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给我快快现身，别在那儿装神弄鬼。”小九拔出桃木剑，对准那双眼睛。

“我没有装神弄鬼，我是不死树精，也就是你们面前的这棵树。”声音再次响起来，还带了些惊慌失措的颤意。

“原来你就是这棵老不死的树。”小九笑了，问道：“你刚刚说我们两个又来了是什么意思？我俩何时来过这里？”

“一千年前，你们两个来到昆仑山，打了个天翻地覆，还把老朽从中间生生劈成了两半，若不是老朽长生不死，恐怕早就没命了。”阴恻恻的眼神，现在已经变成了苍老浑浊，又带着点哀怨的眼神。

“我和他打架，砍你？”小九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霜华，又瞅了瞅自己，“别开玩笑了，我们不过都是凡人，寿数不过百年而已，哪能活一千年呢？”

“凡人？你们不是……”不死树精刚准备继续说下去，被一道寒芒击中，树干抖了几抖，吓得不敢继续了。

“我们是什么呀？”小九追问。

不死树精注意到了树下那个暗含警告的眼神，不吱声。

“小九，这老树精定是一大把岁数老糊涂，认错人了。”霜华道。

“对对对，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死树慌忙道。

“好吧。”小九也没多想。

她见不死树的断面形成了个斜坡，便顺着斜坡往上爬，爬到最高处后，试着从上面滑了下来。

风呼啸而过，身体迅速下滑，小九感受到了一种刺激又自由的感觉。

“太爽了，霜华，你也来试试吧。”小九来了兴致，非要拉霜华一起滑树。

霜华：“不要。”

尽管霜华满脸写着拒绝，小九还是不死心，将他拉到了树底。

不死树有一左一右两处断面，她挑了挑眉道：“霜华，不如咱们来比赛，看谁先爬到树顶，然后第一个滑到这里。”

霜华：“幼稚。”

见霜华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小九灵机一动，存心开霜华玩笑道，“没有赌注不好玩，不如咱们下点赌注吧。如果我赢了，就亲你十下，但如果你赢了，就打我十拳，就这么说定了。”

霜华：“……”

小九话刚说完，就如石猴一般蹿向了树顶，爬到一半时，见霜华也已经爬上了树，不由笑道：“快追上我呀。”

霜华个子高，手脚快，俩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了树顶，同时滑了下去。

“啊！”随着小九的一声尖叫，俩人又同时滑到了树底，脚对脚撞在了一起。顺着惯性，上半身眼看也要撞上。

霜华试图推开小九，却被小九伸手抱住，俩人脑袋相撞，重重磕碰了一声。

“好痛。”小九揉了揉头。

“自找苦头。”霜华道。

小九松手，嬉皮笑脸道：“平局，怎么办？那就算我们一人赢了一半吧，我亲你五下，你打我五拳。”

“别闹。”霜华欲起身走开。

可小九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脸上小鸡啄米般连亲了五下，吐了吐舌头道“亲过了，现在该你打我了”，然后伸出了手心。

霜华无奈，在她的掌心拍了五下。

小九笑得眉眼弯弯，霜华下手太轻了，就好似用羽毛在挠她痒痒一般。在他打最后一下的时候，她突然收拢五指，捉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

阳光透过树叶，在小九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树影。

面前的少女笑容恣意，阳光灿烂，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朵桃花都要娇美。

霜华看着她的笑脸，不由也扬起了唇角，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手心与手心紧紧贴在一起。

小九感觉，这一刻两个人的心好似也贴近了。

不死树的树冠上，突然飞来了一只凤凰，全身羽毛五彩斑斓，赤、黄、青、白、黑五色交织，耀眼夺目。

“快看，有凤凰过来了！”小九不由抬头，眸子似阳光般亮闪闪的。

“小九，想不想骑一回凤凰？”霜华问。

“当然想了！”小九的眼眸更亮了。凤凰是传闻中的神鸟，她不仅想凑近看看它们，还想体验一下骑神鸟遨游九天的感觉。

霜华带着小九爬到树顶，对那凤凰耳语了几句，那凤凰便匍匐起身子，趴在树冠上，示意他们坐到她的背上。

“你对她说什么了？”小九好奇地问。

“秘密。”霜华道。

霜华骑在前面，小九坐他身后。随着凤凰的展翅，两人一起翱翔在了天空中。

凤凰没有龙鱼庞大，但后背十分宽阔，飞起来平稳极了。

清风扑面而来。

霜华感觉舒爽，不由伸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空。小九也跟着伸展双臂，闭上眼睛，感受风从指间流淌过全身。

太阳落山，上空出现了一片极美的晚霞，将天际染上了鲜红的色彩，有粉色，绯红，橘色，赤红……宛若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

霞光映衬下，霜华的后背如剪影般，宽肩窄腰，如松如柏。

小九不由往前挪了点位置，离他更近了些。

霜华回眸，唇角轻扬。

美人的笑容，如流风回雪，在这夕阳的一片艳色中，显得纯净无暇，让人眼前一亮。

小九勾唇。

她忽然觉得，这一刻，好美好幸福。

两个人只是静静坐在一起，便胜却人间繁华无数。

突然，凤凰一个急停。小九坐立不稳，赶紧搂住了前面的人。

霜华被她抱住了腰，也是骤然一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奇怪的酥麻感在两人之间流动起来。

两人看向前方。

一只头冠高耸华丽，冠羽长而飘逸的凤凰，横空出现，挡在了他们面前，一边飞舞，一边发出悠扬悦耳的鸣叫。

只见那凤凰展开尾巴，依次抖动火红的尾羽，在空中扭来扭去，跳起了一支华丽又独特的舞蹈。接着，他又围绕着他们身下的那只凤凰，表演起了旋转、俯冲，振翅高飞，再极速降落。

“我们骑的是只凤凰冠羽较短，应该是只雌凤凰，而那只凤凰冠羽较长，应该是一只雄凤凰吧。”小九猜测。

“是的。”霜华道。

“我猜，这只雄凤凰是在向雌凤凰求偶。”小九扑哧一声，笑了。

霜华没吱声。

雄凤凰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表现空中“杂技”，渐渐的，打动了那只雌凤凰。雌凤凰优雅地扭动起了尾羽，与雄凤凰共舞。

两只凤凰跳着舞，越靠越近，头渐渐贴在了一起。

“霜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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