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童话》
裴肆把知白问住了,她有点懵地睁大眼睛,稚气的声音软乎乎的,“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小姑娘仰起脑袋看着裴肆,脸蛋毫无疑问生得十分标致,白嫩无暇,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
她头发很长,齐刘海,梳着两条麻花辫,单看长相气质的话,和叶莺有点相似,清纯好看,可她的眼却生得内勾外翘状若桃花,说话时眼尾总是习惯性翘起来。
知白皱了皱鼻子,不太情愿地道:“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那么坏,爸爸,你别去他家,好丢脸啊。”
“这就丢脸了,”裴肆气笑了,弯腰直接将小姑娘抱起来,“是谁找我诉苦的?”
知白道:“我就是说说,没想干嘛。”
她一心虚目光就飘,裴肆眯起比她大一号的桃花眼,“你们同桌才多久,就开始维护他了?”
知白不吭声。
叶莺屈起手肘顶了一下裴肆,道:“都是小孩子,你别太敏感。”
“青梅竹马就是这么来的。”
裴肆说是这么说,也不会和小孩过不去。
他揉了揉女儿脑袋,不紧不慢道:“那就和班主任说一声,给知知换个同桌。”
叶莺觉得大题小做,“总要有原因吧。”
裴肆:“男女有别。”
“……”
“我不换!”知白突然大声道。
她情绪很激动,两人都有些意外。
裴肆盯着她,表情没变,语气很轻,“为什么?”
叶莺知道他开始认真了,有些头疼,等会儿又要安抚好久。
知白脱口而出:“他要是走了,就没人给我抄数学作业了!”
空气一静,裴肆微顿,看了眼叶莺,她脸色果然很不好看。
知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住嘴往裴肆怀里缩了缩,一脸心虚。
叶莺没看她,平静对裴肆道:“吃完饭,和老师反应一下情况,把他们分开。”
知白急了,抓着裴肆衣服使劲摇,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裴肆轻咳了声,“不用了吧,知知数学不好,学习上他们可以互帮互助。”
叶莺淡淡道:“互相帮助就是互相抄作业?就是因为你这么惯,她成绩才差成这样。”
“你不打电话是吧,那我打。”
叶莺转身走了。
她真的生气了,家里只有她最看重女儿的学习成绩。
裴肆把知白放回地面,追过去,搂住她,“我来打,你去吃饭。”
“别粘过来。”叶莺把他推开下一秒裴肆又贴过去凑近她耳边哄。
知白看爸爸这样就知道换同桌的事板上钉钉了。
她难受了几秒很快又无所谓
*
“也不知道她到底像谁。”
主卧叶莺被裴肆哄得脸色稍微好一些只有眉头还微微皱着她在衣柜里拿了件家居服。
“我小时候怕老师怕家长从来没抄过作业”
“小孩都这样长大就好了。”
裴肆不觉得有什么他小时候身边一堆人抄现在还不是活得人模狗样不影响什么。
叶莺背对着他在床边换衣服。
裴肆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眸深不见底。
她已经脱得只剩里面內衣乌黑长发散在清瘦的薄背间肌肤白得像在发光蝴蝶骨下系着一条透明洶带从后往前连到看不到的正前方。
裴肆喉结微微滑动懒懒踩着拖鞋走过去在她快要套上家居服时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他掌心很凉叶莺猝不及防被偷袭打了一个寒颤“你……”
才说一个字他的右手往上一点点挤进雷丝边。
“你干嘛呢?”叶莺差点叫出来隔着一层布料连忙按住他的手指脸发烫“快要吃饭了。”
“马上。”裴肆被按住了也不急手指慢悠悠地动着轻捻揉种子破土而出在他掌心绽放。
叶莺呼吸变乱腿软得快要站不住声音轻软“你别……”
裴肆勾过她下巴重重亲上她的唇。
叶莺脑袋往后仰后面是床眼看要摔下去裴肆的手从她洶口抽出来及时搂住她的腰力道由重转轻把人轻轻放在床上他随之覆上去。
经过刚刚一番折腾洶扣早就被弄开了摇摇欲坠吊着叶莺不敢看这画面转开脸去抬手虚虚挡着海藻般长发散在床铺白玉般的身子簌簌轻颤。
裴肆看着她想掩饰但怎么都无法消下温度的绯红脸颊动作温柔不失强硬地拿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轻轻一笑。
他说:“抱歉恐怕马上不了了。”
*
刘阿姨收到裴肆微信时正在厨房炒最后一个菜。
知白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爸爸妈妈出来门锁了敲门也没反应隐约间好像还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爸爸妈妈吃饭啦!”
小姑娘声音很细
,可听着不尖锐,有种甜丝丝的味道。
她叫完,还是没人出来。
知白疑惑地把耳朵贴到门板听,里面很安静,刚刚那点奇怪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刘阿姨赶紧过来把她牵走,“我们先吃吧,你爸说他们晚点吃。
知白被拉着,边往前走边回头,“他们在房间里干嘛呀?
“打游戏吧。刘阿姨含混道。
“我也想玩。知白很羡慕,之前数学考试没考好,妈妈没收了她的手机,她已经两个月没打王者了。
“阿姨,等下吃完饭,我能玩会儿你手机吗?她软声央求道。
刘阿姨连忙摇头,“被你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不告诉她嘛。
知白很会撒娇,刘阿姨从小看着她长大,拿她没辙,把手机给她,“就一会儿啊。
*
知白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打游戏倒是无师自通,比他们班男生还强。
无论什么游戏,她只要接触个几天,就会变得很厉害,所以就算叶莺禁了她手机,学校里还是源源不断有人求她帮忙通关。
知白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她班主任和叶莺反应情况,希望叶莺在家能好好督促知白学习。
叶莺应了,特意推了一些工作,在家陪知白写作业看书,还抓到她玩刘阿姨手机,皱眉数落她几句,把手机还回去。
知白压根没有学习的心思,整天还是想着玩。
她本身贪玩,本性良善,就算淘气也不出格,所以无论是裴肆还是叶莺都很少骂她。
这些举动落在知白眼里,就像是一块免死金牌。
她表面乖乖听叶莺的话,可在学校还是会拿同学手机玩游戏。
虽然老师不让带手机,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多的是同学偷偷带。
最后期末考试出来,知白果然又考砸了,语数英加起来都不过百。
知白看到成绩单慌了一下,马上又想到,不就是挨顿骂,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担心了,拿着卷子回家找叶莺签名,小心翼翼道:“妈妈,这次考试太难了,我没发挥好。
叶莺看着惨不忍睹的卷子,静了几秒,道:“好多同样的题型我给你讲过。
她表情很淡很淡,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知白情愿她骂自己一顿,语气越发不安,“可、可能考的时候太紧张,忘了,下次我一定努力。
她往前抱住叶莺的腿,撒娇道:“妈妈,别生气。
以前考不好,叶莺
会冷下脸教育她,可只要她一撒娇,叶莺态度就会软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好像不一样。
叶莺把卷子放茶几上,慢慢推开她道:“找你爸签名吧,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回房间。
“妈妈!”知白有些慌张地跟过去,房门在她面前被关上。
之后吃饭的时候,叶莺都没有理过她,知白都不知道怎么搭话,再晚些时候,裴肆拍戏回来,知白连忙跑过去把事和他说了,无精打采地问:“爸爸,我该怎么办呀?”
裴肆看着卷子,又抬头看了眼主卧方向,拍了拍她脑袋,道:“学习,卷子上的错题弄懂了没?”
知白心虚道:“懂了。”
裴肆点点头,牵着她去小孩房间,让她拿出草稿纸,在书桌前把这几张卷子重写一遍。
“我看着你写。”
裴肆懒站在一旁,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漫不经心却不容置疑,“写错一题,抄五遍。”
知白懵懵地啊了声,“会不会太多了?”
裴肆垂眸看她,“不想你妈原谅你了?”
“可真的太多了,”知白抿抿嘴,实话实说,“而且我没弄懂。”
裴肆就知道会这样,随便拖了张凳子坐到她身边,“先写。”
知白睁大眼,“可我没弄懂。”
“我给过你机会了。”裴肆慢悠悠转着笔。
“我本来想先教你一遍的,可刚刚你说会,那就直接写吧。”
“如果写错了,我会教你,然后五遍。”
知白哑然看着裴肆。
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和平时对她的态度没什么不同,可她第一次觉得陌生。
也是第一次,觉得爸爸不是如想象中那般,对她毫无底线地纵容。
叶莺就算再严厉,骨子里还是温柔的,所以知白一点都不怕她。
可裴肆好像不一样,知白有种感觉,如果不听他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而且现在妈妈都不理她了,知白想到这里,神色一黯,收起全部小心思,认认真真重写卷子。
她不笨,只是以前心思不在学习上,所以才听不进去,现在终于有危机感了,再加上裴肆讲得简单易懂,她能听懂,可就算会了罚抄也是躲不过的。
她手都抄破皮了,一边抄一边掉眼泪,小声道:“妈妈都没让我抄这么多遍。”
裴肆似笑非笑抽了张纸给她抹眼泪,“她对你那么好,还惹她生气,非得疼了才知道后
悔是吧。
知白扭开脸拒绝他的纸,吸了吸鼻子,继续抄。
裴肆检查她重写的卷子,“等会儿拿着卷子和你抄的题去和妈妈道歉。
不用他说,知白也打算这么做,要不然就白废手了。
她好不容易抄完全部卷子,立刻拿着所有纸去叶莺房间。
“妈妈,题目我都会了。
叶莺在看新闻稿,抬头看到知白直冲冲飞扑过来,娇声娇气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还把卷子抄了好多好多遍。
叶莺看到她重写的卷子,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你自己做的?
知白用力点头,“嗯!
裴肆在她后面走过来,笑了一下,“她真的知道错了。
叶莺看到他,心里猜出了大概,看着知白的手指又红又肿,都起泡了,心里的气渐渐散了,在抽屉里拿出润肤的清凉膏,和创口贴,让她摊开掌心。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知白乖乖照做,“考试考砸了。
“不是。叶莺眼睫垂下,用棉签轻轻给她的手心涂药,道:“是你学习态度不端正,如果你努力了没考好,妈妈不会说什么,但你一天到晚都想着玩,老师把你在学校的情况都和我说了,上课总是和同学传纸条,总不认真听讲。
知白不敢辩驳,脑袋往她怀里拱,“我再也不敢了。
叶莺道:“别乱动,创口贴还没贴。
裴肆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俩,笑了笑,心头荡出一股异样情绪,是圆满,是幸福。
他上前抱住她们。
此生无憾。
*
自那以后,知白可能还是不懂学习的重要性,可她不想再惹妈妈生气,学习态度端正许多,会用心学,她本就聪明,成绩像火箭似的往上窜,到初中时,她已经是全班第一了。
裴肆和叶莺工作再忙碌,也会分出一半时间留给家庭,尤其是裴肆,从来没缺席过知白家长会,无论多忙都会把这天空出来,亲自赶到学校。
所以,知白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的名人。
就算学校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大家也很难不知道,她爸爸是超级大明星,妈妈是社会频道的新闻记者。
不过,她本人除了脸长得好看,其他时候都疯得没正形,丝毫没有架子,父母那边的基因似乎也没有遗传到,唱歌跳舞样样不行,也讨厌化妆打扮,对拍照也不感兴趣,游戏玩久了也会腻,完全看不出她长大后想干什么。
*
这些年,叶莺靠着自己努力,晋升为了主任记者,慢慢转幕后策划新闻的细节工作。
而裴肆每年都会有至少一部新电影上映,有的大爆有的小爆,部部是精品,拿了很多奖,除了金影奖,其他有影响力的电影奖项拿了差不多三四次,可就是金影奖,他没中过一次。
叶莺每次陪他出席颁奖典礼,每次都忍不住失落。
裴肆已经看开了,看她比他还难受,不以为意地笑,“还没习惯呢?
以前叶莺在摄像头面前还会装一下,现在都懒得装了,皱着眉不能理解,“你以前不是说评委喜欢年纪大的,你现在还不够大?
“瞎说什么。裴肆懒懒笑哼,“老子永远十八。
叶莺看着他似乎依旧年轻的脸庞,“是不是你长得太慢,让他们错判了你的真实年龄?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没拿到奖,裴肆认真想了想,“那我宁愿一辈子不拿。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是三年一度金影节。
裴肆的新作《父亲》让他提名了最佳男演员。
他这次作品不同以往,讲述的是单身老父亲辛苦带娃的故事,走的平淡温馨路线,在一众热门大作中,算是冷门题材。
陪他出席活动的,依旧是叶莺,心态已经和他一样平,“我觉得这次得奖的应该是茅永望,他近些年票房都很不错,这次提名的还是文艺片,希望很大。
“确实。裴肆身子懒洋洋往后靠,衣领开着,西装革履也压不住身上那股懒劲,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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