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奴到女帝(重生)》
柳茸很久都没有说话。
“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薛不虞讪讪退后,剑眉收起锋芒,“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
他分道离去,转身不去注视属于过去的人。
她会走得更高、更广阔,而自己已经停留在了她的过去里,化作一块回忆碎片,偶尔闪烁着光照射入现实。
无论再如何照耀,虚光终是虚光,终究无法影响现世分毫。
薛不虞心如灌苦药,加快步履。
腰间皮鞶囊骤然收紧贴着腿侧,强壮的从容被女子扣住的手尽数卸下。
腹背的僵直缓缓溶解,薛不虞垂头,戴着金护甲的手圈住了他的腹。
太极宫带出的檀香自背后袅袅飘来,一块温热的轮廓贴上他的背,几声钗钿细响。
“本宫从不觉得你多余。”
“不是心怡之人,我不会多看一眼,不是可用之材,即使我再喜欢也不会因私为他谋职,你永远有一席之地,在我心处。”
霁蓝的布料褶皱略微鼓动,如它的主人年少时,不安分地挤着衣内的空气。
“可你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薛不虞道。
“那薛将军也去寻一门亲?”
“你!”薛不虞气不过,回身搂住她,“方才还说心里有我,现在就把我撇开了!总之我就要你一个,别想逃避。”
“不许把我许配给旁人!也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的人!”他横眉竖目,片刻浑身血液稍微冷却,看清自己做了什么。
“你……”
柳茸声容不显,问:“你问我还会记得你吗,现在,你还需要答案了吗?”
虽被抱着,柳茸气场依然,反倒因抱举更高一截,垂眸俯视着他,恍若神女。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她道。
薛不虞放下她,“若我在边庭想见你呢?”
“那就替本宫守好每一寸疆土。”
“若是是你想见我呢?”他的嗓音有些发颤,“你不会,没想过我吧?真的不曾想我?哪怕一刻?”
那个皇帝,一副阴郁气短的体虚貌,长得也没自己俊俏,真不知哪一处能满足她。
“领命北上后,你一次也没主动召我回来过。”他说不出的失落,“一次也没,放我和一群兵痞吃风沙,连好点的酒也没有,我恨你,恨你恨得要死了。”
“说起来,虽然看不惯那个皇帝,我还要多谢他,给我一个一睹你封后大典的机会。”
柳茸捂住他嘴:“不许胡说,对圣上大不敬。”
“怕什么,我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我啊。”
柳茸道:“他若是看不惯你就不会答应封你为大将军了。”
“没在你面前说而已。”薛不虞擤擤鼻,“那个皇帝小肚鸡肠的,不好,不好,总之他也就在你面前听话点,说不准哪天獠牙亮出来了。”
同类对同类总是格外敏感的,薛不虞见新帝第一面便看出这不是一个甘于只当傀儡之人,封后大典上此人望向柳茸的目光,有着同自己一样时深时浅的贪恋。
薛不虞凑近柳茸跟前,神秘道:“日后若看上了哪个更听话的,我可以帮你……”
说着抹了抹脖子。
“弑君是要掉脑袋的。”
“我又不是没弑过他兄弟,他们的脑袋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顶多是脑袋下的衣服穿得好些。”
“我说的是真的,若你改日有需,说不定呢?”薛不虞语气期待,又郑重。
古来傀儡皇帝便无能久居帝位之人,迟早有日要易主,但他私心能再有一次机,能与她并肩,站在她身侧。
柳茸没答应,没拒绝,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改日的事改日再说吧。”
薛不虞眉心松紧着,不再多言,“好。”
他答下一字,“等到那日,我希望你召的还是我,可别真把我忘在边庭了。”
*
卧龙寺的寺香烧得正旺,是日赵璇玑起早起来敬佛。
如今她已不是城阳公主,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自己打水盥面,取贝勒书闲读,再去洒扫殿里的弥勒像。
今晨积雪初晴,佛寺一下肃冷,寺里的比丘尼带来了冬衣为她置备。
赵璇玑指指衣箱,明示自己有冬衣。
皇后宫里的宫人每年都会用各种法子将冬衣送到自己手上,她有衣穿,不必麻烦别人。
但寺内师傅叫她一定收下冬衣,说是一位香客送的。
她听见寺外有动静,有人在扣门,转眼间,方才说话的比丘尼皆不见,留她一人迎客。
叩门声不断。
“寺门未关。”赵璇玑喊了声,外头叩声仍不停歇。
她起身出寺,寺门上悬挂着一斗包袱。
皑皑白雪间,唯余一串马蹄,但见一道莫名熟悉的人影在山间尽头,没等赵璇玑细想便消失不见。
赵璇玑抖开包袱,顿时湿了眼眶,一封家书落入雪中。
*
“他走了?”
雪融后的第三日,赵璇玑遇见柳茸来礼佛。
中年的妇人一身带发修行的装束,身上穿着新裁的冬衣,柳茸辨认出,不是自己送的。
“走了。”柳茸颔首,将柱香举高,一绺灰落在她的乌发,染上寺香。
“他知道我还活着。”赵璇玑喃喃,“对不对?”
“您都知道了?”柳茸微微愕然。
“这个小子,就会躲在门缝外当锁头乌龟。几年不见,胆变得那么小,畏手畏脚的。”赵璇玑哼了声。
转念又觉哪里不对,“他知道我还活着,莫非陈王真的……”
柳茸如实告知:“如今已经没有陈王了。”
赵玉则虽念在有功未被废为庶人,但赐腰斩,母族夷灭,陈王的私军仍有残部在城外盘旋,柳茸也已派兵清缴。
行刑前一日,柳茸在昔日的陈王府里,王府被查抄一空,木匣翻倒,曾伫立着白纱帘帐的庭院空空,只留下数道灰黑的印子在地上。
典狱来报,陈王绝食多日,柳茸来见他时,断头饭正晾在一旁粒米未动。
“为何不食?”
人影坐在狱东南,犹如暗处披着艳皮的鬼,“吃了,我流出来的肠子就不好看了。”
“娘娘明日还要去观臣的死吧?娘娘还是不要瞧见的好。”
他在狱中依然书着头,不顾枷锁沉重。
而后,回眸,从艳骨里对柳茸剥开一丝笑。
柳茸道:“说吧,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以代断头饭,除了让你活命。”
穿梭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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