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好眼光，这面纱采用上等鲛绡织就，轻盈细腻，柔滑如水，和这位公子俊美华贵的气质十分相称。”小二见他们对这面纱感兴趣，立马上前介绍道。

被小二一番奉承，小九十分受用，举起面霜就准备往霜华脸上戴。

“不要”，霜华推拒道，“面纱是女子用的。”

“店家，你们有什么适合男子遮面的吗？”小九问小二。

小二领着她来到了旁边货架，指着上面摆放着的一排缀着面纱的帽子道：“这是帷帽，很多文人雅士都戴帷帽出街。”

小九取了一顶白色帷帽，踮起脚尖戴在了霜华头上。

垂下的白纱长至颈部，若隐若现地遮住了他的整个面容，想必接下来，再也不能招蜂引蝶了，她拍手叫好道：“就它了！”

“客官您可真会挑，这款帷帽是本店近期的热卖款，正好在打折，只要原先五成的价格，也就是100个铜钱就能带走。”

“100个铜钱？”小九一听，顿时傻了眼。从前她只在话本上听说过这种方孔圆物，但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你有铜钱吗？”小九问道。

“没有。”霜华摇了摇头。

“客官，你真没钱吗？”小二不敢置信地看着霜华，心想：这谪仙般的人儿，怎么可能没钱呢？

“没有。”霜华依旧吐出了这两个字。

“没钱？没钱来捣什么乱，买什么东西啊？”小二没好气地扯下了霜华头上的帷帽，将面纱整理了一番，又重新放回了货架上。

“店家，不是我们故意捣乱，而是我们身上确实没钱。”小九无奈地摊了摊手，又厚着脸皮问小二道，“怎么才能获得铜钱呢？”

小二冲着对面的一家当铺努了努嘴，“喏，那边是一家当铺，若是你们没钱，可以用一些物品去典当一些钱。”

俩人左脚出了百货铺，右脚又进了当铺。

这家当铺门头小，内里大。

大厅宽敞明亮，四周摆满了各式柜台和储物箱，还有几个私密的小房间供客人细谈议价。里面来来往往至少有七八个伙计，有负责接待的，有收纳的，还有登记造册的。

穿着灰绸长衫的掌柜，正坐在柜面旁，将鼻尖架着的西洋眼镜往下一压，上下打量着一位客人来典当的家传玉佩。

当铺可活当，也可死当，掌柜分别给出了估价。

客人对价格不太满意，与掌柜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选择了活当，恋恋不舍地留下玉佩，从伙计那里接过来一包银钱。

临走前，客人郑重道，“掌柜，这是我祖传的玉佩，请您务必帮我收好，过段时间我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掌柜虽点头，但表情却是不以为然的。

太多人选择了活当，后面好几年都没有再赎回当的东西。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选择来当铺呢？

待那位客人离开后，霜华和小九来到了掌柜面前。

见霜华气质出尘、俊美无双的模样，掌柜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殷勤地走出柜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是要当什么宝物？”

掌柜凭借多年经验推断，眼前必是一位落了难的大家公子，不是来典当古玩字画，就是一些祖传珠宝。他在心里暗暗盘算，待会儿把他的价格压低些，争取多捞一笔。

只见龙姿凤章的男子，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小把。

掌柜推了推鼻尖的眼镜，凑近瞧了瞧，怎么看起来像草？他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依然是草木的触感。

掌柜扶了扶额，开始怀疑自我了，“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公子这是什么宝物？莫非是前朝的古董？”

“这不是什么宝物。”霜华道：“这是一种草药，名唤龙须藤，藤蔓细长如龙须，可以快速止血，救治重伤。请问如果死当的话，可以给到多少文钱？”

居然还真是草。

掌柜失望地摆了摆手，“公子，我们当铺向来是不收草药的，一则我们判断不了真假，二则储存不了，容易腐坏。”

小九听罢，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些符箓和法器，问道：“那这些能当吗？”

掌柜凑近瞧了瞧，“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到底能当些什么？”小九猛地跺了跺脚，噘嘴问道。

掌柜从柜台上拿出一本册子，指着上面的文字道：“你们看，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田庄地产、贵重衣物什么的，我们这里都是可以典当的。二位身上可有这些物品？”

小九细细回想了一番。

她有一块之前从霜华身上扯上来的玉佩，玉佩色白温润，必然是个值钱的宝物，但之前她骗他说，这是他送给她的定亲信物。所以，玉佩不能当。

至于其它的……

对了，她初遇霜华时，为了拖行他时不弄坏他的狐裘，她把狐裘收进了储物袋，后来又偷偷藏到了最里层，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那件狐裘流光溢彩，触感温软，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她之前骗霜华说，狐裘被妖怪抢走了。所以，如果要当的话，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当，只能偷偷摸摸地一个人来当。

霜华扯了扯小九的衣角，示意先离开当铺道：“小九，我们再去找家药铺问问吧。”

“好。”小九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出当铺后，她偷偷回头瞅了几眼，看清了牌匾上“永宁当铺”四个字，还暗暗记住了这家当铺的方位。

霜华和小九沿街往前走，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一家药铺。

“哎哟！”小九突然弯下腰抱着肚子，面露痛苦状道：“好痛啊，我要去找个地方解手，霜华要不你先去药铺，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不要乱跑，当心迷路。”霜华嘱咐她道。

小九点了点头。

眼看身长玉立的身影隐入药铺后，小九瞬间挺直起腰杆，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撒腿往回跑，直奔之前的永宁当铺。

“你这道士，怎么又回来了？”掌柜一看到小九，就满脸嫌弃地过来逐客道：“你那些破铜烂纸我们可不收。”

小九“哼”了一声，扬着下巴道：“带你们见识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宝贝。”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狐裘，轻轻抖落开来。

狐裘丰润如雪，蓬松饱满，每一缕毛发都流淌着细碎的光泽，如彩霞在鲛绡上泛起的涟漪，令人目眩神迷。

见识过太多宝物，但直到见到这件流光溢彩的狐裘，掌柜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巧夺天工，不似凡物”。

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西洋眼镜从鼻尖滑落下来，他一时看呆了。

回过神来后，掌柜打量了一番小九，小道士衣袍凌乱，头上簪了根普通的木簪，怎会拥有如此珍宝？

他不禁质疑道：“你这狐裘，该不会是偷的吧？”

“这怎么可能会是偷的？”小九急忙争辩道，“这是本捉妖师在收服一只百年狐妖时，从他身上亲手扒下来的。这皮质可不比普通的狐裘，高贵稀有多了。”

原来是个来自山野的道士，掌柜在心中暗喜：这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若是卖给达官显贵，至少能赚百千两银子，但这小道士没见过什么世面，八成不知道这狐裘的价值，随便出点小钱就能把他打发了。

“掌柜，我这狐裘能值多少铜钱？”小九问道

听到“铜钱”二字，掌柜更加欢喜了，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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