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不渡(重生)》
四月将近,春意犹浓。
清霁府内花木繁茂,绿意盎然。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通幽,偶有微风拂过回廊,将花瓣吹得四处飘落。
谢扶摇入府时,便觉这院落甚是清幽。她素来喜静,此处虽为旧宅,但格局尚雅,稍加修整待日后与父亲同住,倒也称得上一方清净居所。
想到父亲,她心头也渐渐安稳了几分。
府院内早有打点妥当的仆从十余人,从管事到炊事,皆是宫中选派,个个利落周全。
她一入前庭廊下,便见已有数人恭候,齐声冲她道:“见过主人。”
一番介绍过后,谢扶摇留了侍婢与小厮各两名贴身照料起居。复散了其余众人,只留下管事老丁,吩咐了些事下去。
安顿过后,她便开始预备接父亲回京事宜。当天写了封家书回去,又遣了三人同行护送他后,方在饮食过后歇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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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晚间,月影飘摇。
皇城内戒严搜查,潜逃的刺客最终在靠近城外的一处废寺中被千牛卫寻获到了踪迹。
公冶时珞与左博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率人赶至,大批禁军迅速在周围防守布控,周遭十里皆被封锁包围。
众人小心潜入废寺搜寻,最终在一间偏僻厢房发现刺客留下的踪迹。
领头的千牛卫猛然一脚踹开房门,随着一声“砰”然巨响,大门重重砸下。
瞬息间,刺客迅速闪身掠出,他们身形如鬼魅,在千牛卫层层包围下强行冲出重围,如入无人之境。
谁知刚冲至院外,便遭遇埋伏。
高墙之上,早有弓箭手隐匿待命。顷刻间,密密麻麻的箭矢便自墙外疾射而来。
弓弦颤动,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众刺客四散奔逃,仓皇闪避间仍有数人中箭倒地。
与此同时,埋伏多时的禁军如潮水般涌出,顷刻间将残余刺客围得水泄不通。恰时,左博从前方走出,手中使力拔出腰间配剑。
寒光映月,随着一抹冷光闪现,刀剑出鞘声铮然,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后方的一道清冽温润之音。
“放下武器,今日归顺者不杀。”
公冶时珞自他后方缓缓走入众人视线,声如琳琅、长身玉立。
他嘴角噙笑,淡然开口:“朝廷广纳贤才,尔等若能弃暗投明,必得封赏重用。”说到此处,他微顿,复又道:“反之…若尔等顽固不化、执意与朝廷为敌...不肯吐露此番行动的信息。”
“那必将身首异处...悔之,晚、矣。”
一番安抚与威慑并济之语落下后,刺客们瞬间被围作一团。那头领目光与他短暂交汇,仿佛得到了什么示意般,其余人迅速与之对视,旋即默契转身,背靠背结阵迎敌。
霎那间刀光剑影,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两方交战之际,公冶时珞足尖轻点,悄声越上高墙。找准时机,他手中长剑凌厉、疾冲向下,掀起一阵破空之音。
剑尖直冲刺客首领而去,仓促间刺客首领横刀抵挡,腾挪闪避。却不想他剑尖轻挑挪移,速度竟奇快无比。不消片刻,刺客首领身边的几名同伴便已身中数剑跌倒在地。
温热的血液飞溅在面上,公冶时珞眼睫轻眨,血滴顺着睫毛自鼻间滑落...
“啪嗒”落地。
眼见同伴接连倒下,刺客首领心中一沉。他明白,此战已无生路。身为死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如今主子多年栽培,他也该以命相报,还这份恩情了。
他凛然吹起笛哨。
哨声响起,似是暗号命令,登时刺客们一齐咬破口中毒药,自绝性命。
变故陡然间发生,不待左博下令阻止,顷刻间便有数人毒发倒下。此时再派人阻止却已经迟了,唯有一人尚未来得及服毒,被当场擒下。
左博顺势快步上前,猛然一把将其下巴卸下,阻止了他的动作。
满院死寂,众人屏气敛声,不敢在此刻出声相问,只面面相觑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眉头紧锁之人。
公冶时珞望着面前毒发而亡的刺客尸体,神色凝重,假作不悦。实则却于心中盘算这诸多布局中是否存在错漏之处。
没错,夜宴的刺客皆是他所派,出自手下于暗中多年培植的死士。
然刺君罪重,落网便是死局。他此番虽觉惋惜,却无悲意,而那唯一留下之人,也是他为了拉太子下水所预留的后棋。
这局本便是栽赃陷害,眼下帝后二人嫌隙渐深,趁此时动太子,无疑是绝佳时机。纵然手段拙劣些,可皇帝已心生疑念。
既如此,那他要的效果也便达成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缓步走至仅剩的那‘刺客’面前。
弯下腰,公冶时珞取出随身携带的净帕,拭去脸上的血迹后,又将那人嘴里的药物擦拭干净,复命人取来清水为之漱口。
末了,方起身冷声下令道:“把人押下去,带到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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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光微熹。
清霁府前院早已肃整,宫中传来旨意,召谢扶摇入宫面圣,行授封之礼。
府门前,她一袭朱红状元服,长发束冠、腰佩玉带,神情沉静而肃然。
向宣旨内侍拱手行礼,她接了诏喻后,便随侍卫踏上了候驾马车。
街巷间人声寥寥,唯马蹄声清脆。
入得宫门后,随引路内侍穿过重重殿宇,她一步步踏上宫阶,仿佛每一阶石台皆重若千钧。
那庄严宫殿近在眼前时,谢扶摇却缓缓停下了步子。
她抬头看去,只觉被刺目的日光晃的眼前发白,闭了闭眼,双手不自觉攥起。
须臾,她睁开眼,复步步向那金銮殿内走近。
……
金銮殿上,皇帝端坐御座,其下百官肃立。
宣旨内侍声调悠长:“钦点新科状元谢扶摇,品学兼优,文理兼通,特授大理寺评事一职,入仕为官,以资磨砺。”
随着话音落地,下首众臣却微有波动。
翰林院学士中有人蹙眉,暗道:状元不入翰林,却入刑狱,实是少见。
谢扶摇神色平静,拱手出列,跪地叩首。“臣谢主隆恩,必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所托。”
她身上虽非朝服,却自有一股新贵初登庙堂的锋芒,叫人一时间竟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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