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春色》
“阿业,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昨夜自坤云宫下钥匆忙回侯府,原是要处理七皇子失踪一事,事态紧急,若是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
可雨夜之中满是朦胧,但当时,顾韫业只消抬眸看了一眼门前所候之人,眼睛里瞬间带上了诧异。
又或者说,诧异之余还犹有担心。
他跟着目光看过去,是一名娇小的柔弱女子。
女子微微颔首,翘软的鼻梁之上,一双明媚的狐狸眼睛让人觉得似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熟悉。
而顾韫业似乎有所察觉,飞快敛去情绪。
魏书慕回头深深凝了那女子一眼,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长得确实像。”
顾韫业此时看着魏书慕缓慢起身,几步走至窗纱前,透过纱布,看向庭中淋雨的少女,如若他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魏书慕不会放过他的。
是以,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可魏书慕不依不饶:“我都没说,你怎知我说的是谁,又何来相像之说。”
“她确实与我那江南旧识有七分像,不过并不是。”
“如若真是,依师傅的性子,论那位旧识与师傅的交情,怕是早就一纸书信将她唤至昆仑,常伴膝下了。”
魏书慕瞧够少女淋雨的艰难模样,听言,笑着转身反问他:“是吗?”
顾韫业无奈点头。
“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韫业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明日还要随黄门卫出城关搜寻七皇子的下落,今夜,也是该好好休息了。
“我倒希望你是个薄情的人。”
说完,魏书慕便推开了门,屋内恍如白昼的烛光似一道天光,将阴暗潮湿的院子中庭照出了一抹温暖降临的救赎感。
庭中的少女再次满抱着希望抬头,看见的,却是一对隐藏的极好却又对她满是敌意的眼睛。
那双眼睛之后,依稀能看见里边的主座上,一袭黑虎金纹官服的男人疲累躺在椅子上,那便是望北侯府的三公子,顾韫业。
少女心中祈求男子能一步一步走过来,只要给她一次机会,真相就会大白,前几日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可惜。
前边的男人从左穿廊快步走出庭院之后,看门的小厮便自觉将正厅的大门给阖上了。
正这时,匆匆地,庭院里急忙跑来一名年轻丫鬟,见瓢泼大雨下,自家姑娘还在庭前跪着,心里急的哭出了声。
忙撑开伞,为女子挡雨。
“姑娘,一天一夜了,侯府根本没人会愿意为姑娘撑腰,我们早些回去,别跪了好不好?”
一天,一夜。
宋挽栀被雨淋的早已神志昏迷,想不起一天一夜是什么东西了,膝盖底下早已痛的麻木,腰肩如被铁钉钉住,仿佛灵魂都在丝丝抽空。
她不愿意认命,知道男人此刻就在屋子里,于是大声喊道:“顾大人,烦请大人作证,挽栀从未收到大人的信件,更未将信件传于二姐姐。”
“我没有害她,也未想高攀大人,挽栀只想要一个清白,顾大人身为一朝御史监察百官,竟连小小家事都置之不管吗?”
用尽力气说完两句话,宋挽栀便觉得自己气息不顺,整个身子将要沉重的飘走。
呼吸沉重,脸早已被雨水打的发肿。
自己成日在侯府的偏院里安分守己,连顾韫业这个人都未曾见过,又怎么会心生攀附之心。
这顾韫业瞧着也并非人中龙凤,心地更是一言难尽。
想攀附他?下辈子都不能够!
宋挽栀此时满腔怒意,当真觉得这上京女子都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可身体的疼痛又让她止不住的流眼泪,难免悲从中来,一双眼睛,倔强又可怜,死死盯着正院的门,心里还期冀着它能打开。
只可惜,宋挽栀只猜对了一半。
檐雨飞垂而流,此时温热如晚春的屋内,终于只剩了顾韫业一个人。
大雨哗啦声响巨大,顾韫业躺在太师椅上,思绪放空了好一会,可终究抵不住内心,还是缓缓起身,在距离门前约莫半寸的距离倏然停下。
他眼力好,站在此处,正好能看清她,又恰好不会让庭外的人看见屋内靠近的人影。
顾韫业一时似乎想到什么,往日凌厉的眉眼忽而温柔,下意识抬手想去触碰少女的脸。
可等到将手伸直,一扇冰冷的门挡住他的手,顾韫业才从幻想中缓过神。
撕裂的现实犹如一把尖刀,顾韫业以为自己早就是没有心的人,可此刻伸出的手被门挡住,她和他之间隔着难以修复的距离,顾韫业不知怎的,心忽然有些痛。
“寒云。”
一声轻唤,黑白屏风后一直隐在暗处的近侍利落现身。
此时顾韫业已转过身,一双手背在身后,又恢复了往日清冷模样。
“公子,何事吩咐。”
近侍半跪行礼,等待主人的命令。
顾韫业居高临下,心里闪过的是魏书慕犀利探索的眼神,下令道:“盯着书慕,若他府上有传信或驿信,务必截下,尤其,是送往昆仑山的。”
若是魏书慕向师傅求证,那事情将盖棺定论。
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身边,顾韫业不舍得她就这样被带走。
给他些时间,他会有能力,保护好想要保护之人的。
·
虚弱的话音在雨中仿佛一吹就散,落入庭院深潭,并未引起半点波澜。
宋挽栀忽然觉得额头有些热,心底那股子心酸随着雨水的滴落瞬间蔓延开来,亏她,亏她在看见顾韫业的第一眼心中万般欣喜。
原来,不过是她眼睛不好,看错罢了。
心底的信念在此刻崩塌,她抹了抹哭红的眼睛,愤怨地看正院的大门最后一眼,想要起身,如此黑白不分的人,不跪也罢!
可双膝将要移动,她便感受到从四肢百骸传来的撕裂痛感。
她隐忍的痛哼一声,随即再也受不住,昏迷倒去。
“小姐!”
昏去的最后一眼,是她的贴身丫鬟望喜惊呼担忧的画面。
往昔尊如天上明月,论是尊贵公主也要敬她三分,如今落魄寄人篱下,吃的万般的苦,就只有年幼的望喜心疼。
宋挽栀满心寒凉,竟想着,不如此番死去算了。
绝望的闭上眼,这一次,宋挽栀没有打算再醒过来。
也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最后的一场梦,宋挽栀竟破天荒的梦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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