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昳礼》
3.
第二天醒来,床边人已经变了副模样,是个姑娘,看起来很无害。
周昳礼躺在床上打量姑娘一会儿,再次一连串问道:
“你是谁?”
“这是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姑娘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绛红。”
接道:“这里是平阳与秦州交界处的一所驿站,姑娘晕倒后急需医治,就被暂且安置于此。”
理应是这样的,没错。
但她的回答怎么和昨天晚上那人不一样?
周昳礼坐起身,决断道:“昨晚有个叫商彧的在我床前。
你现在去把他给我叫过来,就说:现在睡醒了天亮了,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他,他还没回答我呢。”
绛红脸色一变再变,望着周昳礼最终变为惊疑不定。
“去呀,为什么不去?”
难道昨晚真是她做梦?生病生得昏天黑地,想哥哥想得伤心欲绝之时魂魄飘去了阎王殿,梦见了如花似玉的阎王爷?
徘徊许久,正忙着编撰生死簿的阎王爷停下来好生劝她:回去吧、回去吧,多大的事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绛红慢慢吞吞出去了,临走关好房门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周昳礼一眼。
4.
商彧很快过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团领,尤显身材颀长、端方如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周昳礼感觉到危险。
商彧进门前和绛红说了几句,周昳礼没有听清,之后就见商彧一人进来了,并且关了房门。
房间一下暗了下来,剩活的阎王爷和她两个人。
于是商彧转身便又看到了周昳礼大着眼睛、紧紧抿着唇的模样。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商彧犹疑着走近,“刚刚绛红说你看着好了很多。”
“没有。”周昳礼见他逼近,立马出声否决,想起昨晚的境况,再次向他确认:“我没有不舒服。”
商彧止住了脚步。
周昳礼躺回到床上,用被子围住自己,寻求结结实实、温暖的安全感。
静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说话,忽见眼前亮了些。
商彧又去点了几盏灯:“今天外面天阴。有些事情你可以问我,他人不便得知。”
周昳礼在心里诽谤他故作神秘,嘴上说道:“你是谁?”
姓甚名谁?官居几品?和我哥哥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落在你手上?难道这些也要保密?
故作神秘。周昳礼有诸多不服。
商彧说:“我姓商,名彧,是你兄长的好友,也是雍州总督。”
周昳礼:......这么大官?
“前些日子我被停职候审。戎狄来犯,平阳、渭城两地遭遇突袭。
雍州一地群山环绕、西北铁骑主要被部署在九边重镇。敌人来势凶猛,两城城内防守薄弱、不堪一击。
你兄长得了消息带领三千府兵前往拼死作战,以死将敌人抵挡在了城外,为大军到来争到了时间。”
周昳礼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这些事原在我职责之内,你兄长是因为替我行行军作战之责而死。”商彧说完,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渐渐回过神来,周昳礼感觉到生气、非常生气。
那是她哥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出席她人生中所有重要场合唯一的亲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在帝京城的时候,报丧的官吏来也是这么轻飘飘一句。
然后这轻飘飘的一句又一句,不见尸首,周昳礼的哥哥就在众人的意识中这么死了。
那以后她人生中所有重要场合谁来与她共同见证?谁又在经年之后与她共同回忆这些时光呢?
她得孤单一人了。
周昳礼起初还是可以平静回复的:“疑点重重。”
商彧静默几秒,道:“何以见得。”
她几欲张口,上嘴唇下嘴唇张开闭合碰在一起打了好久的架,但始终没从他那几句中找出点什么来。
周昳礼觉得胸口闷,像压了块大石头,喉咙很紧,难过的想吐,她一张口,鼻子就酸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她又闭上嘴巴,默默流了会儿眼泪,等待能够控制的住了,重新开口道:“什么何以见得,我就是不信,不信我哥会这么突然没了。”
她说完这句,又默默哭了一会儿。
商彧坐在距离她有点远的地方,床帘挡着、被子盖着,周昳礼觉得他应该是没有看到她刚刚哭的那副窘样的,但他也一直没有出声。
“你怎么、怎么被停职候审了啊?”周昳礼问。
商彧简要说明当时的境况。
周昳礼听不懂,但能判断出不是杀人放火、□□盗窃之类的坏事。
这个商彧说哥哥是因为他最终死亡,但是是皇帝让商彧停职候审的,所以周昳礼以为还是皇帝杀死了她哥哥。
“为什么?”周昳礼问。
“为什么我哥当年要来雍州?”
商彧没有料到她会追溯这么久远,道:“为了让雍州的百姓免于战火。”
周昳礼很生气:“那这次,牺牲掉生命的这次也是为了让平阳、渭城、梁州...整个雍州的百姓都免于战火?”
“是。”
“那我哥是大英雄。”周昳礼笑,不等商彧回答,她又道,“不过当英雄的代价真是大,我一辈子也不要当英雄。”
商彧没来得及说话,周昳礼又说:“那么让雍州的百姓免于战火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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