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A双子当哥哥有那么难吗》
一周后。
江浔的脚基本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江永庭也顺利连任,匆匆回来了一趟做完连任演讲,开过发布会后又跑去了其他洲。
江浔和江翎已经习惯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他们两个几乎就是这样放养着长大的。
陈乱的工作也开始走上正轨。
机甲课助教的工作量不大,至少对陈乱来说算得上轻松。
毕竟已经成年的军校学生比当年基地里皮猴子一样的十几岁少年要好教的多。
依靠出色的能力和过硬的颜值,陈乱很快获得了这一批新生中大部分人的喜爱,甚至还上了一遍校内论坛的表白墙。
以至于在下班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不认识的学生跟他打招呼,红着脸喊他“小陈老师好!”
并希望加到陈乱的联系方式。
陈乱全都婉拒了。
此时,电视上正播放着早间新闻,陈乱跟江浔江翎三个人正在用餐。
经过上次以后,双子跟陈乱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
“启微日报今日讯,昨天夜间,圣安区再次发生荒化病患者袭击事件,造成2人死亡,6人受伤。目前伤者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该患者已逃离现场,本台提醒广大民众……”
“又一个被荒化病患者袭击的?”江翎看着满地红色马赛克的屏幕。
“嗯,应该是本市今年第33起了。”江浔点点头。
“怎么感觉越来越频繁了。”江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特遣队是干嘛的,能让人给跑了?”
屏幕里,受伤的人正在哀嚎着被抬上担架。
陈乱凝眉:“我记得你们学校就在圣安区吧?”
“学校有保卫处每天巡逻,应该不必担心。”江浔道。
荒化病的首个病例是星际荒兽降临第九年发现的,无传染性,但发病原因至今未知。
发病初期会趋光、畏寒、流涎水,随后会快速发展到瞳孔不规则状扩散、虹膜发黄,同时患者会极具攻击性,暴躁嗜杀,进入快速荒化期,这时患者身体会发生变异,长出类似荒兽的麟甲和节肢,最终彻底失去理智与兽类无异。
只是一直到陈乱死的那年,全基地记录在案的荒化病案例也不过28个。
陈乱没想到二百年过去,居然已经扩散到这种程度了。
“该走了。”江浔看着摊在沙发上的江翎。
随后他看向离他最近的陈乱,伸出手:“能麻烦你扶我一下吗,哥哥。我有些不方便。”
少年看起来有些可怜地坐在椅子里,鸦羽一般的睫毛低垂着,朝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
陈乱觉得小孩脚还没好全,之前背都背了好几天了,今天扶一下不过是小意思。
于是拉过江浔的手挂到自己肩膀上:“没问题,扶好了啊。”
“嗯。谢谢。”
正在抽条的少年其实算不上轻,由于受伤的原因只能将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陈乱肩膀上。
毛茸茸的头发有时会蹭到陈乱的侧脸和下巴。
陈乱能闻到少年身上干净的皂香。
比江翎那个天天就知道跟他打嘴仗的破孩子礼貌多了。
陈乱想。
而另一边,江翎暗自翻了个白眼。
搞不懂他哥在装什么。
之前在卧室里还很自然地走路洗漱,下来吃个饭就又“行动不便”了。
把江浔和江翎送上车,陈乱自己乘坐公共交通去军院上班。
比起司机全程接送,陈乱更喜欢公共交通上时那种到处都是烟火气的感觉。
空轨列车上,昏昏欲睡的上班族抱着背包打哈欠,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嬉笑聊天,金灿灿的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外面是蓝天和云,有飞鸟掠过云际边缘。
这个世界没有昏暗不见天日的地堡,也没有飞掠在空中狩猎的有翼类荒兽。
一阵嗡嗡的呼啸声传来,远方似乎飘来了一朵巨大的乌云。
有学生兴奋地趴在窗口上,指着那片渐渐抵近的乌云对同伴说:“是先驱者舰队!他们一定是去执行清剿任务了!”
另一个人羡慕道:“听说先驱者舰队每年都会联邦军事学院招收学生加入舰队。我什么时候能考上联邦军院啊……”
“可是,舰队好像只要alpha吧,咱们beta……”
“特遣队倒是一直都缺人,也会招beta,不过我听说军部有计划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两个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一天的时间悄然流过。
下班出了校门,陈乱又看到了周沛的车。
陈乱心想霸总平时不要忙集团的事,或者跑来跑去给他那个不肖的弟弟收拾残局吗?
隔三差五往他这跑是怎么个意思。
要不,假装没看见他算了。
然而车窗滑下来,副驾上就露出来一张明媚的脸。
乌宁正趴在窗上,朝着陈乱挥手打招呼:“嘿!陈乱——”
于是陈乱脚步一转,又回到了车旁。
“宁姐。”
随后才看向驾驶位的周沛,颔首:“周老板。”
“好久不见,陈乱!今晚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们去打球?”
周沛一旁举起双手:“事先声明,这次真不是我的主意。是乌宁想起来你应该快下班了,要我过来接你的。”
“去哪里?打什么球?”陈乱坐上车。
“台球,九球。会吗?”
“会一点。”
实际上陈乱台球打得还不错。
地堡里能有的娱乐活动不多,台球算一个。
基地里很多群年轻人休息的时候会去娱乐室打球,彩头一般都是从废墟里捡回来的小玩意儿,或者从资源处兑换的零食。
有时候是钥匙扣、小玩偶,有时候是压缩饼干、巧克力和汽水。
姜鸣鸣的巧克力一大部分是用贡献点从资源处兑的,还有一小部分就是打球从别人手里赢的。
乌宁带着陈乱去的球厅是会员制,环境很不错。
陈乱觉得包厢里太闷,几个人干脆就在大厅开了个球桌。
乌宁在开球,陈乱看了眼手机。
江翎给他发了条消息:
【没礼帽:晚饭不用等我了。】
【:去干嘛?】
【没礼帽:要你管。写作业不行吗?】
陈乱挑眉。
江翎还会写作业?自从他来到这里,他就没见过江翎碰过课本。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
于是他又发消息给江浔。
【:你弟说要晚点回家,不回家吃饭了。那你呢?】
【不高兴:我跟他一起】
“陈乱忙什么呢?到你了。”
“来了。”陈乱含了一颗水果糖,收起手机。
三局过后,乌宁把手里的球杆一扔:“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点?会亿点还差不多。不打了,周沛你上。”
“我?我还没你打得好。”周沛有些无奈,但还是接过了球杆,开了球。
陈乱倚着球桌,又拆了根柠檬味的棒棒糖,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
球开得不错啊,好像能清?
但打球没彩头,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来点彩头吗?”
陈乱用球杆轻轻点了点周沛的肩膀。
“跟乌宁打不要彩头,跟我打就要是吧?”周沛道。
乌宁靠在沙发上笑得打跌:“谁让你周老板有钱呢。”
“唉,行吧。”
于是陈乱看了一圈,最后指着柜台里的整包混合果味的棒棒糖:“一轮清台,那包棒棒糖归我。没清完,归你。”
以为陈乱会狮子大开口的周沛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就这?成。”
大厅外传来一阵人声,听起来年纪都不大的样子。
陈乱正在找击球点,没有抬头。
江浔一进门,迎面撞进眼睛里的,就是陈乱趴伏在球台上,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嘴里咬着根棒棒糖,白皙修长的手指压在桌面,身体屈成一条凌厉的弦。
以及沿着笔直的腿部线条向上,轻易就能捕捉到的那条紧绷的弧度。
像是一只匍匐在地紧盯着猎物蓄势待发的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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