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姜》
下着雨,车子开不快,慢悠悠颠簸着,拐进一条灯红酒绿的街衢。舞厅与酒楼的招牌五颜六色闪进车里来。
姜瓷原本倚在糜岭怀里把玩着库房的钥匙,这会儿被灯光吸引过去,贴到车窗上去看招牌上的字。夜来香舞厅,仙乐斯,小蓬莱,一排都是风月场。有几个字姜瓷不认识,糜岭教他认了认,指着不远处一家小楼,说:“那里就是了。”
“什么?”姜瓷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你家的库房建在这种地方,还挂个招牌告诉外人?”
糜岭笑起来:“一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那幢楼是古朴的中式建筑,雕龙刻凤的门柱和翘角屋檐,不似别家的霓虹灯摘牌,只在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
车停到店门前,姜瓷才看清门面上挂着一张匾额,写着“悦来食府”四个字。分明是家饭馆,哪有库房的样子。
他不肯下车,闹起脾气说糜岭把他骗来这里吃饭。糜岭好言好语,再三保证一定是来挑礼物的,总算带他进了店,穿过穿堂,拐进促狭的走廊,进了一间名叫蔷薇阁的包厢。
房里也并无什么特殊,寻常饭馆的陈设。糜岭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姜瓷。姜瓷绷着脸,一把挥开他的手,泼了他一身茶水,扭过了头不说话。
糜岭也不恼,抱着他哄说:“舅舅说了没有骗你,我骗你做什么?好了别生气小宝。走了这么多路过来,脚疼不疼?”
他去摸姜瓷脚踝,手掌捂着扭伤处轻轻捏了捏。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叫了声“三少”,随即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推门而入。
那人进来后直奔房间东侧,挪开了两张矮几,俯身在地上摸了摸,忽然将木板掀了起来,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楼梯入口。
姜瓷伸长了脖子打量,又诧异地看一眼糜岭,糜岭再倒杯茶递过来,他便捧在手里乖乖地小口啜起来。
掌柜再走到二人跟前,将又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姜瓷问:“怎么又有钥匙?”
“有两把锁,当然要两把钥匙,只有一把打不开下面的门。”
糜岭把钥匙放到他手里,起身走到楼梯入口处,牵紧了他的手往下走,嘱咐道:“小心走宝宝。”
楼道里没有灯,为了方便搬运货物,修建得并不狭窄,但却陡峭。糜岭腿脚不方便,还拄着手杖,本就走得吃力,又要护着姜瓷,到最后几级台阶,光线黯淡什么都瞧不清楚,到底是趔趄了一下,本能去抓扶手,可不知被什么刺着了,痛得立刻松了手,还是没能稳住身形,摔了下去。
姜瓷倒只是踉跄了几步,赶忙去扶他,发觉他手上黏腻腻的,对着光一瞧,竟满是血,掌心扎进好几根木刺。
“阿岭,你……”他马上噤了声。
糜岭也才知道是受了伤,掩起掌心,摸摸他发白的脸色,反过来安慰他,说:“不要紧宝宝……你叫我什么?”
姜瓷不答,攥着他几根手指,垂眼盯着掉在地上的手包,放在里面的两把钥匙甩了出来,在暗里银亮亮闪着光。
他沉默半晌,松开糜岭的手,俯身去抓钥匙,一边开锁一边低声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就这一次。”
糜岭扶着墙站起来,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挤到他颈边吻他。
“不要……”他挣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屋里,漆黑一片,浅浅挪了挪步子,还是回身扑进糜岭怀里,说:“我刚才叫你阿岭啊,你没听清楚么?阿岭,好暗,你开灯,开灯。”
“好好,灯在这边。”糜岭握着他的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亮了灯,他却不往屋里走,到门外去捡了糜岭的手杖,拿旗袍擦干净了,递还给糜岭。糜岭低头来吻他,喃喃说了声“好乖”。
屋子里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堆满了木箱与盒子,门旁摆着一张小桌,放了纸笔和茶壶。两人坐下来,姜瓷抓着糜岭的手拔木刺,用茶壶里的水冲洗血迹。糜岭从衬衣上撕下了一片布料,简单缠在了掌心。
“去挑吧宝宝,多选几个,这边两排架子上是钻石,那里是翡翠和珍珠,剩下的全是黄金。”
姜瓷就起身去架子上查看。
其实他没什么想要的,真正的“礼物”已经放进手包里了。不过假如一会儿糜岭要将钥匙还给掌柜,该如何应对?要不然假装撞倒木架上的盒子,再辩解说钥匙混进了珠宝里,总之不在他身上。可是糜岭只要看一看他的手包,就会发现他在说谎,到时——
“小宝,姜瓷?”糜岭在那边叫他。
他回过神来,回头遥遥望了糜岭一眼,不知为何,觉得他眼神若有如无的锐利,扎到脸上便仿佛剖开了他的心思般,一时间心虚得直冒汗,清了清嗓子道:“干嘛呀,冷不丁叫我,吓死了。”
“看你半天都不说话,舅舅以为你被老鼠叼走了。”
“十三点!”他笑骂了一声,扭过身转到放黄金的架子前,在木箱里挑挑拣拣,装得从容,其实心口还惊跳得厉害,慌里慌张,心不在焉,前言不搭后语地讲了些闲话,忽然一瞥眼瞧见盒子里一只巴掌大的金算盘,便一把抓了过来,说:“好漂亮,就拿它吧。”
“挑个这样的东西。”
“怎么了呢,反正我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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