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喵记事》
话音刚落,贺繁缕面色一凝,率先往内室走去。
姜时愿“噗通”半倒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巴不哭出声来,可还是从中泄露几分呜咽嘤咛,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块,整张小脸又粉又湿。
竟莫名从这伤心中透出几分媚色,眼波楚楚,容色照人。
贺繁缕眼眸一暗,右手食指不由动了一下,微微转头朝后看看,苏瑾轻咳几声,颇识趣地转过身,又往外走了几步。
贺繁缕这才将人抱了起来,姜时愿平日里被他娇宠惯了,可也不是那阴晴不定的脾气。
“脸都哭花了。”他修长的手指勾掉她眼下垂着的泪珠。
姜时愿止住哭泣,无措地抬头看向他,清透的眼撞进他乌墨般的双眸,半晌,那只紧紧握着的小手在他眼前缓缓张开。
他视线从这张娇媚的脸蛋上移开,那软嫩的粉白掌心上赫然躺着一串着红绳的金色长命锁。
只一眼,贺繁缕便明白了她伤心的原因,小娘子手心沁出的汗将红绳揉的变了形状,他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心中有了主意。
这长命锁,正是他们二人为福团精心挑选的,自戴上还从未摘下过。
手边晾好了红枣茶,他先喂怀中人喝了几口,又轻拍她单薄的背脊,见她呼吸平缓下来,才扬声唤冬柳进来。
苏瑾慢条斯理落座,听着贺繁缕盘问下人。
冬柳挠挠头,道:“就是在这放夜明珠的盒子里发现的。”
贺繁缕听罢,挥挥手让他先退下。
半刻才沉声问道:“不知宁王府,不,宁王妃可养猫?”
宁王资质平庸,可万贵妃给他相看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精挑细选择了个温婉贤惠的,成婚后没两个月便不顾脸面,纳了三房小妾,惹得圣上龙颜不悦,斥责了他。
自此府中诸事皆交给这位王妃搭理,他依旧吃喝玩乐,若要送礼,依照宁王的脾性,应只是动动嘴皮子,实则还是要经这位王妃的手。
苏瑾细细思考,摇摇头,“并未,宁王脾气古怪,不允许府中人豢养这些。”
姜时愿也听明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苏瑾瞧,咬着唇,盼望他再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贺繁缕垂眸,大手将小娘子的小脑袋按到怀中,不允许她乱瞧,大手还覆到她薄薄的眼皮上,美其名曰缓解干涩。
姜时愿嘟嘟嘴,不与他分辨,默默在脑海中描摹福团的模样。
这个颈链恰似涸地中的一滴水,给予人鲜活的希冀。
……
清晨,姜府。
老管家正拿着扫帚清扫门口的石阶,忽有一人闯入视线,立足不前。
此人衣衫脏污难辨,头发凌乱不堪,发间还插着几根枯黄的草,脸上黏着干掉的土渍,还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最要命的是,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退避三舍。
老管家忍着心中的嫌恶,道:“你是何人,还不快快离开。”
只见那人突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人,声音粗嘎:“这是我家,我凭什么离开!”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管家瞬间软了腿脚,忙跪下磕头:“老爷。”
街上经过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姜闵老脸一红,哼一声,阔步进了府。
老管家跟在身后,道:“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递个信。”
他倒是想提前递个信,可自从被押入京,便被关进了大理寺,竟是一点风声都没走露,京中之人全然不知。
他本以为一条命要被搁那了,不成想还有走出来的一天,这不是苍天眷顾他还能是什么。
“去,备水,我要沐浴。”
“唉。”老管家连忙吩咐府中人活络起来。
……
“什么,他回来了?”陈夫人拍桌而起,脸上的皱纹似乎因这个消息深了几分。
“是。”嬷嬷也有几分惆怅,“府里来了消息,说老爷见府中清冷无人,发了大脾气,让您回去呢。”
一想到那人的脸,陈夫人便觉烦闷,他们二人早已貌合神离,还费那些功夫做什么。
她捏了捏眉心,语气如死水:“不着急,你亲自去告诉蓉儿,待她收拾好后再走。”
陈英有些气不顺,带女儿来庄子便是为了好好修养身体,蓉儿好不容易才看着强健些,回府又要为那些腌臜事容忍,迟早憋出毛病来!
姜闵的第一任妻子早亡,留下的儿子也早夭离世,她作为续弦,刚嫁入府中之时,也满心的想要与夫君过好日子。
起初,他待她还算过得去,先是等她诞下长女,才允许小妾生产。可渐渐的,他的本性便暴露出来,对待差事越发不上心,整日结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家中之事一概撒手不理。
后来,她也死心了,后半生只指着女儿过。
母女二人归家已是夜幕低垂。陈氏命仆妇将东西归置好,才不紧不慢地携着女儿去往前厅。
前厅内,姜时愿已经站了许久,腿有点打颤,香凝想要上前扶一把,被老爷一记眼神给吓得收回了手。
姜闵斜着眼睛看来人一眼,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姜玉榕倒是低首垂眉恭恭敬敬向他行了礼,反观陈氏便不这样了。
她在姜闵冷漠的眼神下款款入座,见其余人都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由发问:“老爷这是何意。”
他才是家中的话事人,可府中的人都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表面对他极尽奉承,私下里什么编排他的话都有!
偏她一个当家主母不管不顾,任由流言肆虐,对他也不像从前小意温柔,那心里的嫌恶几乎都要从眼中溢出来。
越想越气愤,姜闵瞪着眼睛,面如肝色,呼哧呼哧喘了一会,才怒道:“都给我滚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今夜都不准吃饭!”
姜时愿如遇大赦,颤颤地扶着香凝的手回去。
姜闵见人都顺从的退下,面色稍霁,府中总归是有几分他的威严在的。
扶雪院内有一小厨房,香凝本想着偷摸做点吃食,谁承想,两人刚进入院内,小鱼便来通报说老爷命人将厨房给锁了。
香凝一脸心疼,蹲下身给姜时愿捏腿,恨恨道:“有座椅偏不让人坐,老爷摆明了就是让您站规矩。”
“这便也罢了,还禁了您的晚膳,”说到此处,香凝手上收了力气,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道,“小姐,您饿不饿啊。”
姜时愿抿着嘴巴,摇摇头。
父亲能平安归来,她并不意外。治水案已结,犯事官员均被流放或下狱,圣上不愿惹天下人非议,实在无辜清白的便只罚俸一年以做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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