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独特的救赎技巧[快穿]》
“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句话像一阵风轻飘飘从他左耳飘进,又从右耳出来,未留下痕迹。
直到余音在脑海中回荡了一圈,云慎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震惊地看向沈明渊,眼中缓慢升起了光亮,如同他曾经跑到楼顶的天台,看入夜后满城的灯光渐次亮起。
沈明渊摸了摸他的头,极尽心疼:“你是承平盛世中长大的孩子,我们不计成本,用最好的资源培养、关爱着保护着的人,怎么能让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糟践?”
泪水涌上眼眶,云慎睁着眼一瞬不移地望着眼前人,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象。
他小心翼翼,沙哑着问:“您是?”
沈明渊说:“我祖上三代,皆从军、从政、从警。”
他声音平淡,然而方才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云慎忽而泪流满面。
刚开始还是无声落泪,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涌出,顷刻湿了衣襟。
然后是小声地抽泣,再后来彻底忍不住,他抓着沈明渊的衣角大哭了起来。
“你怎么、你怎么才来啊……”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絮,带着哭腔的声音破碎苦涩,如同小兽颤栗的哀鸣。
沈明渊任由他扯着,没有丝毫不耐。
他轻轻“嗯”了一声,“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慎哭着说:“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害怕,冬天好冷,我没有东西吃,他们骂我,打我,我想回家……”
说得颠三倒四,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委屈。
沈明渊轻叹一声,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知道,我会替你报仇。”
云慎被沈明渊护在怀里,没看到沈明渊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皇室几个人同时一抖,连几个老臣都不由开始思索自己从前是否对六皇子有过不敬之举。
……但沈明渊和六皇子什么关系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什么承平盛世?从军从政好理解,从警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云慎哭声渐止,他期期艾艾退后一步,不好意思看沈明渊湿了一块的衣衫。
他低着头,耳垂发红,手指拽着衣角,可见心中纠结羞涩。
总算有了些小孩子的活力。
沈明渊踹了跪伏在旁边的太监一脚,“去倒杯水过来。”
云慎是真渴了,他清晨入狱后就滴水未进,方才又大哭了许久,一口气连喝了两大杯才缓过来。
他纠结了一下,朝沈明渊喊:“哥!”
沈明渊疑惑地“嗯”了一声。
云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喊“同志”不好解释,喊“叔叔”又太奇怪了,毕竟沈明渊长得这么年轻,他实在说不出口。
沈明渊也笑,温声应:“当然可以。”
种花家血脉同源,本就亲如一家。
“哥,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吗?”云慎仰头看他,一双眼亮晶晶。
他眼眶还红肿着,看上去有些可怜,然而眼神却雀跃得很,依旧是神采飞扬少年郎。
沈明渊点了点头,“愿不愿意跟我走?”
皇帝不知为何有些恐慌,甚至顾不得沈明渊的警告,他急促道:“小六,朕冤枉你了,朕向你保证,你留下来,还是尊贵的皇子,朕还可以给你封王。”
云慎没理他,只望着沈明渊欣喜道:“我当然愿意!不过我们要怎么走?我们要是出去,一定会被禁卫军发现……”
“云慎。”沈明渊打断他的思索。
云慎疑惑地抬起头。
若是从前,他被这样打断会畏怯,会担忧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会恐慌旁人会不会因此对他失望。可现在不了,他知道沈明渊永远不会放弃他。
沈明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用考虑这些,我来了,天塌下来也会有我撑着,你只要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好,旁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十七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云慎嘴角上扬,用力点了点头:“嗯!”
云祈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沈明渊看不上太子,看不上他,最终选了六皇子,这无可厚非,但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沈明渊辅佐他的时候,要么是言语试探,要么是寄信考验,一个没做好就干脆利落放弃他,怎么现在轮到云慎,就成了“你不用考虑这些”?
沈明渊温声说:“你从承天门离开,门口有人接应,你先走,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很快就追上你,好不好?”
“啊?”云慎不太情愿,但听这些人的指挥是一种本能。
他求证问:“你真的会跟上哦?”
“当然。”沈明渊不厌其烦地安抚他:“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我会找到你。”
他这么说了,云慎居然也就信了,好似全然不担心让沈明渊一个人待在这重重危险的深宫。
绝不是不在乎,那么……他莫非觉得沈明渊无所不能不成?
未免太过可笑。
云慎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关上御书房的门后便变得坚定坦然。
门外的禁卫军见他手铐脚镣已解,以为是皇帝释放了他,于是目送着他离开皇宫。
云慎按照沈明渊的话,从承天门离开,在门口看到了接应他的人。
“杜骁?”云慎震惊。
杜骁比他还震惊:“殿下!”
云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钻进马车,声音轻快:“快快,我们快走,去漠北。”
假如说他在盛京还有什么羁绊,那就只剩下杜骁他们了。
杜骁还以为云慎越狱,见他一幅急着离开的神色,也没敢多问,一挥马鞭驾车远去。
其余五位将领纵身一跃,跳上马车。
马车驶过平整官道,向着落日驶向远方。
他们想,大不了从此以后,就陪着殿下亡命天涯。
云慎离开后,沈明渊让太监取来一捆麻绳,然后慢悠悠地将所有人绑了起来,又用布将嘴堵住。
沈明渊歉然道:“为了避免我们还没走远就有人出来捣乱,你们还是先安静地待一段时间吧。放心,时间长了,外面的人自会察觉到不对。”
他说得礼貌,但神色间可没有半分歉疚。
然后他带着张鸣泉光明正大走出御书房,朝外面的禁卫军道:“陛下与大人们正商讨国之大事,切莫让人打扰。”
禁卫军不疑有他,应了声“是。”
承天门外还有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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