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月光那当眼线》
私人温泉,通常半裸上身,下裹布巾,少数也有身披葛布或纱衣的。宋连思衬再三,她可以上身有伤不愿外露为由,仍旧穿整装下水,就是得时刻多注意些。
只是更衣这关……
眼见几位婢女正要引人更衣,向前行去,宋连故意放慢脚步,落至最后,低头快速说道:“你引我过去就行,不必在前伺候。”
杏儿笑得娇憨,颤得鬓前的卷发也微微摇动,她踮起脚尖,轻轻趴到宋连耳边,一阵香风自下而上暖烘烘地袭来。
宋连忍不住想避开些,省得眼睛落在不该看的地方,叫她不自在。
可谁知杏儿的一句话更令她寒毛直立。
“少爷,”一息热风拐着弯地呼呼往宋连耳朵里钻,“您闻闻奴婢身上的香气,熟不熟悉呀?”
少爷?宋连脚步立停,用力一嗅,脑中轰然。
这是陈德生后宅的味儿,她虽去得不多,但陈德生口味不改,妾室或外室皆是投其所好,均爱熏着这撩人的暖香。
他的手,竟然还能伸到此处……饶是宋连知道这几年他仕途顺遂,门庭若市,却还没想到竟能至此。
不过,陈德生的人,那就是知道自己身份了。
见宋连显是悟了过来,为了证实似的,杏儿伸出一只软绵绵的手,像条小蛇,从宋连腹部一路轻巧向上探去,在那隐秘之处又顿住,左右轻挑,就是不再向上,烫得宋连一僵。
“放肆。”宋连一把捉住她一通作乱的手,向旁甩开。
杏儿也不气恼,仍旧笑得眉眼弯弯,花枝乱颤。
“奴婢早已准备好了您的衣物,”杏儿的手又轻轻抚在宋连后腰,指尖一戳,“少爷您啊,就只管放心享受好了。”
宋连按下她死性不改的手,对着那张嬉笑柔媚的美人脸,狠狠剜了一眼。
杏儿毫不在意,她自是知道如今拿捏着宋连的死处,还得靠她配合演戏,自然无所顾忌。
忽然,前面人的脚步顿住,宋连茫然向前望去,正到了一处岔路口,要将人往不同房间引去。
只见晏临回过神来,向落在后面的宋连招了招手。
“伤好得如何了?我来瞧瞧。”
话说得再自然不过了,才稍稍觉得渡过一劫的宋连又提起了心。
“多谢大人关怀,伤几乎大好了。只是伤处不雅,不足辱大人清视。”宋连答得恭谨,她想着晏临素日在外都是上官的正经模样,她也得公事公办一些。
只是众人面前,晏临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宋连感到奇怪。
晏临投来的眼神也有些困惑,似乎不解宋连的拒绝。
“肩上该换药了,我看看上次给你涂的药效果如何。”晏临仍不放弃。
这是上官邀请自己一同更衣的意思吗?宋连脚下踩着的石子磨来磨去,牙齿又不自觉地咬着口中嫩肉。一行人可都停下脚步看着呢。
“大人,奴婢也可以伺候好这位贵人,您还不放心药侍的手艺吗?”一旁的杏儿开口了,简单的一句话被她说得如同莺啼,春回百转,尤其最后一句,眼睫一抬,撒娇一般。
晏临没有回话,甚至脚步还往回走了几步,直走到宋连面前,向杏儿使了个眼色,令她走远一些。
杏儿不情不愿地挪开了脚步。
晏临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今日恰巧带了那瓶药膏,只是看看肩上如何。本官并无窥人更衣的癖好。”
这就显得宋连扭捏了。
他何必这么执着!太阳底下晒得宋连都有些急躁了,好不容易有个杏儿可以帮忙遮掩,晏临又在此时给自己使招。
那按察使到底是在官场上浸染多年的人了,纵是蒋明川这号人反应不得,他便是爽朗一笑,打破寂静,替宋连下了决定。
“晏大人果真是体贴下属!久闻不如一见呐。”
“上完了药,各自更衣便是了。”晏临颇有耐心,似乎料想得到宋连何处犹豫,一步步开导着。一双眼静若湖泊,身子仍略微弯下腰,和宋连直视。
又像极了当年入学考核时,俯身与孩童平视的少年。
“多谢大人挂怀,卑职谨受命。”
虽是温声细语,但却不应不行。毕竟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宋连没道理让自家大人的脸面撂到地上。
一语既出,宋连余光瞥见了杏儿幽怨愤慨的眼神,晏临倒是松了口气,朝着宋连微微笑了笑,转身继续让莲儿带路去了。
这下好了,一行四人,都朝着晏临那间房各怀心思地走去。
只是肩而已,重新上了药,回自己房间更衣就是了,宋连宽慰自己,晏临即便真好男色,对自己有些心思,但他到底也是正人君子,不会如何。
这种关头,宋连哪敢任由自己的旖旎心思慢慢发酵,只顾着守住秘密,保全性命,即使是半分悸动也要拼命往下压去。
一路上,宋连又屡屡按下杏儿东戳西拧的作妖的手,气得她干脆偏过头去。
“你们俩在外面候着,不必进来。”到了门前,晏临朝莲杏两位姑娘说道。
“大人,奴婢们可以进去帮忙伺候。”莲儿美目含水,语气柔柔。
杏儿倒是站在一旁,看着宋连颇有些幸灾乐祸,想要好好欣赏一番宋连的窘态,最后实在抵不过自己任务在身,转身面对晏临便又是楚楚可怜,凄凄恳求。
晏临这次果断的很,立在门内,一把捉住宋连手腕,一个使力,带进屋内,再啪的一声门便关住了。
“更衣后,再劳烦二位姑娘引路。”晏临话说得温和有礼,手上动作却不停,利落地在门上落了锁。
宋连瞠目,掌心也冒出丝丝热汗,心头泛起的紧张令她想要不自觉向后退去。但这屋内空间狭小,确是容得下一主一仆更衣,其余动作再做不下,宋连才行了两步,便一下撞到后面烛台上。
面对持刀猛汉,她心跳加快,纵使参杂了一些紧张,那也是兴奋的了。偏偏面对这个如今武艺不熟的翩翩公子,宋连却真心实意地紧张到口渴。
“小心些,过来坐下。”晏临指着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
“这不妥吧,我站着就行,大人您坐。”宋连干巴巴说道。
晏临双手按住宋连肩头,将她引至椅前,微微使力,宋连的身子便不听使唤似地乖乖坐了下来。
“今日怎么装模作样和我客气起来,”他的语气还有些无奈,“坐着,我敷药也方便些。”
夏天穿的薄,衣服也没几层,山上风也凉一些,这屋内还置了冰鉴,宋连此刻的背上却汗涔涔。
看伤,敷药,是要脱衣吧。
屋内有一扇小窗,外面对着的是一片草丛,寂寥无人。但晏临还是将窗帘拉上了,一间小小的屋子,好像从周遭单独隔离开来,只有些许阳光透入,叫人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罢了。
他从背后靠了过来。
宋连闻到了记忆中的奶香,像幻觉一般,又掺着些他常喝的养身水的淡淡苦味。这抹气息比杏儿身上特意染的香要淡雅柔和得多,像团雾似的,似有若无,让宋连有些晕晕乎乎地昏醉其中,偏偏那根守着秘密的神经要紧紧绷住。
她就像一个困极但又无法入睡的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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