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误攻略了阴鸷师兄》
院中静得可怕,连枝桠上栖着的雀鸟都被这压抑的气氛惊得飞远了。
元昱并未多言,就着学生搬来的胡椅,在院门口四平八稳地坐下,漫不经心地理着剑穗,如一道冷硬的山壁,让人无处可逃。
温简瞧着他那副看戏一般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阴鸷鬼自己有的是法子审刘婆子,却非要带到她面前,听她亲口分辩,这分明是连带着她一起审了。若非用这个破法子,南霄书院审问国公之女毕竟不好听。
国公府的豪奴向来眼高于顶,行止自有一股骄矜气派,此刻刘婆子跪趴在地,浑身打颤,老脸都不敢抬一下,像是被元昱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生生摄了魂去。
刘婆子哆哆嗦嗦地哭诉:“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又素来体弱多病,连国公府的大门都没出过几回,哪里受得了山上的苦日子!老奴只是想……想护着小姐!左右小姐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南霄书院再狠,也不会真把小姐怎么样,所以老奴才一时糊涂,在沈掌院的酒水里……放了、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为了让小姐被书院遣返,好有理由下山回府!”
一番话颠三倒四,但在场的都是精于文字语言的书生,理解得十分清楚。
先前还有人隐隐同情温简,如今听着刘婆子这番“忠仆护主”的逆天哭诉,脸色霎时变了。
客院外围渐渐聚了不少弟子,掌院中毒之事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想弄清真相。
雪杏无措地搀扶住小姐,徒劳地分辩:“不会的,这里一定有误会!不会是这样的!”
温简眉头蹙得更紧,纤纤弱弱站在刘婆子面前,一双眸子却定定地看进她浑浊的眼中:“刘青家的,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招认了自己毒害沈掌院之实,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双美目里分明透出无形的力量,压得刘婆子头一次不敢直视,喏喏低下头去。
“……是、是,是老奴做的。其实!其实那东西称不上什么毒,只是会刺激肠胃,导致出血嗜睡,并不厉害的!”刘婆子慌乱解释。
如此神情,除非她是戏班子出身,否则决计做不了假。
雪杏忍不住插言质问:“小姐所中之毒,难道也出自你手?”
刘婆子的头越发低下去,几乎埋进胸前,“做戏做全套,老奴猪油蒙了心,也在小姐的酒水里放了些,因为老奴知晓小姐常年服用醒香丸,绝不会有事……老奴都是为了小姐能早日回家啊!小姐,救救老奴吧!”
这份畏惧落在众学子眼里,只叫人愈发恼火。议论声瞬间沸腾,愤愤不平的怒意几乎要把寂静的小院烧出火来。
“好个国公府!”有人冷声道,“有权有势就能草菅人命、肆意妄为吗?”
“仆人为主子铺路,便连掌院性命也能敢算计!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有没有君上?”
元昱眸底那抹冷光越发深沉,正要抬手示意压下喧哗,却被一阵柔软的啜泣声生生截住了动作。
“刘妈妈你……你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呀!”
声音轻轻软软的,像一滴泪砸入滚烫的沸水,倏地凝住了周围躁动的空气。
温简提起裙摆蹲下身,身形像随时会在这无声的冲击里倒下,苍白的唇角发颤,却仍强撑着道:“你怎就这般傻?掌院那样的人物,你也敢动?你这不是要把自己害死么?便是为我好,你这番作为,岂不是更害了我?”
她哭得极轻极缓,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反而像一朵含着露水的梨花,风一吹,便要簌簌落下花瓣,让人想责备她却生不起火气,反而只觉她这副小肩膀还要扛着巨大的委屈与惊惶,愈发叫人心疼。
院中一片静默,像有人骤然按住了所有人的喉咙,弟子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而在所有目光之外,元昱的神情沉如深潭。
元昱掀起眼皮,看向那跪伏在地的瘦小身影。
那神情明明像是吓坏了,却又异常清明地……在每一个关键节点精准发力。
元昱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原本一边倒的愤怒声,已有几分松动。
“……她这是在做什么?”有弟子喃喃。
“是真不知情,还是太会演了?”
“美人儿落泪,我心都碎了,谁能管管啊……”
偏在这时,有人冷冷插了一句,打破了这摇摆的平衡。
那是站在人群前头的许怀玉,年纪稍长些,唇角挂着一抹凉凉的讥讽:“少装了。若非温姑娘暗中授意,一介仆从怎敢自作主张?”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躁动,几名学子从怜花惜玉中清醒过来,微微点头:“不错,若非背后有主子授意,区区一个下人,敢对当朝一品学部尚书下手?险些就被她骗过去了!”
温简对周遭的声音置若罔闻,忘我地抽泣着:“刘妈妈,你既怕我吃苦,怕我在山上受难,可你这一遭害了掌院,便能让我回去得了安生么?老爷知你犯下如此大错,岂会容你善终?你这法子,到底是护我,还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她快哭断了气,却字字清清楚楚,软刀子似的慢慢割着人的心思。
“是啊……不对啊……若真心护主,怎会如此不留余地地害人?还畏罪潜逃?”
“这哪里像是主子会出的馊主意,分明是自寻死路!怕不是被旁人指使了吧?”
短短几句话,像无形之手,将众人的情绪轻轻拨了个方向。
抽噎间,温简一直在等着系统播报好感度变化,偏偏半晌都没动静,不由用余光瞪了元昱一眼。
幼时被掌院抛弃过三次的话,心肠这般硬,也算说得通。
无妨,温简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她等着元昱触底反弹。
至于刘婆子,温简没有保一个叛徒的打算。刘婆子既已承认下毒,于温简而言便不可能再是自己人了。
左右自己问心无愧,掌院也无性命之虞,她不想掺和进南霄和朝南的明争暗斗里,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和平的时空,只想安宁地活下去。
温简哭够了,剪水明眸望向元昱,用纤弱的声线道:“我初入南霄,得见此读书圣地,已是莫大荣幸。此番之错,刘妈妈既已供认,终是我驭下有疏之过,不论是送官还是责罚,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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