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的金手指是陛下》
冯士弘接到孟顽那边出事的消息时心中一惊,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怎么会有流寇作乱?更何况是在长安这京畿重地出现流寇。
他同李翊一样认为此事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密信被他狠狠地攥在掌心中,转身疾步进了内殿,曲江池的夜景也是一绝是以长公主等一众人都还未离开,李翊今日心情好也生几分闲情逸致就留在了此地。
“圣人,六娘子那边出事了!”冯士弘隔着重重帷幔对着榻上的人说道。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室寂静,冯士弘顿了顿再次试探地问道:“圣人?”
冯士弘心中觉得不对劲,早些年圣人长待在军中,为防敌军夜间突袭,即使是睡梦中也一向警惕,从未有唤不醒的情况出现。不,要是以往他站在外头时圣人怕是就该醒了。
今日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从去年七月起圣人便开始注重休养生息,天一擦黑就歇下了,也不让人进去伺候,怕不是那时就不对劲了,莫不是从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
这样一想冯士弘便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前掀开帷幔。
看着躺在榻上呼吸平稳瞧着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妥,可就这样冯士弘也是心惊胆战,颤抖着手以下犯上地推了推李翊,仍不见他有反应。
冯士弘腿一软竟然直接跪了下去,圣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一万条命都赔不起。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笼纱冠掉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他也顾不上去捡,赶紧去殿外寻周云岩。
“周大人出事了!”冯士弘不敢声张此事,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嗓音凑近周云岩耳边低声说道。
周云岩跟在李翊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从未见过内侍监这副模样,他立刻严肃起来,“大监发生何事了?”
“圣人昏迷不醒,我怎么叫都无用,您快去将尚药局的奉御陈大人带来,切记不要闹出动静。”
还不等冯士弘说完周云岩就准备离开,刚转身又被冯士弘拦住,“您先别急着走!还有六娘子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流寇了,还需派一队金吾卫去救六娘子!”
冯士弘心知圣人将六娘子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他此刻也不得不先斩后奏擅自调动金吾卫,否则要是圣人醒来知晓了六娘子出了意外,他还是要再死一次的!
同样周云岩也知晓这点,郑重地点头应下,他先派人去沿路寻找孟顽的踪迹,但这事关娘子清誉他吩咐手下不得声张,免得坏了娘子名节,又亲自前去长安将陈康带来。
金吾卫训练有素,并未发出太大动静,在曲江池上游玩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月色朦胧,灯火阑珊,精巧的宫灯倒映在湖面上,微风吹过悬挂在檐上的宫灯与水中的同时摇曳。
李绥安怏怏不乐地看着中央翩然起舞的舞姬,今日被崔镶拦住听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让她的心情荡然无存,本想去寻孟顽发发牢骚,可她在桃林中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
后又听人说她早早就离开了,心中很是失落,她本就不喜这种场合有孟顽陪着倒也好,可眼下就她一人干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就在她神游天外之际,自然忧虑重重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装作虚弱的模样被自然搀着同寿安长公主请罪,“姑母,我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可要紧?本宫马上派人去请御医过来!”寿安长公主见一向疼爱的侄女面色惨白一副随时就要晕过去的模样,心中很是担忧。
“不碍事的,让自然去请个大夫便好。”李绥安虚弱地说道。
见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寿安长公主也跟着揪心,赶紧吩咐人扶她下去休息。
甫一离开玉霞亭,李绥安方才的苍白病弱通通消失不见,她提着裙摆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边吩咐自然道:“你快去外头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可张扬若是人问起就说是我身子不适。”
说完这些李绥安片刻都等不及,急匆匆地朝着孟顽那边赶去。
云苓麻利地杀掉三名流寇,就见一人鬼鬼祟祟正欲骑马离开,她当即骑上一旁的马追了上去。
也是在追赶时,她意外发现了孟府马车的踪迹,想着娘子一个人恐有危险,便舍了那流寇,循着车辙的印记追去。
待追上那马车时才发现,马车中竟空无一人。
打量了车内的情况并无打斗痕迹应当是娘子故意用这马车做的障眼法。
她眉间皱成一个川字,思索片刻,怕娘子会遇上那逃走的流寇,赶紧翻身上马往回赶去。
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当她见到满地的鲜血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时心胆俱裂,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云苓顾不上痛连滚带爬地来到孟顽身边,伸出手颤巍巍地试探她的鼻息。
突然地上的人睁开眼,琥珀色的双眼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光,将云苓这个见惯了生死的人都吓了一跳。
“没死呢。”孟顽开口说道。
“娘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可有伤到哪里?”云苓大悲大喜当即就抱着孟顽哭了起来,她躺在这里的模样真的是太吓人了!
“嘶......”
云苓无意间碰到了她受伤的手臂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是我碰到您的伤口了吗?”云苓赶紧松开孟顽查看起她的伤势,见到她手臂上巴掌长的伤口,云苓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别哭了,我没事。”孟顽想替云苓擦一下眼泪,却累的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出声安抚她。
“嗯,我这就带您回去。”
云苓擦了擦眼泪,稳稳地将孟顽从地上扶起,一个巧劲就将人送到了马背上,随后她也翻身上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碰到孟顽的伤口一下。
“别回孟府,去找阿宁吧!”想到孟家的那群人,她可不敢保证他们知晓此事会不会落井下石。
云苓自然听孟顽的吩咐,驾马朝曲江池而去。
她们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走后又来了几位乔装打扮过的金吾卫,两批人就这样生生错过。
赶来的金吾卫没找到孟顽与云苓却遇到了她的护卫与车夫,几人一合计便决定兵分两路一队进城、一队返回曲江池寻找二人的踪迹。
李绥安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瞧见孟顽浑身是血,活脱脱就是一个血人的模样,可将她将给吓坏了。
“你有没有事?我已经命自然去找大夫了,你可以挺住啊!”
说完李绥安就伏在孟顽身上呜呜哭了起来,“白日里还好端端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弄成这幅模样?”
“我没事的,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孟顽轻松的说道。
她仔仔细细的将孟顽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好在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唯有手臂上的这伤严重些,万幸的是也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根本,还早早就止住了血。
检查完李绥安才安心些,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心中很是自责,“都怨我,该陪你一起回去的。”
“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得怪那群胆大包天的流寇!”孟顽忆起那群无恶不作的流寇她就恨得牙痒痒,他们那目无王法的模样想必是没少做这种事。
他们的刀下也不知死了多少无辜之人,今日就让他们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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