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夏漪清的声音沉静,落在地上仿佛都能激起回音,不自觉地,大家目光渐渐在她身上汇集。
“你能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有人要绑架,恰好绑了你,
“毕竟你跟齐三爷有关系,这一点就已经够得罪很多人了,爸爸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折腾,要是齐氏给夏氏的资金没了,夏漪清你担不起这个责!”
“为什么这个责要我担,”夏漪清撩一把头发,头顺着往旁边歪,她整个人又美又邪,杏眸中却透出极致的无辜和透彻,
“呵,股东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是谁把夏氏带到了今天的绝路,想必,不必我多说。”
夏父那张脸霎时间青红交错,像是同时融合了青椒和红椒,辣气憋在喉咙口,喷不出去,也咽不下来。
“清清,”那泪水涟涟的妇人终于慢慢上前,握住夏漪清的手,“是妈妈不好,妈妈邀请你到家里吃饭,让你带上齐总,就不会出这种事。”
看着女人眼中的泪水,夏漪清的手慢慢颤抖起来。
她操控着自己的手,想收回来,很缓慢,又很迟钝,像是在冬夜里僵了很久的外乡人。
而夏母察觉到夏漪清要收回去的意思,眼泪更加汹涌,“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妈妈给你赔罪。”
看这妇人就要跪下,不仅夏漪清呼吸一窒,周遭的人也纷纷出声。
“使不得啊,哪有妈妈跪女儿的。“
“你又没有犯什么大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快起来吧。”
“这姑娘也真是的,长得看着是漂亮,可看到妈妈给她跪下,居然眼睛都不眨。”
“看来她爸爸说的应该是真的,这种女人克夫又害父母,活该天打雷劈啊。”
“难怪她会被绑架,恶人都看不下去啊。”
他们三言两语,仿佛就给夏漪清定上了“不孝”的罪名。
“安静。”骆淼带着保镖及时赶到。
他跟保镖一起疏散人群,“医院重地,抢救室门口,吵什么。”
可当看到夏漪清,骆淼老实了,身子站得笔直,“夫人,我不知道夫人在这里,若有冲撞,还请夫人责罚。”
被闹了这么大一出,夏漪清没什么心情,“没事。”
夏父原本还昂起头要叫几句,看到是能够代表三爷的骆淼,他伸出去的脖子僵在了半空,“骆,骆秘书。”
骆淼看到夏父,又快速瞥夏漪清一眼,眼神沉了沉。
“保镖,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要是下次还在这里看到这个人,你们都不用干了。”
骆淼话音刚落,一众黑衣保镖便伸手拎着夏父,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往外边带去了。
“哎,你们轻一点。”夏母又慌慌张张跟了上去。
她又转头泪眼汪汪看着女儿,“清清,你放过爸爸吧,好不好?”
那些起哄的人早就被拉到一边,夏漪清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觉得面前女人的面容愈加陌生。
“从小到大,你不都是向着他吗?但实际上,到底是谁先真正挑起这件事的?”
“你爸爸他不懂事,你也跟着闹?”
“呵,”夏漪清主要是今晚经过大起大落,眼泪都挤不出几滴了,她只摆了摆手,“夏夫人还是快去看看你的丈夫吧,毕竟他才是你的心肝宝贝。”
嘴里嘟囔着“他是你爸啊”,夏母追过去,又被男人打开手,两人又骂骂咧咧叫起来。
盯着他们的背影,夏漪清有些出神。
从印象起,她就知道,妈妈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任何事都以讨好她爸为先。
这个女人,这种女人,实在是可悲又可恨。
她充当了女儿被家暴时的旁观者,或许有能力阻挡,但“不忍心”。
今天的事,她也累了,懒得跟他们计较。
就当给妈妈最后一个面子吧。
好歹,这个女人小时候真心待过她,给她穿衣,做饭,陪她玩耍,还偷偷给她庆祝过几次生日,虽然蛋糕很腻,她吃之后肚子难受了好几天。
“夫人,”见夏漪清往着父母离开的方向,骆淼有些踌躇,
“是不是我对他们的处罚太狠了?”
实际上他还没处理过这么轻的事,三爷的处置,像这么轻的从未有过。
但这话他哪能说。
寒气一寸寸侵袭,或许是刚才大吵一通,夏漪清虽然呼吸勉强平稳下来,指尖却仍在不自觉颤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或许,骆秘书是觉得我处置得太轻了。”
骆秘书擦擦冷汗,“不敢。”
三爷都这么明确表态喜欢夫人了,他现在反对夫人的话,那可不相当于往枪口上撞么。
“也是,骆秘书家庭美满,应该是不知道这天底下,也有对自己孩子压根就不在乎的父母。”
“倒也不至于……”
骆淼还想再说几句,想起三爷的遭遇,他扁扁嘴,哑了。
虽说三爷的母亲成功变成了正室,但对三爷,她的确不如对其上位之后有的那个儿子在乎。
夜晚露水深重,风一吹,那深沉夜色仿佛能将人的呼吸道堵住,塞紧,让人难以呼吸。
就在骆淼准备开口劝“夫人您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时,手术室那边有了动静。
夏漪清呼吸屏住,见一个护士走来,“谁是病人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我是。”
“你走开,我来签,灾星。”
一道沉稳又带着不屑的声音从夏漪清后头响起,或许是经常高高在上,多了几分凉薄。
这声音夏漪清不太熟悉,她回眸,发现是一个梳着背头的年轻男子,眼中红血丝明显,西装倒还笔挺,头发上也有发蜡,分明是个讲究人。
“你是?”
“不认识我啊?不认识我没关系,只是你跟在我大哥身边这么久,”
“不仅一无所出,还把他三天两头弄到医院,之前我都忍了,现在你让一个心脏病人给你去挡绑匪的炸弹,夏漪清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番话实在刺耳,夏漪清脑子里头“嗡”一下,炸开了。
她何尝不知道,齐寒暮被送去急救,到现在病危,跟她脱不了干系。
骆淼只让她宽心,爸妈的话她也装作不在意。
可是,到底是谁把齐寒暮一个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人,害他进了抢救室。
是她。
是她夏漪清。
这是她脱不开的罪孽。
深重又无力,像是深渊里的巨大锁链,拖拽着夏漪清往深渊底部,不可逆转。
太阳穴突突直跳,面前彩色的世界在缓慢变黑。
夏漪清听到骆淼在介绍,“夫人,这是小齐总,三爷的弟弟,那个,小齐总,夫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别生气,别生气嘛。”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和稀泥的,齐寒英呵了一声,从鼻孔里喷出气,看向夏漪清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不屑。
“我用得着跟她计较?一个女人而已,大哥想要,多少没有?”
骆淼冷汗都出来了。
他何尝不知道,但三爷态度明确,他不要那无数莺莺燕燕,只倾心夏漪清一人。
眼前的世界好像在极速倒退,唯有齐寒英警告的话语愈加大声,跟鼓点似的敲击在夏漪清耳边。
“夏漪清我警告你,对齐家的家产不要有非分之想,我哥哥不会看上你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齐寒英极速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瞳孔细看也带着几分颤抖,“拜托了,救救我哥。”
“我们会尽力。”护士点头。
失去意识就发生在一瞬间,夏漪清恍惚间看到骆淼面色骤变,朝她这边靠过来,后面的画面无论她怎么努力,却终究是看不清了。
“怎么会这样,”齐寒英抓了两把头发,“我哪句话说错了,我还没怪她把大哥害成这样,她自己倒还先晕了。”
缓了一下,齐寒英问医生,“她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病人总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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