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蒂哗然》
平衡?这几天补阳的药也喝了,该灸的穴位也没停过,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为何就是不见好转的迹象呢?
裴烟落捧着下巴,坐在以往常坐的楼道上,满脸愁绪,百思不得其解。
太医院还能让其手微动,现在倒好,动都不动了。要不是古代没有电频设备,她都想直接上电击疗法了。
医馆每日做的事都很固定,打杂、打杂、打杂。她看着底下忙碌的胡糊,打心里心疼他,太认真了。放现代有这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母老虎师母,今天没有小辫给你揪了。”裴烟落淡淡开口。
她今天没扎辫子,换成了披发。照常不变的,还是那颗毛绒球和铃铛。
穆姥湖的粗爪顿住,她轻咳一声,尴尬收回手,语气不太和善:“小娃娃耳朵还挺灵。又在这偷懒?”
“没啊,”她回答的无辜,拿出怀里的书,“在看书。”
穆姥湖嘴角的肉一挤,扯出冷笑:“装。”
裴烟落也以笑回她,态度敷衍,“哦。”
“嘿,你这......”
“裴烟落,过来。”
穆姥湖再次被打断,憋着一口气不敢言,只因为打断之人是张全。
裴烟落忍笑,眸中有淡淡水痕,她嘴角抽动应道:“来了,师父。”佯装心疼地看看穆姥湖,抓起书本下楼。
自从那日桌子被她搬过来,便一直在那。这可是张全第一次主动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师父找徒弟什么事?”裴烟落挨着他坐,模样讨好。
张全将开好的药方被递给小役,笔杆轻点砚台,“磨墨,不要说话。”
“啊?啊,哦,好。”
真感谢,她以后再也不幻想了。磨墨这种小事,居然让她来,她还要研究救治之法呢。裴烟落心里嘀咕着。虽是抗议,但磨墨的动作却是不停。
两人之间真就安静很久,砚台里的墨汁浓厚,幽暗无底。张全扫了眼,适才开口。
“可有想出救治之法?”
“还没。”裴烟落磨的手酸,言罢想休息会,奈何张全无情开口,让她继续磨。
她心里暗骂了他无数遍,说出口却只得‘哦’了声,又继续杵着墨条打圈。
“病人什么症状?”
“阴虚之体,通体冰凉,唯有额前尚留余温。具告知,已昏睡了半月之久,十日前手指有过微微抽动,之后再无。”
他不再继续问,等下一位病人上前时,扬手。小役领会,搀扶他起身。
“跟我过来。”
裴烟落困惑,打量了会小役,放下墨条跟他去了后院。
张全带她来到了医馆后院的书房,裴烟落刚踏进去,就被屋内的灰尘迷眼,还呛了好几声。她捂着嘴暗自腹诽,这书房,多年未用了吧。
张全自顾往里走,走到一排书架前停住,他出声让她过来。
裴烟落迟疑向前,扬开灰尘去瞧他的脸,却不知他何时给自己带上了口布。呵呵,难怪他没事。
“怎么了?”她心里怨气,好声没好气地应着。
她看着张全从最下面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本,破书?四角均已被啃得稀烂,书皮堆满了灰尘不说,拿出来时还掉落了几页下来。别提有多脆弱了。
他将灰尘擦去,递给她:“你可知病人从前的生活?”
裴烟落嫌弃接过,“说是欢乐无忧。”
张全却只是淡笑,将手背在身后,提点她:“无忧之人,忧心最重。我们行医之人,不仅手要会,脑要记,心也要听。这便叫,共心。”
他站在门前,转过身看裴烟落,面庞藏于黑暗中,“我知晓你要开药铺,此书籍或对你有用。明日我将去云游四方,这医馆......”
“要给我?!”裴烟落激动开口。
张全闭上眼,后槽牙咬紧,忍住脾气,“别打断我!”
裴烟落扯出一丝笑,说了句对不起,拱手让他继续说。
他正了正脸色,心烦地睨她一眼,幽幽开口:“医馆会关门,但会给你书房的钥匙,如遇到困难,方可来此解惑。”
“哦。”裴烟落回答得豪不在乎,甚至在他说话期间,都未曾瞧他。
还以为医馆会交给她管理呢,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呢。
张全再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憋屈咽下。抬起的手指哆嗦地指她,哑口无言,愤气甩袖。
“还给你留了一笔钱。”
“哇,师父你人真好!书我会好好看的,您走后我也会想念您的,徒弟会一直,一直记挂您的。”裴烟落的马屁张口就来。得了好处,多夸一万句她也愿意。
张全憋得心肝疼,他额前黑线密布,胡须直抽,一张老脸黑得吓人。他怎么就收了个这样的徒弟,她怎么进的医馆?照惯例,马屁精应当扫地出门的。
“住嘴,违心之话就不必说了。”他绝情打断她。
裴烟落禁言,眼神幽怨。不听就不听,她哪里违心了,发自肺腑的好不好。
为表真心,她语气诚恳,眼眸闪着热忱的光,道:“天地良心,徒弟我绝对不是为了钱,才这么说的。”她还特意加重了某个字的语气。
张全呵呵两声,无视她回正厅继续看病。
“切。”裴烟落抱着书蹲在门口,试着翻了几页书,前几页都记载了上古神兽,她皱眉,看都不看直接跳过。
直至下一页,她眉头一沉,眸色认真,缓缓将纸中文字说出:“极阴之体,沉睡之人,当以生命之血为契,此为阴;以旭日东升为养,此为阳。刺于百会,放之十宣,待血由暗变红,便可苏醒。”
裴烟落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奇怪,这些日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遇见的人、病,还有这本书,书中所说的救治之法,都非常奇怪。
她一个唯物主义信念者,此时所有的事,都快颠覆她的唯物观了。
既然都发生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医学有时是玄学。
裴烟落小心将破书收好,喊上胡糊拿上药箱,马不停蹄地往离禾客栈赶。
胡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急,没多问,依旧是没有怨言地跟上。
她路过前厅时,对着张全挥挥手:“师父,书很有用!”
张全胡子一扬,哼笑,眼底神气,自豪地抓着胡须。那是自然,他可是颇有阅历的,也不看看他是谁。
裴烟落提着裙摆刚到客栈外,便瞧见商夜年迎面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着黑衣之人,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顾不上细想,眼眸一亮,欣喜朝他跑去。
商夜年错愕,皱眉愣在原地。他偏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暗影拱手退下。
裴烟落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客栈扯,嘴里还激动跟他说着好消息。
“我找到救你妹妹的办法了。”
商夜年甩开她的手,抱于胸前,神色冷淡,也可能是鄙夷她的过格。当然,极大可能是不相信她。
男子的力道总要越于女子,裴烟落被他甩的踉跄几步,慌乱扶住一旁的胡糊。
她抬眸,终是忍不住骂他:“你有病啊,干嘛推人。”
“别碰我!”商夜年冷声警告她。
裴烟落瞪大眼睛,被气笑。嘿,碰一下怎么了,会死啊。她稀罕碰,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讨厌鬼,名副其实!
商夜年斜眼睨她,语气还是那般高傲,目中无人:“什么办法。”
面前的女子朝他笑了两声,叉腰扭头,无视他走回客栈。
商夜年一怔,好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随即又不在意的轻嗤,轻视味儿十足。他取下腰间的玉佩,扔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暗影。
朱唇轻启,话如寒霜:“抗旨者,唯首示见。”
“是!”
***
裴烟落坐在床边,将商时序的手放于手心,来回揉搓,想将体温传至她身上。
秦芷昕倾身,握住两人的手覆于上,温如暖玉地望着商时序,轻声道:“阿序,不要害怕,明日你就可以醒来,见到哥哥姐姐了。”
言衍之默言站在一旁,神色如常,若是不瞧见他手心盘珠的动作的话。
“此法虽从未听闻,但,或可一试。”言衍之愿意相信她。
裴烟落见他们答应,抽出手,准备取眉心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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