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小媳妇》
九月十九,葫芦村又有个姑娘要嫁出去了。
天刚蒙蒙亮叶芽四人就赶到了二婶家薛松他们外面忙活,叶芽屋里帮春杏准备。其实也没啥需要她做今早要用东西昨晚便已备好她帮着春杏穿好繁琐嫁衣然后就是看喜婆替她梳头打扮了。
红衣似火,粉面朱唇,垂眸抿唇笑,眼角眉梢全是嫁娘羞涩甜蜜。
叶芽倚炕沿上
春杏是个好姑娘她是她好堂妹如今她要嫁给一个喜欢她看重她好男人叶芽真替她感到高兴。她由衷地为春杏祝福祝福她与林宜修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抑制不住地羡慕春杏。
她静静地站薛家亲眷中面带微笑看着春杏遮着红盖头向林氏夫妻辞别看着她伏薛柏背上然后被他三哥背到花轿里盖头微微晃动露出细白精致下巴。而她郎穿着大红喜服骑高头大马上将亲自迎接她过门。到了林家他们会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到了晚上他们会有一个终身难忘洞房花烛。
一个姑娘经历过这些便会幸福地成为一个女人。
而这些都是她错过这辈子都错过美好再也无法填补遗憾。
她爹娘不像林氏夫妻疼春杏那般疼她。她没有为她着想哥哥也没有抱着她哭稀里哗啦舍不得让她走弟弟。她婚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亲人祝福没有嫁衣花轿也没有洞房花烛。她男人他们
叶芽愣住情不自禁地一众亲眷里寻找三人。
薛松就站她对面目光深沉地望着她好像能看穿她心事一般。薛柏薛柏要跟虎子去林家送嫁可她避开薛松视线朝花轿那边望过去时候恰好薛柏也朝这边看来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眼底情绪可他朝她笑了温和如春风。薛树呢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媳妇你也做身红裙子吧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
薛树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笑着看她一双凤眼纯净明亮。
旁边传来妇人善意笑声叶芽羞恼地瞪了薛树一眼步朝门口走去那边轿夫们已经抬起花轿要出发了。走着走着明媚阳光好像突然间照到了她心底驱散了方才淡淡悲伤。是啊她婚事确有诸多遗憾可她男人们都是好他们爱她护她与这些相比那些锦上添花虚礼其实真没那么重要了。
她发自真心笑。春杏是幸福她同样幸福。
吹吹打打声中
,花轿远去,薛家热闹一番后,宾客也都各自回家了。叶芽留下来帮林氏收拾碗筷,洗洗刷刷,忙到后半晌才彻底闲了下来。请客宴席还剩下许多酒菜,林氏留他们这边用饭,三人也没客气,陪两位长辈吃完才走了。
日落西山,薛松想关门,却见薛柏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是说晚上住镇上吗?把虎子送回去了?薛松疑惑地问道。
薛柏身上有不小酒气,人却很清醒,“嗯,送回去了。二嫂呢?我看她白天好像有些难过。
薛松脸色微沉,一边关门一边道:“屋里待着呢,现看着没事了。
“哦,我去看看她。薛柏说完,放轻脚步往里走,舀水洗漱之后,才去了西屋。薛松跟着进来,看看西屋门帘,转身去了东屋。他去也没用,什么也不会说,不如让三弟好好劝劝她。
叶芽累了一天,回来就躺炕上了,薛树坐一旁给她揉肩膀,薛柏进来时候,叶芽正让薛树去关门呢,免得被薛松撞见两人这副样子。虽说跟薛松一起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竟然如此使唤薛树。
哪想薛松没瞧见,被薛柏撞上了。
叶芽脸上火烫,撑着就要坐起来,偏偏薛树使劲儿按着她,“媳妇别动,这边还没捏呢。臊得叶芽根本不敢抬头看薛柏,脑袋埋枕头里装死。
薛柏立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二哥二嫂,我回来了,过来跟你们说一声。那你们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出了屋。既然她已经暂时放下了心事,他何必再提起来让她难过?
“你去关门!里头传来她低低催促。
“等会儿,等我捏完这边再去!
薛柏摇摇头,关好前后屋门,回屋躺下歇息。
“大哥,等我从京城回来,咱们好好补偿一下二嫂吧?
“嗯,听你。
“大哥,你说,二嫂到底是哪里人?
“不知道,她不想说,咱们也别问了。
只要她愿意留下来,愿意跟他们过,她以前事,既然她不愿意提起,他们就不会逼她。或许二弟说对,她就是老天爷送给他们仙女。
三日后,林宜修陪春杏回门,身后还跟着无精打采阿轩。
男人们东屋说话,林氏、叶芽和春杏围坐西屋炕头说女人悄悄话。
春杏气色很好,林氏问她与林宜修相处如何,小丫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白净脸蛋上慢慢浮上一抹粉晕,越来越明显,后羞得扑了
林氏怀里,“娘,你就别问了”
叶芽笑话她:“是不用问了,不用问也知道,妹夫对咱们小杏肯定特别好,否则当初哪会跑到山里求你三哥帮忙保媒呢。”
“二嫂!”春杏不依,抬起头瞪着叶芽:“二嫂,我可没笑话过你和二哥!”
叶芽毕竟已经嫁过来一年多了,她那哥仨面前都能大着胆子说两句话了,哪里还会怕春杏一个嫁娘?她迎着春杏目光,也不避讳林氏场,低声道:“好啊,那你现笑话我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可不是当初啥也不懂那个小姑娘了!”说着,见春杏作势要**,忙起身朝炕里头躲。
春杏红着脸追了上去,非要挠她痒痒。
林氏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行了行了,都老大不小了,别闹了,那边都听着呢!”
春杏气恼地跺了跺脚,总算停了手。
叶芽怕痒,被春杏弄得有些喘不上气,一手扶腰一手撑着窗楞。忽瞧见外面虎子和阿轩蹲一起给大黄顺毛呢,却都是垂头丧气模样,忍不住又笑了,拽拽春杏,指着外面俩孩子道:“瞧瞧,他们竟然不打架了!”
春杏瞧了一眼,捂嘴笑道:“他们现哪还有心思打架啊,指不定一起商量以后如何逃学呢。哦,是这样,阿轩顽皮不爱读书,他就说要给阿轩请拳脚师傅,我公公已经答应了,还说让虎子也搬到县衙,跟阿轩一起学。”说着话,重回到林氏身边,有些忐忑地问:“娘,你说行吗?”
这可是天大好事,林氏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心里有点顾虑,“虎子搬过去,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春杏马上摇头道:“没有事,公公看着严肃,其实人挺好。至于你女婿嘛,这事儿还是他提起呢,哪里会觉得麻烦?我就是怕你们舍不得虎子,怕他吃苦。”
“怕什么怕,我只怕他整天胡闹惹事!现好了,让他学点拳脚功夫,将来要是能县衙谋个差事,也能照应你一些。”林氏感慨道。
春杏点点头,林宜修也是这样说,只不过他说既然要从武,就要从京城请个好师傅,将来让阿轩和虎子去军中历练谋职。不过那些还太远,现不提也罢。她扭头看看叶芽,忽拍了一下脑袋,“瞧我,差点忘了。二嫂,那天我大嫂给了我一张调养身子药方,是他们林家祖传方子,听说挺管用。我也给你配了一份儿,都东屋放着呢,一会儿你们走时候记得带回去啊。”
叶芽心中一跳,“真?”
这半年多,她月事基本已经规律了,来事时也只是轻微腹痛。她很高兴,特意请孙
郎中来诊脉,他老人家也说调理好了,可偏偏就是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害怕,却不敢跟薛松薛柏说,怕他们跟着担心,只有晚上会突然醒来,一个人发愁睡不好觉。
春杏十分肯定地点头,“真,林家媳妇都用这个方子调理身子。我大嫂之前也是那个疼,婚后调理了半年,没过多久就怀上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这敢情好,你们俩都吃,一顿也别落下!”林氏高兴地道,声音不禁抬高了一截。
这回叶芽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瞅瞅春杏,两人一起红了脸。
送走春杏,叶芽开始按时服药,好好调养身子。
天越来越冷,转眼便进了十月。
这天,村头突然传来一阵突兀敲锣声,那锣挂老槐树上,只有发生大事时才会派上用场。
薛柏让叶芽和薛树留家里,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色有些沉重。
京城那位圣上薨了,国丧三日,期间禁止宴乐婚嫁。
叶芽小小吃惊了一下,却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他们家又没有喜事,圣上薨不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但她很就发现,先皇薨跟他们没关系,太子登基就跟林家有关系了,因为当初力保太子林承,被擢升为正二品左都御史,接旨后即刻进京上任。林父进京,当然要带上他两个儿子,林宜修陪春杏过来与薛家人辞别,随后便匆匆出发了。虎子因为要学武,也跟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太,叶芽一直有种做梦感觉,直到林宜修回老家过年,再次见到春杏时,叶芽才重回到了现实,拉着二品大员儿媳妇问这问那:“京城住习惯吗?那边规矩多不多?”她总觉得,大官后宅都是一片龙潭虎穴,她怕春杏无法适应。林父刚过而立之年,身居高位,自然有人巴结他,甚至将巴结对象转移到才貌双全林宜修身上,至于这巴结手段,美人,可是自古就有好法子。
春杏笑着安抚叶芽:“二嫂别担心,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住,家里跟以前差不多。平日里来往宾客虽多一些,好有他帮我,慢慢地就懂得如何行事了,后来又结识了两个朋友,对我照顾挺多。”从偏远小镇到繁华京城,当然会有很多不适应,可她不是一个人,林宜修将什么都考虑到了,她只需多用点心学就行。
她说话时候,叶芽一直看着她。
小丫头变了,笑容恬静平和,有种大家女子端庄。但她似乎也没变,还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拉着她手,有点撒娇似喊她二嫂。
一个人过好与不好,不是强颜欢笑就能
装出来,叶芽看出来了,春杏过得很好。
她好,叶芽就放心了。
两大两小镇上住到初十就要离开,这次回去,林宜修让薛柏随他们一起进京,就住林府,与他一起待考。春闱即,薛柏没有跟他客气,打点好行囊,随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叶芽站村口望着马车远去,耳边好像还残留着薛柏坚定声音,他让她等他回来,他说他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走吧,三弟很就回来了。”薛松朝薛树使了个眼色,薛树替媳妇擦掉眼泪,揽着她肩膀往回走。
五个月后,早殿试上就被授官翰林院修撰科状元匆匆赶回林府,也不需人通传,直接进了薛柏客房,皱眉道:“听说你主动辞了庶吉士名额,宁可外放去做知县?”
薛柏正收拾行李,闻言点点头。
“为何?”林宜修不解,“你年纪轻,有才学,三年后留任翰林院不成问题,届时升迁远易于一个地方小官”
薛柏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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