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宰只想在咒术界摸鱼》
“明明是夜蛾亲自给你编的‘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档案,”五条悟托着下巴,啧啧称奇,“现在倒好,他自己反而深信不疑了。”
夜色溶溶,高级海鲜餐厅的包厢里,五条悟终于兑现了他的螃蟹大餐承诺。
其实一周前他就腾出了时间,奈何当时的太宰治病恹恹的,像株被烈日晒蔫的植物。纵然太宰治嚷嚷着要吃螃蟹,五条悟也不好拉着个重感冒病人去啃寒凉的海鲜。
“我本来就先天不足啊,”太宰治头也不抬地拆着蟹壳,敷衍地应了两声,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松叶蟹果然还是更适合冬天呢……”
“哇哦,这就是所谓的——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白发蓝眼的男人歪歪头,“好吧好吧,身体欠佳的白猫同学要懂得节制哦,你感冒才好没几天呢。”
“吃螃蟹才不会生病!”太宰治立刻反驳,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捍卫某种真理,“螃蟹对身心健康都非常有好处!”
对面那位在高级海鲜餐厅点了一桌子甜点当主食的白发男人,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从善如流:“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吃甜点也对身心健康有益呢!”
太宰治严肃点头:“对,螃蟹是世间珍宝。”
五条悟也严肃点头:“完全同意,甜品是世间珍宝。”
一顿饭在两个人鸡同鸭讲的互相肯定中来到了尾声。走出暖气充足的餐厅,深秋夜间的凉风毫无遮拦地扑面而来。
太宰治的身体生理性地轻颤了一下,几乎是微不可察。
但没能躲过那双蓝色的眼睛。
撤开无下限,风卷起五条悟额发,确实有些冷。
于是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按在了太宰治的手腕上方。隔着衣袖,那份庞大而温热的咒力像暖流一样包裹了太宰治冰冷的手腕,并缓缓向着全身蔓延。
绷带少年僵了一下,侧头看向五条悟。夜色中,对方墨镜后的眼神看不真切,但唇角总挂着的玩味弧度收敛了些许。
“演演就行,你别真的体弱多病了,”五条悟随口说着,语气带着点嫌弃,“照顾你很麻烦的,麻烦精。”
太宰治确实很能演,五分的病能被他演成十分。可若真有十分的痛苦降临,他最多也只流露两分。
那天伏黑津美纪和松下理奈决定要成为咒术师之后,五条悟便与她们谈了谈转学事宜。
比如她们现在上高二,但转入高专需要降级从一年级读起。
聊着聊着,五条悟突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毫无征兆地回头,视线投向六眼无法完全观测状态的太宰治。
只见太宰治右边脸上的绷带已不再湿漉漉地淌水,仿佛快被体温烤干。苍白的脸颊染着病态的红晕,状况明显不对,呼吸却依旧维持着均匀平稳。
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大半瞳孔,让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察觉到五条悟的目光,太宰治仰头看过去,鸢色的瞳孔里无波无澜。
“你脸红了。”苍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太宰治,说。
太宰治:“……”
太宰治:“……请好好斟酌你的用词。”
五条悟抱起手臂,身体微微后仰,目光在太宰治身上扫视:“伊地知在路上。你还能走路吗?”
“你再扛我,我就把刚才喝进去的河水全部吐你身上。”太宰治语气平静地拒绝五条悟的暗示。
“啧,你的术式真麻烦。”
当晚,高专长到近乎没有尽头的台阶,太宰治爬了半天。
五条悟长腿一迈就能甩下太宰治几十米,但这个在咒术界被评价为“不懂得体谅人”的最强,却很有耐心地放慢脚步,跟着太宰治一起爬楼。甚至还好心地没有起个话题斗嘴,毕竟太宰治当时看起来不像是有力气斗嘴的人。
五条悟其实蛮想直接把太宰治抱起来打包带走,方便快捷又省事,奈何太宰治的拒绝实在太明显,他也就随便太宰治了。
反正太宰治没力气了,他再把学生拎回去就行。
直到太宰治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那一直刻意维持的平稳呼吸,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紊乱。
他的脸色几乎要与脸上的绷带融为一体,长长的睫毛在微弱地颤动。
五条悟也跟着停下,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像一堵挡风的墙。
“怎么了,白猫同学,”五条悟调笑着,声音在寂静的台阶上显得格外清晰,“要老师帮帮忙吗?”
“……嗯。”太宰治轻声说。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了,把那么强大的诅咒无效化还是有点太勉强,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入水,“你把我打晕扛回去吧。”
五条悟挑眉:“哇,你还真是能说出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蓝色的双眼里流淌着银白的月光,五条悟直接把太宰治打横抱了起来。
“我可是最值得依赖的五条老师呢,”白发男人抱着他,脚步轻快地拾级而上,带起的风掠过太宰治的发梢,“打晕学生什么的,做不到哦?”
......
今天没有月光,喧闹的城市把月光隔绝在看不见的角落,五彩斑斓的灯光点亮了城市的夜空。
五条悟的手还搭在太宰治袖口上,无下限被无效化,额发被晚风带着在他的墨镜前划出风的轨迹。
“别又让我把你打晕之后扛起来,”五条悟说,“这种事情有一次就行了。”
纯生理反应的轻颤被暖流压下,太宰治挣脱了五条悟的手,挑眉:“你好意思说夜蛾校长,你不是也信了我的话?”
“你哪句话我没信?”五条悟立刻喊冤,“我甚至还相信你22岁了。”
“你这不是没信吗?”
五条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只不可置信的猫,掰着猫爪梳理罪证:“你仗着生病让忧太把食堂最后一个蕨饼让给你、因为质疑Panda毛的柔软程度所以追着Panda拔毛、不满意假期长度就在地上打滚耍赖......”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像二十二岁的人干的事?”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瞬间瞪圆,满脸控诉:“那你还吓唬忧太君会死掉、说Panda不是人还跟我一起拔Panda的毛、在夜蛾校长巡查的时候跟他玩躲猫猫......你觉得你像二十七岁的人吗?”
五条悟骄傲地挺起胸膛:“所以我今年七岁!”
“我今年二十二,”太宰治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霓虹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乖巧道,“所以七岁的你要尊称我一句前辈。”
“哇,白猫同学,你想占我便宜?好过分!”白发男人低头,把脸上的墨镜扣在太宰治头上,凶巴巴地说,“罚你当我的墨镜架。”
太宰治猛地一个点头让墨镜从头上滑下来,有些疑惑道:“居然没有完全涂黑?”
“你都只有一只眼睛了,”五条悟吐槽道,“再涂黑我怕你走夜路摔死。”
“诶诶,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自杀方式!”太宰治的眼睛亮起来,“明天你不在的时候试试!”
“话说你脸上的绷带不打算拆了吗?”五条悟笑嘻嘻地问,“不想拆掉的话,要不要考虑跟老师一样把两只眼睛都缠起来?”
“哇,你的脑子里真的有很多完美的自杀方式呢!说不定我真的有一天能因为看不见而撞电线杆而死?”
“这听起来很笨。”
“有道理。那打游戏猝死?感觉会很好玩......”
***
“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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