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记》
泗州暄王府
“舅父,父皇死后,祁景新那小儿竟胆敢伪造了诏书妄想登基为帝,简直狂妄至极,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殿下放心,”魏无殇胸有成竹地笑道:“翰林院中有几人是我早年安排下的,他弑父的事情,我早已安排人传将了出去,到时,只要他敢登基,那我们便可打着为陛下报仇,匡复皇室正统的旗号发兵一举攻进都城。”京中文官不乏暗地里投靠他们的人,他早已做好了安排。
“殿下放心,祁景新不过是个低贱宫女生的儿子,您才是先皇的嫡长子,正统的继承人,才应该是燕国未来的皇帝。”
暄王听得此言,点点头,微笑着道:“舅父办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那个张镰,舅父如何看?”暄王话音一转,问起了魏无殇对张镰的看法。
魏无殇沉吟了一下,才道:
“殿下还是要小心此人。”
“哦,此话怎将?我见他此番归顺倒是毫不拖泥带水,可见也是个识时务的,就是为人倨傲了些,不过倒也无妨。”
有本事的人,有些傲气,也是正常,暄王倒是不以为然。
“殿下,”魏无殇摇摇头,道:“此人表面看着傲气十足,可内里却粗中有细,城府极深,且看他能在仇天死后得到其余三位资历比他更老的副堂主们的支持,便可知道他手段十分了得,叛军联盟陈世义无端身亡,现在瞧来,多半也是他的杰作。”
暄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人虽在鹭城败于定西王的护国军之手,可实力却还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魏征与我说过,他在惠州时,曾有机会进入过赤麟军军营,虽看不到太核心的东西,不过观察发现,军赤麟军军纪严明,似乎还在暗中训练战阵之法,恐怕,此人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战阵?暄王皱了皱眉,这战阵训练不易,训练方法更是极为机密,原是前朝的练兵法门,后尉国四阎王中的摩易阎王和青玉阎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个方法,用于训练军队,在燕国也仅有护国军掌握着一些法门。这种战阵与普通的沙场排兵布阵不同,若训练得当,整个军队如臂驱使,可零可整,杀敌致胜,很是厉害。没想到这个张镰竟然也懂得些皮毛,此人曾与祁景逸交好,看样子,应该是从祁景逸处学到了些。
不过现在护国军已经不存在了,范氏一族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他倒是没想过张镰能得到这战阵训练之法,毕竟这在护国军中也是极为机密的,非一般人能了解,就算是他父皇,曾多次向范宇索要亦无果。
“舅父,你说,他会不会是尉国那边的人?”
“也有几分可能,”魏无殇点点头,“虽说当时鹭城之战曾传出他乃尉国扶持的势力,不过并无确凿证据,可上次我们派去支援的那几万人,却是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当时可是借道他惠州的。”
连带着他的最看好的儿子魏桐都失踪了,现在摩易也死了,这些人恐怕已凶多吉少。
“此人现在虽说归顺王爷,可很多时候却是听调不听宣,臣恐他不是真心臣服,殿下还是要多提防着些,不若……”魏无殇凑地近了些,道:“他与晏都有旧仇,前线作战,不如多派他出兵,想来他也是推辞不得,我们还可借机摸清他的底细,削弱他的实力。”
“嗯。”暄王点点头道:“舅父这个办法好,便说本王念及他家人的血海深仇,派他驻军孜野,孜野大军就以他为首,让李昱协助他,给他报仇的机会,说不准,他还会对本王感恩戴德一番。”
“此计甚好。”
魏无殇点头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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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野赤麟军军营内
张镰正埋首在一堆的战报中,他到孜野也有些时日了,原驻军的李昱丢了一堆的往日战报,嘴上说着让他先熟悉军情,可却没有来见过他一次,应是对暄王安排他统领大军颇有些不满。
这些送过来的战报混乱不堪,很多记录缺失,显然,对方是不想让他了解太多洪川军的信息。
张镰摇摇头,这虽早在他预料之中,可却也着实加大了他理顺军务的难度。
正愁眉不展间,有侍卫进来汇报。
“将军,军营外有两人求见,说是将军的故人。”
“故人?”张镰眉头一皱,在这孜野战场?
“是什么样的人?”
“是一男一女,男的少了一只左手,有些瘦弱,女的带着面巾,看不出来样子。”侍卫说道:“哦,对了,那男的说他姓司马,说是您在繁城的时候的朋友。”
“繁城?”难道是他?
“请他们进来。”
不多时,侍卫便带着一男一女进了营账。
“张兄,许久未见了。”
那身形消瘦的男子看见张镰,上前两步,微笑着道。
“司马兄!果然是你!”
张镰亦三两步迎上前来。
“繁城一别,也有好几年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张镰开心地拍着司马岳的肩膀,笑道。
“确实许久未见,如今张兄已是一方义军统领了,张兄,我来介绍,这是内子玉湘。”
司马岳侧身露出站在自己身后身材娇小,带着纱巾的女子。
“哦,是嫂夫人,在下张镰,有礼了。”
“张统领有礼了。”
女子屈膝行了个礼,她举止端庄,看得出极有教养。
张镰不由感叹,一别多年,没想到司马岳竟然都已经成家了。
几人分主宾坐下,又有人上了茶,张镰这时才开口问道:
“张兄,你不是在尉国吗?怎么突然跑到孜野来了。”这里乃燕国前线战场,司马岳出现在这里委实是奇怪。
“其实,这次,是付清玉让我来找你的?”
司马岳一开口,张镰便是一惊。
“可是青玉出了什么事?”
司马岳摇摇头,道:
“那倒是没有。”她如今在尉国只手遮天,好得很呢。
“此番来找张兄,是我有一事相求,想请张兄帮忙。”司马岳开口说道:
“听说张兄正与朝廷作战,而如今朝廷中主持大局的,正是永乐王祁景新。”
见张镰点了点头,司马岳站起身来,对着他深深一鞠躬,说道:
“司马岳有个不情之请,请张兄成全,帮我为司马家报仇!”
“司马兄,快请起。”张镰忙一把扶住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
“想必张兄知道我在瓮山被虏之事,当时抓我的人正是宋鳄和赖孙,他们为了得到我司马家兵器的炼制之法,派人屠戮了兵主之家,我父亲也命丧他们之手,此二人正是为永乐王效命的,屠戮我兵主之家,也是永乐王授意。”
“你是说,那个在瓮山中设局抓捕江湖豪杰的人,是永乐王?”
张镰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对瓮山中的事情他一直有些猜测,背后那人如此大手笔,肯定非富即贵,没想到竟然是当朝王爷。怪不得当初攻打鹭城的那些死士,症状与瓮山的那些尸人极为相似。
“永乐王杀我一家,我司马岳定要为亲人报仇,只要张兄弟愿意帮我复仇,我愿以司马家炼制兵器的独门秘法相赠,甚至我可以替你组建匠人,炼制士兵的军备。有了我司马家的独门军备,相信能成为赤麟军的一大助力。”
“司马兄,你刚说,是付清玉让你来的?”
“没错,她半年多前曾潜入繁城,在永乐王府杀死了赖孙,解了我身上的蛊毒,也确认了永乐王府与我司马家灭门案有关。”
张镰皱眉思索,付清玉有韩晔的帮助,只怕早便查到了永乐王和瓮山的关系,可是她却是在杀了赖孙后,才告诉的司马岳,还让他来寻自己,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张兄,你可是不愿?”
司马岳见他久久思索,却未答应,心中有些着急。
张镰摇了摇头,道:
“司马兄,我非是不愿,说心里话,我们赤麟军现在最缺的就是好的兵器,若得你相助,军队实力必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提升,可是这兵家之事,旷日持久,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决一胜负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如今投靠的是暄王,若无调派,也不可盲目出兵……”
“够了!”司马岳听他这样说,站起身,脸现怒色。
“张兄的推脱之词,我已听到了,此番乃是我司马家之仇,本就与张兄无关,我不该强求。只怕是付青玉看错了人,她让我过来之前曾说,张兄乃是个懂恩义的人,她几次救你性命,且你所需正是我所有,你必定不会拒绝,没想到,张兄如此优柔寡断,如此,就恕司马岳打扰了。”
“这是付清玉的书信,”司马岳将一封信拍在桌子上,拉起旁边的女子,“信已送到,打扰了,我们夫妇二人这便告辞。”
“等一下,”张镰见他作势要走,忙出声喊住他。
“司马兄,你所说之事事关重大,涉及整个赤麟军,张某也不敢马上便做决定,不若你先在营中住上两日,待我思量清楚了再答复你,如何?”张镰急忙挽留道。
司马岳见此,神色缓了缓,刚才确实是自己太急躁了,此时见张镰服软,便也顺着台阶下了。
“如此,那便叨扰张兄几日了,希望张兄不要让我失望。”
“不叨扰,不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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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你怎么看?”
张镰问正拿着付清玉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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