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阿兄!》
“阿兄。”
刚踏出院门的乔樾听见女孩儿稚弱的声音,循声望去,她穿着浅粉色花鸟纹交领短袄、腰系藕荷色如意纹百褶罗裙,抱着一个精巧的小花篮正仰首看他。
又见她满头汗珠、湿发黏哒哒的贴在颈间,乔樾递给她一块手绢。
“在我院子门口等了多久?”
“我刚来,阿兄就出来了。”
乔桢将小花篮交给乔樾身后的骨玉,而后用手绢擦汗。
“谢谢阿兄昨日找见了十妹妹的平安金锁。”
“十妹妹的平安金锁失而复得,该她来谢我,与你有什么干系?”
乔樾伸手要回自己的手绢。
“我回去洗干净了手绢再还给阿兄。”乔桢知道乔樾有洁癖。
乔樾却捏着那手绢的一角,将那手绢丢给骨玉。
“拿去给颂书洗干净,要她查一查今日为什么没有人给九娘开门,查出来是谁的过错后,将人逐出府去,我这里不用怠慢主子的奴婢。”
骨玉颌首,转身去办事。
乔樾盯向乔桢,“下回你再对阿兄扯谎,阿兄定拿戒尺打你十下手心。”
“我在门外等一会儿也还好。”乔桢来这儿没叫开院门,原也是有些委屈的。
“乔龟龟,我倒欣赏你昨日偷偷将桃子毛撒到六娘、八娘的衣领中的举动,你既成了我妹妹,便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我总是要为你担待的。”乔樾与她讲了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
乔桢自以为昨日自己行事隐秘,到底是怎么被乔樾察觉的呢?
她将桃子毛撒到对桃子毛过敏的乔娢、乔妩的衣领中,让她们脸上出红疹并误解是她向痘疹娘娘发的毒誓应验,这样的计谋其实不该是她一个五岁小姑娘能想出来的,乔樾会不会怀疑她是妖孽?
乔桢越想越多,正要编排几句解释之言。
“阿兄知道你并无害人之心,不过是想用桃子毛捉弄六娘、八娘,阿兄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乔樾摸了摸乔桢的头。
乔桢松了一口气,又是自己多想了,乔樾根本没看透她向乔娢、乔妩撒桃子毛的真正用心。
乔桢随乔樾至少悔堂的正厅吃了一盅七宝擂茶,但见一面容清秀的红衣少女来乔樾座前向他行礼。
那少女柔声道:“大郎君让奴婢寻的这一张金丝楠喜鹊登枝书案。”
乔樾整理自己的衣袖,垂首不语。
那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忙转身向乔桢行礼道:“奴婢颂书给九娘子请安。今日看门的那两个小丫鬟贪玩,疏忽了为九娘子开门一事,奴婢已喊她们的亲娘来带她们出府去。”
乔桢压下心底对颂书的厌恶,前世颂书没爬成乔樾的床,转而去爬乔楹的床,最后成了乔楹的妾室,还将旧主乔樾的一些私密事告诉了兖国长公主和乔楹母子。
“龟龟,这张书案是送你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欢?”乔樾道。
乔桢现在用的书案是乔姝用旧了给她用的,与眼前这张书案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估摸着乔樾送她的这张书案至少值一千两。
“我一定刻苦用功读书,不浪费阿兄送我的这张好书案。”乔桢眉眼弯弯道。
乔樾揉了揉眉心,“读书这事不必强求,最重要是你自己开心。”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乔樾吗?
前世她不到十岁就被乔樾逼着念完了四书五经,便是她生病了,他也不许她耽搁一日学业。
“可我要是不会读书,脑袋瓜子笨笨的,听不懂阿兄说的话,阿兄也会愿意理我吗?”乔桢问道。
“要是龟龟确实那么笨的话,阿兄就讲一些龟龟能听得懂的话,毕竟龟龟是漂亮的小笨蛋,阿兄不是。”乔樾戏谑地望向乔桢。
乔桢把乔樾说的这些话当成哄小孩的话,听听就好。
前世的乔樾可是出了名的厌蠢,他曾因手下的官吏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直接下令把那些人的耳朵割去。
乔桢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种肉疼的感觉。
乔樾又命颂书装了几大盒乔桢爱吃的点心,与那张书案一起送去飞鸿院。
*
风雨长廊下,乔桢抓着一块桃花酥边吃边走在前面,两个丫鬟抬着书案跟在她身后,还有两个丫鬟拎着食盒走在最后面。
迎面是乔娢被十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过来。
乔桢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待乔娢走近后,她软软喊了一声“八姐姐”。
乔娢一眼便看到了乔桢身后的那张金丝楠喜鹊登枝书案,自己向大哥哥求了那么久,大哥哥都没松口给她,怎么送给了乔桢这个小野种。
乔娢向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丫鬟心领神会,走上前挤开了两个抬书案的丫鬟,上手抬起了那张书案就要往乔娢住的荣华斋去。
“这是阿兄给我的书案。”
乔桢挡住那两个抬书案的丫鬟的去路。
乔娢过来推搡乔桢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卫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呢,我母亲是兖国长公主,你母亲又是谁?你若能讲清楚,我就把这张书案还给你。”
“我也姓乔,我和你没什么不一样。”
乔桢理直气壮道。
乔娢一把揪住乔桢的麻花辫,往乔桢脸上吐口水。
乔桢闪躲过去,但辫子被乔娢攥在手中,扯得她头皮痛。
“好啊,你个小野种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论什么你啊我啊的。”乔娢扳住乔桢的下巴,抬手就要扇乔桢的脸。
丫鬟婆子们都不敢上前拉架。
只有少悔堂那四个丫鬟跪求乔娢不要与乔桢计较。
“啪——”
乔娢要扇出的巴掌落到了她自己脸上,是乔桢扼住乔娢的手腕打出来的。
乔娢一怔。
她是第一次挨打,立刻大哭着跑去凤仪阁向她母亲兖国长公主告状,两个丫鬟抬着书案尾随。
兖国长公主看见女儿脸上醒目的巴掌印,又问过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气得咬牙切齿道:“快快将那小野种捆来,今日不打死她,难泄本宫心头之恨。”
自家女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被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掌掴了。
未几,两个健壮的婆子押来了乔桢,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奉娘。
奉娘向端坐在正厅上首紫檀木太师椅上的兖国长公主跪求道:“殿下饶过九娘子吧,她人小并不懂事,这就来向八娘子赔罪。”
兖国长公主踢了跪在她膝前的奉娘一脚。
“赔罪?本宫要她拿命来赔。”
乔桢被绑在春凳上,她既打了乔娢,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打死无悔。
一个婆子举起大板便要往乔桢臀上狠狠打下。
奉娘连滚带爬扑到乔桢身上护着她。
几板子下来,奉娘背上血肉模糊,却还是死死将乔桢护在身下。
兖国长公主皱眉道:“拉开这个贱婢!”
乔桢鼻头一酸,也对奉娘道:“奉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护着我。”
奉娘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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