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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17.踪迹

厅堂一片混乱,雅座平静非常。

男人站在高楼门边,肃然沉稳得同下方诸人好似不在一个人间。

“是是是,你楼饮川对朝局了如指掌,运筹帷幄,方寸幕中执棋千里,连立储一事都不能让你多给点眼神,”周太医咬牙切齿,“也就那个苏涯能让你来赴苏二的宴!”

那个苏涯在烟州榷城弃了画舫不告而别后,留在榷城的暗卫没能等到人,派去岭安苏氏本家的暗卫查了半月,无功而返。

整个苏氏,就算翻出族谱往上追溯百年,都找不出一个名为“苏涯”的人。

名字、家世,都是假的。

不仅如此,暗卫在榷城来来回回查了好多遍,发现苏涯只要现于人前,连身边的侍从都一起戴着幕篱遮挡面容。榷城碧湖那一个月来和苏涯打过交道的人,包括开船的舵工,全都说不出这一对主仆的样貌来。

苏涯甚至从未在楼轻霜面前喊过那个仆从的名字。

画舫是在烟州买的,留下的所有行李毫无特殊之处,穿的衣物都是烟州专产的最为昂贵的织金锦,一应用物都是在榷城当场置办的,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最为特殊的是那柄流风剑,但这世上唯一能打探到此剑下落的人,是铸剑大师太叔况——早已不在人世。

能有此等财力甚至名剑都说送就送的公子,绝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但凡换个人,他们半月多的功夫早已把对方的族谱都给查明白了。

可小骗子像是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早有筹谋,刻意隐瞒,直至不告而别,潇洒从容,全身而退。

周溢年都怀疑这小骗子是不是弄虚作假的惯犯,早已这样做过不知多少回。

但这话他可不敢和姓楼的说。

谁能想到楼饮川对付楼禀义那样的老狐狸都信手拈来,却栽在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些的小公子身上?

还非要找到人不可。

他们如今唯一能入手的地方,便是苏家了。

以苏涯对苏氏的了解,哪怕名字是假的,苏涯和苏家也必然有所关联。

苏大身在朝中,精明圆滑,他们不仅问不出什么,还很可能会被苏大察觉,反倒是没什么脑子的苏二还有点用。

若非如此,楼轻霜连苏大摆宴都未必到场,怎么会来苏二这种腌臜庸俗的所谓赏花宴?

周溢年也对这种地方敬谢不敏,可楼轻霜眼疾刚愈,还需小心,小楼大人要来,他这个被陛下钦点照看小楼大人的太医自然也得跟着来。

多亏那位曾经的苍世子、如今的太子殿下,无心插柳,搅黄了这场夜宴,让这场夜宴提前散了场,周溢年也不用和楼轻霜在这耗着时间。

鹊明楼已经人去楼空。

太监带走歌女的举动像是一道隐在人心的圣旨,让人看清了转瞬间的权势易替。

苏二连圣旨刚下的当天都奈何不了一个新太子看上的歌女,更遑论以后呢?

眨眼的功夫,除了苏承梁,本来还在犹豫的几人也走了个干干净净。

寂寥之中,楼轻霜踏着木梯而下,白衣下摆一晃一荡,腰间挂着两个挨在一起的锦袋香囊,随着他下楼的动作而不住碰撞着。

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愈近,盛怒中的苏承梁听见动静,回头就想骂。

结果他转眼瞧见楼轻霜,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楼兄!楼兄留步!”

楼轻霜眉眼轻压,不着痕迹稍稍侧身,躲过苏承梁的触碰,徐徐道:“苏二公子,宴席已散,二公子也需回府梳整衣冠,我和溢年便先告辞了。”

“梳整衣冠”。

此言同毫不掩饰暗指苏承梁失了颜面没什么区别。

换做他人这么说,苏承梁早已翻脸。

可楼轻霜这么说,苏二只是愣了愣,讨好道:“对,对对,我要回府,但楼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都没能好好招待,晚膳还没吃,不然……不然楼兄和周太医随我回府,我再好好招待两位?”

楼轻霜未言,周溢年已当场笑出了声:“二公子,你冲撞了太子殿下,怕回家被训斥怪罪,也不必拉上我和饮川挡箭吧?”

苏承梁被戳穿了想法,面色讪讪,没好气道:“我原先只是意思意思给他发请柬,哪里知道他会来?而且分明是他挑衅在先,兜了我满脸的酒!!!我不过就是议论他几句罢了——”

“君臣有别,”楼轻霜淡然摇头,“此言不该说。”

苏承梁神情一僵。

他和沈持意之间,原先没什么大的仇怨,说到底是家中人看不起苍王妃。

当年谁也想不到家中最看不起的姑娘嫁给了亲王,险些骑到他们所有人头上去,幸亏先帝不悦,幸亏苍王早逝,只留了一对柔弱可欺的母子。

苏承梁靠着这一点,哪怕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有个出身皇家的表弟,他也能好似不在意一般说——“出身皇家有什么用?不还是个无权无势吃着税银随时会死的病秧子?世子罢了,他都不一定能活到成为亲王的那一天!”

结果沈持意确实没有被封为亲王。

沈持意直接成了储君。

世子和太子一字之差,却一个天一个地,截然不同。

一句“君臣有别”,近乎击穿了苏承梁所剩无几的嘴硬。

苏二难堪得厉害,小楼大人却和善道:“那两杯酒泼得太快,若是二公子会些功夫,躲过去,再好生应对,便不会如此狼狈,引得之后这些乱事了。”

此言既没有顺着苏承梁的话进行劝慰,也没有任何提及新太子做错的地方,若是细想,楼轻霜这句话反倒是在怪苏承梁应对不当,惹了祸事。

莫说私下没什么人能听见,此言便是送达御前,那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不仅如此,小楼大人方才所言的每一句话,细思下来分明都是裹了一层和善的讥讽轻蔑,却偏生让人觉得生起这样的揣测都是莫大的罪过。

苏承梁只以为楼轻霜在为他打抱不平,撸起袖子附和着说:“可不是,我要是会点武,也不至于躲不过。但我爹看不起行伍,觉得读书高于一切,莫说是习武,连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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