了门派,段衍二字被录入云墟阁内门弟子名册,他从此踏上仙途。
师父是云墟阁掌门,名下只有两位亲传弟子,除段衍以外的另一位行踪成迷,几乎没人见过,因此段衍在门内的地位是弟子辈中最高的,门内众长老也都对他格外照顾,修炼上也是他得的资源与指导最多。
他根骨奇佳,修行颇快,短短两年就顺利结丹,堪称百年难得的天才,加之他相貌极其出众,倾慕者自然无数;如此种种,彼时还是少年心性的他自然而然有些自命非凡,虽未曾仗势欺人,却也难免骄纵自傲。
十六岁那年,他金丹中期,境界稳固,师父准他下山游历。他的修为已足够在大陆各处自由通行,即便遭遇强敌,也有逃命自保的能力,师父却还是不放心,给他下了四道限制,东不得渡笙海,西不得进乌林,南不得越冢山,北不得入迷渊。
但那个年龄的段衍正是让他往东他非往西的时候,越是拘束着不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尝尝咸淡。
笙海以东是魔域,魔障妖孽横行,由于魔气入体,绝大多数的魔物都畸形可怖,而段衍是个同人打交道首先都得看脸的,当然不会去丑物遍地的魔域;乌林以西则为佛门地盘,谢绝外人造访,便是想去也窥不得门路;剩下的就只有冢山以南的鬼蜮与大陆最北处的迷渊谷。
相比臭名在外的鬼蜮,段衍毫不犹豫选择了低调神秘的迷渊谷。
从空中俯瞰迷渊谷,会觉得这很像一只没有眼白的狭长眼睛,嵌在茂密如海的绿色丛林里,“眼睛”内部翻腾着浓黑的雾气,难以看清谷内是什么。
他降下飞剑,想靠近瞧个仔细,可就在飞剑离谷口还有五六米的位置时,变故突生——谷内黑雾突然像喷发的火山岩浆一样汹涌上涌,将他连人带剑包裹其中。
刹那间,他感觉一股极其阴冷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他挤压过来,在这种陌生的力量前,他身周的护体灵力完全失效,任何挣扎反抗、意图逃离的举措都被压制得死死的,甚至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
他听见浓雾里混杂着沙沙声的窃窃私语:“融合……融合……生长……”
段衍心凉了半截,这是要把他当生长养料消化了?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猜想,很快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骨骼筋脉都开始剧痛。
他生平第一次心生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已逐渐飘忽,眼看离死不远,一只不知何处伸来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
下一瞬,他整个人便被猛地扯了出去,接着又凌空飞起,栽进峡谷边上的树林里,最终以头朝下的狼狈姿态挂在树冠上。
晕头转向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有人把他从浓雾里救了出来,然后像丢麻袋一样丢到树上。兴许还不如麻袋,起码麻袋没有耳朵,不用听树冠里受惊的鸟叽叽喳喳在耳畔尖叫。
堂堂金丹中期修士,一个门派的未来的中流砥柱,何曾被如此粗慢的对待过?即便客观上那位神秘来客确实是救了他一命,但段衍对对方的初始印象实在谈不上很好。
他迅速下了树,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仪容,确保自己同平日一样的丰神俊朗、高贵优雅后才御剑升空,和他的这位手段粗鲁的救命恩人打了第一个照面。
那是个怪人。段衍只一眼就下了定论:哪个正常人的身上会一圈圈缠着写满繁复咒文的素绢?白底红字,瞧着就瘆人。只披在身上也就罢了,可对方甚至用此把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瞧见缝隙里探出的几缕乌黑发丝。
道友你真的不会觉得这样喘不过气吗?道友你真的能看见路吗?他真的很想问。
但怪人完全没理会他略显冒昧的打量,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迷渊谷内的浓雾上,观察片刻后,怪人朝浓雾伸出手。
段衍眼尖,瞧见他手指上缠着些亮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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