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配合，居然真的跟着向北走了。大概是真没睡醒，所以向北说“走”的时候他脑子没有转过来。

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总不会是因为向北长得帅吧？

虽然学霸和学渣是两个世界，路杨从来没有关注过向北，但好歹是同班同学，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总能听到班上女生讨论一中这位新晋校草。甚至有很多别班的女生，去操场都会专门绕到三班的走廊外面，就为了看向北一眼。

就连对学霸这种生物一向嗤之以鼻的路杨，也不得不承认，向北确实挺帅的。主要他不像别的学霸那样气质羸弱，双眼无神，浑身上下充满书呆子的酸腐气息，让人看了只想远离。

向北这人……

路杨很是认真地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向北。

身形挺拔，肩背舒展，双腿长且直，步伐坚定不拖沓，就算穿着稍显宽松的校服，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也如同一棵笔挺的白杨，风华盛茂，生机勃勃。

向北见他没跟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叫他：“快点。”

于是路杨便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脸也好看，声音也好听。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向北有这么多优点？

长成这样，居然还是个学霸，让不让人活了？

路杨边想边加快步伐跟上他，两个人并肩往校门外走去。

路上经过的同学都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过头跟同行的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路杨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是一大早那个关于他带人打了向北的八卦，或者奇怪向北这样的学霸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坏学生走在一起。

一群大傻子，你们都被向北温和纯良的外表欺骗了。

两人走出校门，向北带他去了之前和欧阳、傅杰去过的一家米线店。

向北家离学校就两公里，骑车都不用十分钟，中午一般回家吃饭。但偶尔也会和几个好朋友出来吃点东西，聊聊天。这家米线店，就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米线店不大，总共就四五张桌子，还摆了两张在路边。但向北说这家的砂锅米线口味一绝，非常好吃。

路杨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没擦干净的桌子和塑料凳，十分想说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我请你吃。

但向北直接就坐了下去，并且很熟稔地跟老板娘要了一份三鲜米线。然后才问他：“你吃什么？”

“……”路杨沉默了两秒钟，“跟你一样吧。”

于是向北又回头朝老板娘喊了一嗓子：“两份！”

路杨坐下来，问向北为什么要跟他吃饭？

向北倒也没卖关子，很干脆地开门见山：“昨天那帮人不像学生，你怎么惹到他们的？”

路杨：“我没惹他们，是他们惹我。”

向北很配合地换了个问法：“那他们是怎么惹到你的？”

路杨：“你为什么要知道？这跟你没关系。”

“我说过我这人不喜欢麻烦，我得确定这帮人会不会因为我昨天冲进去救你，而盯上我。”

“怕麻烦你还冲进来？”

“我这不是眼瘸没看到那人是你吗？”

“……”路杨觉得他跟向北真的没办法愉快聊天。“你知道又怎么样？那帮人要真找你麻烦，你能干嘛？”

“我可以报警啊。”向北一本正经地说。

“……”路杨再次无言以对。“昨天好像是那帮人被打得更惨一点吧？”

向北微笑：“所以我才需要防止他们报复嘛。”

大概是正午的阳光过于烈了，路杨觉得自己好像被对面的笑容晃花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昨天晚上已经解决了。”

他话音落下，老板娘就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砂锅米线上来。

向北毫不客气地点了点自己面前的桌子，示意先放到他那边。

“小心烫啊。”老板娘放下砂锅，转身去端第二份。

向北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接上刚才的话题：“怎么解决的？”

路杨：“我当然有我的方式，你不用管。反正他们不会来找你麻烦。”

向北点点头：“行。”说完挑起一筷子滚烫的米线，随意吹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地送进了嘴。

路杨看向北吃得认真，心想有这么好吃吗？

这个问题在老板娘把他那一份送过来，他吃到第一口米线的时候，得到了证实：确实很好吃。

两个人就这么埋头干饭，都没有再说话。

向北是因为得到了答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加上也确实饿了，所以吃得很认真；路杨是觉得向北这种好学生，大概人家的家教就是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会聊天，所以也没再出声打扰。

向北吃得很快，但餐桌礼仪很好，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响。

米线很烫，砂锅刚端上来的时候还在咕嘟嘟冒着泡，一碗米线下去，身体很快就开始发热。路杨不经意地一抬头，便看到向北鼻尖上沁出了细密汗珠。

他扯了张纸巾递过去，向北接得很顺手，然后就往自己嘴上擦。

路杨说：“鼻子。”

向北一脸茫然：“我鼻子沾到汤汁了？”

路杨忍不住笑起来：“你有时候还是挺像学霸的。”

向北：“学霸在你嘴里等于书呆子是吧？”

路杨没说话，向北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又低头继续吃米线。

因为他俩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得像是拼桌的，中途还真有其他一中的学生看到向北想来拼桌。只是在看到向北对面坐着的人是路杨后，都主动退避三舍，表示不用了。

吃完米线，向北叫老板娘收钱。

路杨说：“多少钱？我请你。”

向北拒绝，然后付了自己的米线钱：“你的自己付。”

路杨无语：“……我还以为你说不用了，是要请我呢。”

“我穷。”向北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杨再次傻眼，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自己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他付完钱小跑两步跟上向北：“你走这么快干嘛？”

向北：“我得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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