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底忽然钻入了寒冷的空气，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身体有了片刻呼吸的机会，却又迟迟不敢走出去。

微微闭住双眸，希瑞拉尽量去忽视身体上的异样，祂仍然是没有显现出任何形态。

这些感觉不能说难受，可以称得上舒适中带着快感。

那本古籍上所介绍的主神，根本就是世人所杜撰出来的。

真正的主神，阴暗冰冷，恶劣带着俗趣味。

“主神是对每一个如同我这般可怜的女孩都这样吗？”

颠簸还在继续，即使带着颤音，希瑞拉也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要是用抚慰过其他人的东西再来接触她，那拔刀也要让对方付出一些代价。

与虎谋皮又如何，希瑞拉喜欢这样的刺激，她不接受正常人和世俗的判定，一如妄想君王的权柄，只身留住一个不知真实的怪物神明一样。

她不怕。

没有立即回答希瑞拉的问题，回应她的是更加猛烈，太快了，难道神都是这般阴晴不定，喜用这种方式来“欺负”人的吗。

罢了，至少现在对于整个西方来说，只有祂一个神明，不像是东方的神，各据一方。

“杀了。”

“只对你感过兴趣，希瑞拉，只有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力量，可怜的女孩。”

“但你一点也不乖，表里不一。”

一个冲撞，希瑞拉抑制不住朝后仰头，喉咙里发出一些呜咽，不知是不是相同的触手抵着她的后腰，这才没有让她瘫倒下去。

再好的体力也会消耗殆尽，希瑞拉在祂面前是弱小可怜的孤女形象。

就怪她低估了那些触手带来的感受，一波一波，完全不可能做到平静。

“主神在说什么，希瑞拉完全听不懂，只是身体好难受。”

她一边保持着无辜弱小的模样，神态和声音却都是彻底变样，就算知道又如何，她需要的是引起神的注意。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神或许没有嘴上所说那般生气，即使那些触手很放肆。

“明天，明天来找我，月亮和你身体里面的渴望都会指引着你，好吗？”

燥热的脸颊被冰冷的触手给抚摸过，引起阵阵颤栗，希瑞拉从空中，准确来说是祂的手臂上放置了下来。

掉落在地面上的披风被捡起，重新披在了希瑞拉身上，焕然一新。

身上所注视着的目光已经离去，祂走了。

只是留有原地稀稀拉拉的一些痕迹，很难想象到底是有多大的乌云，会下这么大的雨。

空气中森冷的气息褪去，月光却是更甚，尽数落在了希瑞拉的身上。

她被放在地面上，舒适的地毯阻挡了地面的寒气，原本是端正坐着，可存留着的一些感觉让希瑞拉不得不躺下，靠睡在毯子上，才没有那么难受。

手上似乎传来了一些痒感，抬起双手，希瑞拉微眯双眼，打量着替代柔软双手的利刃，黑色钢铁般所延伸的手臂以及可以灵活弯曲的利爪。

没有一点惊讶和恐惧，她的神色比那月光还要淡漠，冷静地打量着这生出的利刃，唇角勾起。

上山吗？

君王的权柄吗？

不。

她不仅仅要的是那权柄，君王之权。

她还想要，弑神。

就算是察觉到她的表里不一又如何？

外表柔弱，即使对方知道你的真实属性，也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被迷惑，不是吗？

拥有了神明的一部分力量，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也足以让人类的体质大大增强，况且希瑞拉的身体本来就是不弱。

先前的冷风现在只听得在耳边呼啸，吹过身上，也只是一部分裸露的皮肤会感到微冷。

再一摆手，那黑色利刃尽数消失，白净的双手还带着蕾丝手套，看上去弱小而单薄。

可丝毫是看不出刚才暴虐庞大的黑色利刃，从身体里延伸出来。

微微侧身，希瑞拉感觉到后背处也延伸出了一些东西，下一瞬间同样是黑色的利刃弯曲着撑起了希瑞拉的身体，让她直立了起来。

手上的变化随意而切换，月光下发生的事情大多都会被毁尸灭迹，实在过于诡异了。

生出利刃的少女希瑞拉，即将上山寻找一直美味的怪物，饱食一顿。

谁知道，那怪物是不是神明。

就算不是神明，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那又如何？

怪物神明最终也将被希瑞拉所圈养。

夜色渐深，希瑞拉沿着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回去，在那古堡前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利刃和手上的利刃都已经收了起来。

塞西莉来到了希瑞拉的身边，“小姐。”

她的话语有些雀跃，这与她本人的性格不太符合，塞西莉不仅仅是仆人，更是一位骑士。

身经百战的她早已学会做到喜怒不表于外，感受到希瑞拉身上与众不同的力量之后，她还是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

“塞西莉，世界上除了权利和力量，会有更值得去追逐的东西吗？”

她的声音空灵而平静，可以抚慰人烦躁的心，一切都是如此平和。

塞西莉从惊喜和激动之中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转头看着希瑞拉的侧脸，神色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希瑞拉为什么忽然说出这话来，在塞西莉看来，权利和力量的确是世界上值得追逐的东西。

可要是在这上面再加一个更值得去追逐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公爵夫妇，可现在公爵夫妇的死因未名。

想到这里，塞西莉握紧腰间的佩剑。

她有些沉闷地回道，“要是有比权利和力量更值得去追逐的东西，那就是公爵和公爵夫人对我的信任。”

“小姐，公爵和公爵夫人早已将我安置在您名下，塞西莉是从属于您的。”

希瑞拉性格孤僻，就算是公爵和公爵夫人也走不进她的内心，这些塞西莉都是知道的。

塞西莉见过在战场上拿着幼小希瑞拉衣物而暗自伤神的公爵夫人，也见过难受别无办法而去安慰公爵夫人的公爵。

希瑞拉是他们的子女，可在希瑞拉可以简单处理自己生活时，她就抗拒公爵夫妇的接近。

在透过玫瑰窗的大厅里，塞西莉总是可以看见希瑞拉的背影，坐在钢琴前，指尖滑动便是可以演奏出一曲盛宴。

五彩斑斓的光落在她的白裙子上，呈现出梦幻的色彩，她是那么的静默。

所有人都走不进她的内心。

就算是身侧也无一人，她似乎很享受与人保持遥远的距离，她一人的空间。

可刚才的转头注视，塞西莉明显看见了不属于希瑞拉的东西，沾惹了被侵犯的气息，薄唇红肿，而那通常白皙的双颊也还挂着红云。

更不要提凌乱的衣裙，身上披着的披风也不翼而飞。

“小姐。”佩剑出鞘，划出清脆的声音。

塞西莉低沉的气压让这冰冷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希瑞拉有些疑惑地看向塞西莉，对于塞西莉的愤怒她不能理解。

天生便是不能体会别人情感的希瑞拉，经过这么多年以来，尽管她会去研究别人的喜怒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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