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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从刺客到皇后》

15. 第 15 章

令人始料未及的回答。

将两色棋子变成一色,便没有泾渭之分。

谢舟似乎顿了一下,“要如何将它们变为一色?”

赢秀轻轻摩挲着冰冷圆润的棋子,随口道:“没有分别,便是一色。”

没有上下之分,没有士庶之分,便是一色。

赢秀聪明,灵慧,看出谢舟以棋喻人。

谢舟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道:“做不到没有分别。”

赢秀不假思索道:“那只能求大同,尽力让每颗棋子都趋于一色,不分上下,没有贵贱。”

难得的,谢舟开始仔细端详赢秀,向来着黑的少年穿着一身粲然生辉的金袖衫,袍裾绣锦绣,珠辉玉丽。

这身衣裳比他想象的更适合赢秀。

或者说,赢秀天生就应该穿着华冠丽服,金装玉裹,意气风发,走在仕宦阁台之中。

而不是做一个小小的刺客,隐藏在黑暗中,不见天日。

赢秀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襟上,不由有些紧张,下意识理了理宽大飘逸的袍裾。

他从未穿过这么好,这么漂亮的衣裳,生怕弄坏了。

金色,太过显眼,不是一个刺客该穿的。

琅琊王氏的戒训告诉他,他应该带着斗笠,面带覆面,穿着黑衣,潜行在暗处。

但是谢舟给他准备了金色的衣裳,内里冰冷柔软,外头漂亮夺目。

少年一直低头整理袍裾,眼眸低垂着,脸颊隐隐泛着红,谢舟便问他:“不喜欢这衣裳么?”

“没有!”少年下意识大声否认,猛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似乎太大了些,他骤然压低声音,小小声地说:“……喜欢的。”

他喜欢金色,这是太阳的颜色,看起来很温暖。

只是……稍微有点不习惯。

白衣青年没有笑话他一惊一乍的反应,态度温和,静静地等待他慢慢缓和下来,才继续说道:“我给你备了马车,到江州官署,你可以好好查查宝瓶口溃堤。”

他从袖里拿出一枚令牌,推到赢秀面前:“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好办事。

这是一方泽润明亮的白色玉璧,冰冷生辉,一看便不同凡响。

比起玉璧,赢秀更注意谢舟的手,手掌肌骨劲瘦有力,冷白皮肉里蛰伏着一道道青筋,手指很长,指骨凸起,根根分明。

是一双很适合握剑的手。

没敢再看下去,少年刺客移开目光,再度看向玉璧。

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拿。

“放心,”谢舟声音温凉,像是淬冰的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不是谢氏的,是我的。你拿着,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赢秀没再推辞。

他伸手将那方玉璧握在手里,上面刻着复杂的篆文,认不出是什么字,只知道刻得很威严,能叫人胆寒。

谢舟不是普通门客,先前喂鹿也许是出自爱好,何况那头鹿很漂亮,也不见得是一头普通的鹿。

玉璧沉甸甸的,坠在袖口的位置,赢秀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坐在他对面的漂亮门客不是普通人。

他是谢硅的门客,当今国相的人。

袖里揣着谢舟给的玉璧,赢秀小心翼翼走下竹楼,时不时摸一下袖袋,生怕里面的东西摔了,又怕弄丢了。

在他身后,白衣门客再次捻起一子,安静地与自己对弈,静静回想着少年刺客方才说的话。

一轨九州,同风天下。

无高下,无贵贱,此为天下一色。

……

江州府衙,一片灰暗。

宝瓶口溃堤的沅水仿佛化作云雾,腾至天穹,降成细细密密的雨丝,一阵阵地吹打着府衙大敞的辕门。

一群白丁跪在堂外的空地上,他们昨夜成群结队地跳下沅水,手拉着手企图用身体挡坝,各人都被寒凉的江水打了个透心凉,现在还浑身湿漉漉,跪在雨中。

堂上左右坐着审理此案的都尉和郡丞,上首空着,是江州牧的位置。

中堂两侧,左侧坐着负责修葺宝屏口的大户豪绅,左侧坐着江州别驾王誉,身旁按照官衔从大到小,依次站着随他一同平迁江州的臣僚。

上下左右俨然是一副侨吴对峙之势。

没有急着审问,都尉语气随意地问王誉:“长公子身体可好了些?”

小小王誉算什么,只不过是由琅琊王氏察举提携的家臣,王守真才是琅琊王氏的长公子,真正的侨姓士族。

王誉没有说话,就在今日辰时,他接到尚书令从健康递来的飞书急信,要他务必看好长公子,不能让王守真惹了不该惹的贵人,还说什么,触怒贵人,届时即使是他,也保不住他们。

到底是什么贵人,能让身为琅琊王氏主公的王道傀如此紧张?

他心下琢磨不透,恰好那时听说王守真去谢氏门客的客舍找人,直觉告诉他最好拦下王守真,便急匆匆地带人把长公子绑了回来。

王守真不是朝廷派来督工的官员,身上没有官衔。

即使都知道王守真才是幕后真正掌权说话、督工运河的人,他们又能奈他何。

麻烦全都冲着他来了。

王誉深呼了一口气,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就是找替罪羊吗,眼下长公子被困在私邸,外面跪着的白丁又是那人举荐的,再也没有比那人更合适的替罪羊了。

等到王誉说完,都尉眯起眼,漫不经心道:“你是说,那个叫做赢秀的儒生,才是宝瓶口溃堤的罪魁祸首?”

坐在他身旁的郡丞随口问了一句:“这个赢秀多少岁来着?”

都尉和郡丞都出自江州吴姓,显然不接受用一个没名没姓,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赢秀当替罪羊这个结果。

此番大动干戈,怎么也得让侨姓王氏割一块肉。

王誉向来看不惯赢秀,自然也不知道他多少岁,倒是两侧屏风外的耳房传来一道声音:“十七岁。”

耳房里站着的是这次溃坝的受害人,那十五个儒生,再加上几个出海捕鱼的钓叟。

说话的是一个年迈的儒生。

堂上无人接话。

“安静!”胥吏敲了敲耳房的窗棂,低声提醒:“堂上大人们问你们话,你们再说话。”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儒生,区区白身,”都尉慢悠悠道,“怎么可能是此次溃堤的祸首?”

王誉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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