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采取就近原则一窝蜂地洗劫了最近的一家店。

花店里堆满了人，陈移山站在原地，远远望去眼里满是黑漆漆的狂暴虫子不断地涌动。

虫子们贪婪地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翻箱倒柜。

地上一片狼藉，残缺不一的花杆，东倒西歪的透明水桶，被踩的脏兮兮的绿色吸水泡沫。

土匪进村，只需一个共同利益，可怕。

系统：“您不上去凑个热闹吗？”

陈移山抬头望了一眼，回了句：“不去，太吵了。”

系统也表示认同：“好像确实挺吵的。”

穿过马路陈移山再次进入了地铁站的入口，狗子没有跟着，因为陈移山叫他先不要跟着。

他就这乖乖地坐得直直地，目送陈移山远去。

【当前玩家存活人数：（52/3456）】

眼见陈移山又进了刚来时的地儿，系统试探着开口：“您就没有心理阴影的吗？”

陈移山轻笑了声，果断回答到：“没有。”

系统：“……，好吧，那您要去哪里？”

陈移山：“市中心大楼。”

系统的头顶默默冒出了个问号：“为什么？”

陈移山：“去了就知道了。”

地铁里是正常的状态，没有突如其来的重力加持，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因为时间关系，空气里还未弥漫着班味的怨气。

除了空调的温度略冷了些，一切都是的和谐的氛围。

他应该换个车厢的，陈移山想。

陈移山抿了抿唇，拢了一下单薄的外套，打算往后面走几个车厢到弱冷区去找个位置。

然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衣着凌乱的女人。

她注意到了陈移山的目光，无神的眼睛对上陈移山的视线，女人歪了歪头，像是在疑惑陈移山的目光。

不含任何恶意打量的目光让女人感觉奇怪。

“你为什么看我？”女人发问。

“我想知道……你不冷吗？”

陈移山正常人的回答出乎女人的意料。

女人再次转动了脖子，咔咔作响，“你是个奇怪的人。”

“对，我是个奇怪的人。”陈移山顺着女人的话说，“但我自认为自己也还算个最基本的正常人类。”

人类是需要御寒的，在低温时得穿厚一点。

所以陈移山觉得面前的女人很奇怪，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奇怪，他只是好奇而已。

“车厢有点冷，或许你需要一件外套。”

说完，陈移山顺手脱下自己牛油果色系的冲锋衣递了过去。

面前的人像是更需要被照顾，力所能及地帮助也是陈移山所读到的社交礼仪之一。

女人反复打量了下，伸出双瘦弱的手接了过来穿上了。

“你是个好人。”女人给出了对陈移山的评价。

陈移山叹了口气，“是吗？”但他觉得从他的行为上来定义，他只是个有点微末助人品质的正常人类。

女人的嘴巴裂开成十分夸张的黑色月牙状，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八北路到了，我要下车了。”

陈移山：“嗯，一路顺风。”

女人回转一百八十度的头深深看了陈移山一眼，“你也会的，好心人。”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列车门咔哒的一声中。

“系统，她叫我好心人耶。”陈移山有些兴奋地在脑海里跟0245炫耀。这种奇怪感觉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系统本来是想回损几句，但转念一想，陈移山确实也算个好人。

“是是是，您是好人，您是天下第一好人。”

陈移山：“你不会在心里损我吧。”他感觉系统是在说反话。

系统：“怎么会，您可是被污染物都夸赞的大善人，我这个小小系统怎么会说您坏话呢。”

“等等……”陈移山抓住了关键词，“你是说刚才那是个污染物。”

系统语气嘲讽：“怎么，您的附加能力没有显示？”

“没有。”陈移山的面上云淡风轻，“标注说，她是个人类。”

“不会啊，我这边明明检测要很强劲的灵源波动，她应该不会只是个人类NPC啊……”系统化出只数据爪挠了挠头，开始怀疑检测程序是不是出毛病了。

“没准就是临时bug，一会儿就好了。”陈移山双手揉了揉被吹得发凉的耳朵，又给系统提出了中肯的建议：“但我觉得你也可以向总部提交申请，然后趁机大捞笔精神损失费。”

他在记忆中学到的事例里很多这么干的，于是，陈移山觉得系统0245也可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系统一副捶胸顿足的电子表情，“咦？不对，您怎么这么熟悉的呢？”

陈移山不语，只是默默翻出了小飞机的导航软件。

E口出再往上过个马路就到了，这路线挺简单的。

但陈移山并没有去往目地的市中心大楼，而是拐了个弯到了另一座高塔的下边。

系统看着陈移山熟练地拿出预约成功的二维码扫码入内，发出了灵魂拷问：“您不是去市中心大厦吗？”

陈移山面不改色，“哦，我中途改主意了。而且这塔上的风景应该不错，站得高些，看得也远点。”

很清楚。他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上面的景色。

系统对此表示沉默。

论遇上一个行为怪异且脑回路不正常的宿主怎么办，在线等，急！

“您或许应该先去买束菊花？”那样任务就完成了，他也可以下班了。

陈移山并不在意：“不急。再等等。”

系统不满：“等什么，等到最后黄花菜都凉了。”

陈移山活动了下手指的关节，语调轻松且带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你不是说任务是成功调度灵能吗？那只做主线任务肯定是不够的。”

“……”好半天系统的虚拟状态低了头，“我错了。”

“不，你没错。”陈移山兴致勃勃地替系统找了个理由，“咱们要秉持统筹兼顾的理念，一手抓主线完成度，一手抓副线进度效能，同时兼顾方法创新与干劲活力的激发，最终形成齐抓共管、协同发力的工作格局。”

“……”这人不太会说人话，不对，应该是擅长说鬼话。

跟系统表示要两手兼顾的决心后，陈移山低头看着断上升的电梯，地面的物体在不断的缩小。

小小的，没有力量的渺小。

精神状态：7/100

精神污染：100/100

电梯并没有抵达最顶层，想要上去，需要更为昂贵的花费。

陈移山这个穷鬼当然没有上去的资格。

一层之隔，天堑的距离。

系统猜测到：“您似乎很想上去？”

陈移山也不否认，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对，我还从来没爬上去过呢。”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上去过。

“那您先闭上眼睛吧。”系统0245卖了个关子。

“？”陈移山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合上了眼睑。

两秒后，系统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起：“现在，您可以睁开了。”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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