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先开口》
“你觉得你能考到一百三吗?”
“不能。”
“那怎么办?”
“等死。”
每天早上,周期和江今澄像npc一样重复这段对话。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数学老师,迟来的断头台一样会断头。
但今天换了回复。
不过是从方砚清嘴中出来。
“我觉得没事,数学老师不会和你俩计较的。”
第一场考语文,可语文除了必备古诗文,也没什么可看的。
方砚清单手撑脸偏头对江今澄说:“别想太多,好好考试。”
无非数学老师一念之间的事,她确实没办法左右。
周期没看必备古诗文,在翻一沓皱巴巴空白处还有算式草稿的作文素材。
让每天都在学校里的人在四十分钟里写出八百字作文,怎么想都很难有真情实感。
期中考好就好在,时间充裕,语文九点开考而非八点。
有人习惯睡早读,有人习惯睡早读之后那个长课间,总之教室里一直很安静。
江今澄和方砚清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各自看书,这书一看就困。
想着眯半个小时,一睁眼过去一个小时,只能匆忙过一遍古诗文背包去考场。
如许松年所言,运气很好,分到了一楼考场,吃饭不用愁。
江今澄怀疑她是吃得太好了,数学考一半就开始困,在口袋上摸下摸掏出一块薄荷糖才好一点。
只是这方法得心态好,掏糖时候监考老师以为她打小抄,看清后很遗憾地踱步走远。
考试期间所有课暂停,均为自习,想干什么干什么。
江今澄非常喜欢考试期间的自由,不用赶着上课,也不用担心听不懂写不完作业。
书店对面是篮球场,球砸在橡胶场地咚咚响。江今澄买了本《看天下》回去,今天天气很好,晚霞也漂亮。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男生为什么喜欢打球,明明没几个投进去,跑着还很累。
种满香樟树的小路依据路灯间隙安了音响,音响质量并不好,但此时的风轻柔,化去杂音,浪漫随着橘色落日在空气中蔓延。
广播站的惯例是在晚读开始前五分钟结束,一般放到最后一首歌的时候就该快点往教室走了。
但今天时间还早,还有两首歌的时间。
她并不想复习,功夫不在一时,但不复习又不安心。只有这两首歌的时间,才能全无负担地溜达。
四百一圈的操场,跑步的人不多,一男一女并排散步地倒是不少。
江今澄庆幸没带眼镜,不然看到熟人多尴尬。
“江今澄。”
谁叫她。
看了一圈,还是几个人向她挥手才找到声音来源。
他们面上笑得很不自然,几个人互相推搡挤在一起。
是平时和周期玩得比较好的男生,江今澄不是课代表,也不和他们坐一起,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和她关系熟一些的周期被推上前,他似乎刚打过球,说话急了些,领口一圈被汗浸湿,胳膊上搭着校服。
“怎么了?”
“我们去食堂吃饭,你能帮我们把衣服拿回去吗?”
上一首歌结束,刚好卡在换歌的间隙。
周期轻呼一口气,似是有些紧张。
《七里香》的前奏响起,她不得不拔高嗓音开口:“可以,但我可能分不清谁对谁的,我放空桌子上你们自己找一下行吗?”
“行行行,谢谢啊。”
“你扔地上都行,我们自己找。”
周期没说话,后面的人开口。
三人一起挤上来,叠得并不整齐的校服搭在了江今澄胳膊上。
“你的也给我吧。”
左手捏着杂志,她伸出右手等着接。
“我就不用了。”
这话有些突兀。
“太多你拿不下。”
周期又补充一句,嘴角扯出一个不算自然的笑。
“没事,你们球也给我吧。”
他们几个踢足球都是自己带的,不是在学校器材室借。李元很珍惜这个球,总是包得好好的放在讲台下面柜子里。
可能是怕江今澄拿着费劲,李元摆摆手拒绝道:“这个没事,我自己拿就行,麻烦你了。”
既如此,那就算了,江今澄点点头,又一次看向离她近一点的周期。
“真不要我拿回去吗?我认得你校服,不会放错的。”
两张空桌子贴着后黑板放。一般用来收作业放些来不及发的卷子,画黑板报时候就摆些粉笔盒,不画黑板报时候后黑板用来听写,以至于空桌子上常常落些粉末,大家也不怎么在意,抖一抖吹一吹就没了。
她觉得周期可能是担心校服放在那脏,所以说自己能认出来放在他座位上。
“那行,谢谢你啊。”
“没事。”
周期笑得腼腆,很局促地把校服轻轻放上去。
“谢谢啊,班主任要是问我们去哪你就说在操场踢球。”
李元在周期身后探头探脑地嘱托江今澄。
“放心吧。”她郑重点头。
四人并两排走着,江今澄还没有走,校服放得两只胳膊不太平衡,等她调整好和偏头的李元撞上视线。
他很大方地挥手,但江今澄胳膊上搭着校服,只能小幅度地挥几下手。
《七里香》放完就只有一首歌的时间了,虽说不要晚读,但她还是不太习惯在大家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往里进。
这个点还有不少往教学楼反方向走的,江今澄帮钟淇淇搬过一次教辅资料,专挑晚读前几分钟,可以慢悠悠地在路上聊天。
真希望能再搬一次,最好是晚读时候,她实在太讨厌晚读了。
耳边全是别人的声音,读着读着总会被别人的节奏带偏。
学校最近在栽花,路面有不少石子裹着泥,江今澄左脚换右脚踢着。
踢得不准,砸到了高三教学楼前的垃圾桶上,哐当一声还有回响。
江今澄心虚抬头,如果没有人看见她就悄悄离开。
上移的视线还没找到石子飞去哪里,一声哈吓得她往后连退两步。校服从手腕滑到小臂上,手里捏着的杂志也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边缘很得意地转头冲许松年挑眉。
“幼稚。”
江今澄白了边缘一眼,斜跨一步从他们身边过去。
“哎哎哎,你去哪?”
“上课。”
她说得义正严词。
“你手上校服谁的啊?”
“不用你管。”
“跟我没见你这么热心肠。”
这话可说到江今澄心坎上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
江今澄不记仇,因为记着的都会当面还回去。边缘在食堂里和她说的话,现在一字一句还给他。
她笑得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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