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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杨戬实在貌美》

10. 修伞

雷淑韫瞟了他一眼又一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杨清源灌了迷魂汤,已经有些五迷三道了。

可他是真帅啊,单身带狗,自己独居,又是个可怜的外室子,为人又温柔谦和,无论怎么看,都叫她喜欢得紧。

杨清源自然知道她会喜欢。

雷淑韫有一位好友,是天上的司命星君,这位司命星君常与她在一处。

因雷淑韫这个职分常能接触到一些诡秘之事,司命星君要给众人编写命格,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写了,就来找雷淑韫取经。

他还是杨戬的时候,曾听到过他们二人聊天。

司命星君问她:“淑韫,如果你是这个老爷,家中有个敬重的妻子,但本星君又必须给你安排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你觉得这白月光是什么身份,比较让你动心?”

雷淑韫冷笑着骂他:“你有病,非要拆散人家?”

“你懂什么,”司命星君为自己辩解,“这位夫人若是不与老爷和离,怎么走上经商之路?”

雷淑韫卡壳了一瞬,然后问:“夫人经商?你到底写的是个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快给本星君参谋参谋,若你是这个老爷,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成为这样的白月光呢?”

于是雷淑韫认真思索片刻,给了几个关键词。

“那还得是‘美强惨’。所谓‘美’,除了外貌之外,审美也要统一,不能穿着粉色裙子,外面披个绿色夹袄,而且得格外地有氛围感,比方说她弱柳扶风,那就让她住在种了垂杨柳的河边;‘强’就不说了,要么性格坚韧,要么财力雄厚,总得有一个格外突出之处;还有这个‘惨’字,也很有来头,最好是什么遗落在外的假千金、被主母苛待的外室子……”

司命星君听得一愣一愣,颇为受教,连连喊着“有道理”就急匆匆地回去了,他深感只要把握了“美强惨”这三个字,就能从其中变种出许多命格来。

杨戬也听进去了,只是当时他不以为意。

可当初那些不放在心上的点点滴滴,如今一同汇聚成了灌江口杨清源,在此恭候着雷淑韫,直到二十年后她来到这里。

雷淑韫哪里顶得住这为她精心设计的人设,眼下已然是有些意志不坚定了,缓了好半晌,决心不能再提身世之事,免得他伤心。

雷淑韫收回了心志,继续说赵娘子的事情。

“你这亲戚可还和你说了别的?”她追问杨清源。

杨清源就起身:“你可以随我到书房来,我亲戚已经将案卷放我桌上了。”

雷淑韫讶然,杨清源适时说道:“二十年前的旧案了,想把案卷弄出来,并不难。”

实际上哪来的什么亲戚,她想看,他从清源崖回来时就亲自去拿,当然不会有纰漏。

雷淑韫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路过堂前时,又拿起她的油纸伞,在杨清源踏出房檐的瞬间,将伞撑了起来。

两人再度被笼罩在这油纸伞中,在去书房的路上,雷淑韫还想起了另外一回事:“对了清源,上次听你说,灌江口的人并不知晓二郎神君杨戬的名讳?”

杨清源拧眉困惑,仿佛从未听过似的,只说:“我的确是没有听说过,不知这位神君与我们灌江口有关么?”

雷淑韫想到天帝的敕令,天帝敕令不会骗人,杨戬必然是在灌江口,不过说起来也是她想当然了,虽然说摆渡的船家说灌江口有一位灵验的神仙,但也未曾提过,那位神仙名字就是杨戬。

或者是杨戬换了个名号呢?

无论如何,要搞清楚这位神仙的情况,否则怎么借他的名给赵娘子翻案。

她心中笃定,嘴上却换了个由头:“实则也关联不大,只是我听说灌江口有一位灵验的神仙,还以为是那位神君呢。”

杨清源将伞往她的方向倾斜了些,继续说着神仙的事情:“这样说来,灌江口的确有一位灵验的神仙,虽然不知名讳,但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他。”

“何为有缘人?”

杨清源沉吟片刻:“我听说,每年都有几个人能见到那位神仙,见到神仙了,就是有缘人。”

唯结果论啊。

她心想,也并非没办法,只需走访几位见到神仙的人,看看人家是什么阵仗,她依葫芦画瓢,冒充人家名号“装神弄鬼”一番,也不是不可。

书房就在眼前,杨清源推门进去,雷淑韫再次将她的伞竖在了一边,伞顶朝下,雪水在油纸伞面上倒流,最终在伞顶凝成一小滩水渍,伞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

杨清源再次看了一眼这把伞,伞面边缘已经有些泛白、发卷,她虽然保存得好,但这也的确是一把旧伞了。

他本想对雷淑韫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埋头看起了卷宗,神色认真,眉头微蹙。

杨清源收回了未尽之言,只是独自去了隔壁房间。

雷淑韫仔细看着卷宗,正如杨清源所说,二十年前的死者不是王林庄,乃是一个叫李翠玲的女子,事实经过写得简略——

雷淑韫喃喃地念出声:“……雨夜撞见其夫与表妹厮混,遂故意动手伤人,用石头多次砸在死者头部,终致死……”

这份卷宗简单得很,明明是个杀人案,中间却只有赵娘子一个人的供词,连第二份证人供词都没有。

如果真是如案情所言,那至少还应该有一份李求学的供词才对,可见这宗杀人案盖棺定论,全是靠赵娘子主动承认。

而且供词字迹清秀,不像是边问边写,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誊抄下来,可按捺指印画押之处却凌乱得很,有血迹蹭在供词的卷边处,有严刑逼供之嫌。

雷淑韫看完了这薄薄的十几张纸,沉吟着思索了片刻。

这份供词中所说的内容,与赵娘子告诉她的,几乎没有半分关系。

耳边响起一些“笃笃”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抬头时,她看见杨清源坐在桌边。

他手中捏着一只小木槌,对着伞边耐心地敲上去一层绛紫色的锦缎,将那把破伞卷边的地方包了起来,应该是在修复那把旧伞。

雷淑韫看着他,实在没想到杨清源还会修伞,且做这种活计时,也是赏心悦目,手中木槌都不像木槌,像笔、像剑,骨节分明,动作行云流水,是流风回雪一般的从容姿态。这小锤子“笃笃”仿佛不是敲在伞上,乃是敲在她的心上。

雷淑韫望着他,最后见他伸手拿了一支笔,浸在掺了金箔的墨汁中,吸饱了墨汁的笔流光跃金,最终被他执于手中,落在她的旧伞上,成了一副祥云图。

他修好的伞,比原来的破伞更像神器。

雷淑韫心想,无论这破伞以前是不是原主的珍重之物,此后就是她的心爱物件了。

杨清源收了笔,将伞放在了外面晾着,再进来时,就发现了雷淑韫痴痴地对着她笑。

两人又对视上,雷淑韫觉得杨清源身上总是杂糅了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就好比方才他乒乒乓乓地敲着伞骨,专注认真的样子,像是入定了万年的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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