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前任的情劫》
“大胆逆徒!!!”
斥责声如飞瀑一般自九天直坠而下,激得山摇地动、黄沙漫卷。余霏抬袖一挡,其余四人如木桩般动也未动。
“胆敢包藏不轨之人,都给我去好好反省,检举不出叛徒就休想再出灵墟!!!”
祝灵轩皱眉捂耳:哇去,你家师尊脾气真大。
常淡泊:要是只发脾气就好了。
祝灵轩:什么意……那是什么?
他话音未落,余霏就听到些窸窸窣窣的,重物磨过沙砾的声响。
在众人正前方,五座两人多高的石像正向他们快速推来。
石像通体是冷冷的青白色,头大肩宽、垂袖拱手而立,面容被风雨磨蚀得几近于无,只剩一双刻凿深重的眼窝仍直勾勾地盯向前方,森然又诡异,让人不由得联想起墓园前守灵的神道造像。
随着石像逼近,常淡泊忍不住发出“唔”地一声闷哼。
快,跟着他们走。
常淡泊在意念里哼道。
余霏自然照做。她一面跟着石像走,一面拾起身上的腰牌——
腰牌表面蔓延上了碎瓷般的漆黑纹路。
她知道,常淡泊的师尊赖明哲又动用这邪祟逼迫操纵他的弟子们了。
她走出一段再回头,发现他们五人是被五座石像分别带往了不同的方向。
另一边,常淡泊在痛楚中缓过口气,气若游丝地说:“大师,你们千万不要招惹这些石像。”
余霏拿钱办事什么都听:“好。”
祝灵轩偏要再多问一句:“为什么?”
“我进来前提起过,灵墟从未有囚犯逃脱。实际上,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常淡泊虚弱地咳了一声。
“这片大地干旱贫瘠,连根草都不长,大多数囚犯在这里撑不过半年。他们死后,尸骨就会被黄沙一层一层包裹、石化,变成这样的‘造像’。”
普通的造像可不会像这样到处乱跑。余霏猜测,那些死囚的残魂定是变成了某种鬼魅,附着在了这些造像上。
“当然了,这些造像现在成了小鬼们的栖身之所。师尊来到灵墟后,用了一些手段将这些小鬼笼络起来,成为了他的手眼。”
祝灵轩听得“嚯”了一声:“你家师尊真有些本事,不仅没死在灵墟里,还自立山头做起了山大王。”
常淡泊有苦难言地连连叹气:“他控制人……和鬼的手段,是很强的。”
说话间,石像已将余霏引到了荒野处的一间孤零零的监牢前。
监牢用灰泥垒得四四方方,半人多高,人进去了保准直不起身。无窗也无檐,只有一扇贴满黄纸符的玄铁笼门。
石像打开笼门,余霏还对它说了声“谢谢”。
石像锁好门后,就面对牢内堵在门前。笼门细窄,石像正好将其填得严严实实,面无表情的脸叫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这石像只能监管,不能传递情报,大家可以出来活动活动了。”
常淡泊说。
“喵”的一声过后,小黑猫跳到地面,蹲在那里疯狂地舔抱过青玉的爪。
祝灵轩腰杆笔直地坐在余霏对面,常淡泊则抱着膝盖缩到了监牢一角。
余霏拾起地上的纸笔:“你师尊把咱们关进这里,是发觉了处刑神石像的异动,觉得你们之中有要行刺的叛徒,让你们各自检举,检举不出就不许出牢门么?”
“是。”
常淡泊努力保持正常应答,但双眼始终不敢抬起,似乎是害怕这牢内的某样东西似的。
余霏和祝灵轩一起看向了对角处的一只雕花木匣。
无需余霏多言,祝灵轩主动弓着腰走过去,将木匣拾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他问常淡泊。
“是……大概是,关于我的一些记忆吧。”
常淡泊颤抖得几乎说不清楚话。
余霏从祝灵轩手中接过木匣,罩在袖子里,附上一层灵力作隔,再抬眼去看常淡泊——
他人终于停止了颤抖,只是面色依然苍白,冷汗缓缓淌过额角。
“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关于自己的记忆?”
祝灵轩不解。
“因为那些都是不好的吧……对,是些很不愉快的记忆,和师尊有关的。”
常淡泊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
“被驱逐至灵墟后,他为了让我们安心侍奉他,强迫我们剥离了对他的怨怼。我们现在本能地对他感到恐惧,却已不记得这恐惧是从何而来的了。”
余霏和祝灵轩对视一眼。
“你们想看便看吧,这些可以帮你们很好地了解赖明哲其人。只不过,就不要让我看了。”
常淡泊说完,就很疲惫地将自己蜷缩成了更紧的一团。
余霏张开结界将两人与外界隔绝起来,祝灵轩翻开木匣的盒盖。
转瞬间,匣内储存的七彩云气如潮水一般冲入二人的眉眼之间,他们陷入回忆前的最后动作,是很自然地搀紧了对方的手。
静寂的监牢内,猫爪挠地的声音尤为响亮。
枝友一边噼里啪啦地抓着地面,一边拖着长音哼叫——
狗男人,等下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下来!
.
“温师姐,你怎么走神了?”
余霏眨眨眼缓解着意识抽离的眩晕,等眼前跳动的黑影渐渐散去,她就看到了一个青稚的、大概只有十几岁光景的少年常淡泊。
这是温师姐的记忆。
“唉,我刚刚在和你说,我刚刚圆满筑基、通过基础试炼,成为赖明哲长老的弟子,可是我不敢主动去找他请教该怎么办?听说他是个很严厉的师尊!”
小常淡泊捶胸顿足,团团转着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余霏:……
没等她编好答话,另有一道干练的女声横插进来:
“你不找他还能怎么办?下个月就是仙门大比了,你连一件趁手的法器都没有。别怕这怕那的,他是你师尊,他会帮你的。”
“江师姐……”
小常淡泊转过头,小小声回应。
“我知道了。”
另一旁拭剑的潘师兄撇撇嘴:“祝你好运。”
小常淡泊视死如归地出门后,没一阵就回来。
“师尊让我自己挑挑法器。”
他对师姐师兄们说。
这一下子小人儿可是忙开了,余霏眼睁睁看着他茶饭不思地翻阅了一整天古籍,间歇性地同赖明哲纸鹤传音,问师尊能不能选“蝴蝶刀”“千斤斧”“金花箭”之类的法器,可都被赖明哲以各种理由驳回。
一直忙到临近子夜,小常淡泊再一次向赖明哲请教了“落雁弓”这件法器,纸鹤飞出不多时,一道尖锐的手摇铃响便划破长夜。
已经歇下的师姐师兄纷纷掀被而起,江师姐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常淡泊,摇头叹息:“你完了,这是师尊的传声铃。”
话音未落,赖明哲暴跳如雷的怒吼声就紧跟铃音而来:“选的都是些什么破烂东西,你选把普通的剑不就挺好的吗?选得这么奇形怪状的,你有本事用?!”
小常淡泊被骂懵了,眼圈一瞬转红:
“可是……”
可是他刚刚筑基,他能懂什么法器呢?
他要是都懂了,还要这师尊作甚。
他的辩解声被潘师兄一把捂了回去。潘师兄捂着小孩的嘴,向夜空回道:
“师尊,他说他知道了,知道了。”
他回完,低头看了眼小孩,叹气,摇头:
“你只管好好跟师尊修炼就是了。”
出了这么一遭,小常淡泊在赖明哲面前谨小慎微了许多。余霏每天都能看到小常淡泊披星戴月地练剑,问起赖明哲的事,他也只会摸着脑袋说:
“师尊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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