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絮》
宫里宫外平静了几日,夜里,梦妃江婉生正要睡下,宫人来急报:“娘娘不好了,静贵妃娘娘有恙,突然发了疾,那症状就和当初皇后娘娘一样,似是要不行了。”
“什么!”她惊异,言语间,新晋封的慎飞、兰妃、湘妃也前后来到她的宫里,商量着该怎么办。
兰妃先是去凤仪殿看过的,此刻皱眉捂鼻,一副哀戚之相,只道静贵妃呼吸急促,浑身起了紫红色的斑点,已说不出半句话来。
江婉生虽升妃位,但从来是个平淡自保之人。此刻她已有孕在身,却悄悄瞒下,并未告诉任何人,心中万分担心自己的孩子,倒是没有听见众人说静贵妃如何。
湘妃道:“不管怎么说,贵妃娘娘主事后宫,咱们得即刻去侍疾,耽误不得。”
几人说话间都要去了,江婉生却怕那病染了自己,只道:“你们先去,我整理一下就来。”
凤仪殿中,静言浑身是汗,意识模糊,荷青焦急地替她擦拭额头,未能注意到身后有其他宫妃前来。
皇后病了许久,大家自是熟悉症状。静言看起来同皇后别无二致,只是更加激烈严重了些。
太医在一旁忙碌,兰妃问道:“贵妃娘娘怎么了?也是肺病吗?”
那太医不置可否,只道:“看起来和已故的皇后娘娘病症相似……”
“太医院不是说这病不传染吗,”湘妃急道,“你们倒是给个话,后宫的嫔妃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上我们了!”
这边纠缠着,那边却有小太监哭着跑来,滑跪在众人面前,哭道:“各位娘娘,太子病危了!”
众人惊异,面面相觑,湘妃兰妃两人带了一半太医赶赴东宫,却见皇帝连衣服都未穿好,只身着中衣,抱着太子急切呼唤。
二人不敢打扰,只行了个礼。斜眼看去,太子周身起满了红点,呼吸急促,与静言和皇后的病症如出一辙。
兰妃心直口快,跪下道:“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太子皆身起红斑,呼吸短促,若只是皇后太子,或是母子一体,但静贵妃也是如此,这不是病,倒像是下毒。”
此话一出,吓坏了满殿的太医。为首的也不敢再去看太子,只怕皇帝纠察起皇后的病,纷纷跪下,说着微臣有罪的话。
祝钦云看上去老了许多,闭目沉声:“救活太子,治好他,如若太子有恙,朕一定会让你们陪葬。”
太医们各自心惊胆颤,连忙上前精心查验,银针一根根插入关脉,祝焘身体抖动,不能自持。
祝钦云站在一旁,闭目流泪。他深爱朱慈,又对太子寄予厚望,教养日常无一不精心呵护,万般不能忍受爱妻先走,爱子又丧。
他第一次开始恨自己,恨天,恨地,恨所有人。二妃安抚着他,他却浑然不觉,对官宦道:“着礼部所有人即刻入宫,朕要祭天,为太子祈福。”
梦飞江婉生的父亲正是礼部尚书江雨杭。她听闻父亲入宫,并未去凤仪殿和东宫,而是直接去找了父亲,告知于他自己有孕之事。
江雨杭听闻后无惊无喜,只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主持后宫中事!现在贵妃病了,你作为众妃之首,要担当起来才是。”
“父亲,”她皱眉,藏了自己的心思:“静贵妃是死是活与我何干?现在我身怀龙种,她死了不是正好吗?”
“你糊涂!”江雨杭急得跳脚,“你以为那后宫之主是好当的?先皇后在时就身患顽疾死了,现在静贵妃又是如此,怎么,你想做下一个皇后吗!”
言语间,二人见谢渊、谢正秋同谢秋柳也来了,便按下不说。江雨杭故意道:“陛下的意思微臣知道了,还请娘娘先去凤仪殿,微臣稍后就去拜见陛下。”
江婉生和谢渊等人打过招呼,匆匆去了。走到一半,回头问:“柳姐姐一起吗?”
谢渊给她使了个眼色,谢秋柳方才脸色不好地跟去了。
半路上,江婉生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这脸……”
谢秋柳连忙转过身去,眼泪却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来,她方才结结实实挨了谢渊一耳光,哭道:“兄长,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她季静言的确是中毒了,可是和皇后中的不是一种毒,我没那么蠢!”
谢渊沉声,半晌道:“坠儿可找到了?”
“没……没有。”
他睁开眼,问道:“没有?你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谢秋柳吓得瞬时跪下,哭道:“血蛭散我早就在皇后死后处理干净了,不可能还有啊!”
“你这个蠢猪!”谢渊要被气死,“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贴身宫女人没了,你当真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兄长是说坠儿背叛我,不,不可能的,她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说出来。”
谢渊气得头疼,坐下来喘着粗气。
谢正秋安慰道:“伯父,不论有没有人知道,这毒都销毁干净了,就算查,没有物证,他们能说什么?”
谢渊不语,谢正秋又道:“有没有可能,静贵妃中的就不是血蛭散呢?”
凤仪殿中,静堂默默练着字,问杨绪道:“你的药不会真伤到太子吧?”
他坐在另一边,微微一笑:“姑娘信不过我?”
“自然信得过,只是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弄巧成拙,我和故去的皇后娘娘不好交代。”
杨绪笑道:“还要感谢姑娘的药引,做了半分真,否则单凭区区草药,还做不到周身起红疹呢。”
原来,那日静堂湿身回来后,就着意把衣服上的水挤装在一个瓶里,那血蛭散被谢秋柳销毁殆尽,连坠儿身上也逼问不出配方,只能靠当初留下的一点小样,全了太子的病症。
“杨大哥,”她放下笔,意有踌躇,“我自己刚失去一个孩子,就这样对别人的孩子,真的觉得自己很罪恶。”
他见她如此,便道:“医者仁心,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受苦。可凡事皆有代价,伤了太子半分,可为她母后冤魂得报,你这样想,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两人言语间,荷青跑进来道:“姑娘,太子已然大好了。他喘了半个时辰,现在红疹已消,人也安稳睡过去了,陛下以为是自己祭天所得,高兴得不得了。”
“知道了。”
“你看我说什么,”杨绪炫耀,“我说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一分一毫都不骗你。”
她笑笑,对荷青道:“去吧,按之前说的做。”
她兴奋去了,静堂又道:“这太医院一锅龌龊,真不知道如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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