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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观察守则》

83.行不行

夏松萝使用的是“丢脸”,因为她知道,江航强吻她这事儿,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她共感到的,是他那一刻的记忆。

他强吻她的时候,脑海里却是上周目的记忆,说明他的意识应该不是太清醒,是被“他”给影响到了。

夏松萝说完,盯紧江航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江航把吹风机关了,回望她,疑惑着问:“你讲紧咩啊?我听唔明,系我做错咗咩呀?”

夏松萝虽然听不懂,但心中已经了然。

太镇定,八成是假装的。

江航还是不够了解“他”,或者演不出“他”的那种小心翼翼。

夏松萝松开他的手腕,把吹风机从他手里拿过来,仰起头,朝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我自己吹头发,你先去洗个澡吧,很晚了,咱们该睡觉了。”

他明显僵硬了下。

夏松萝打开吹风机,自顾自吹头发,刻意夹出甜腻腻的声音,再带一点小嫌弃:“你刚才摔倒了,脏死了,不洗澡,我可不让你上床哦。”

她低头,没再看江航。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从头顶沉沉压下来。估计被她恶心到了。

呵,让你装。

认识这么久了,夏松萝从没见他露过除了脸、脖子、手之外的地方。

即使现在是冬天,穿得厚,之前在他家里借住的时候,暖气开的那么足,他脱掉外套,里面经常是黑色系的长袖T恤,规规矩矩,宽松不修身。

一个大老爷们,换个T恤都会刻意避着她,防她像是防色狼。

她不信他真敢脱。

谁知,江航竟然应了一声:“好啊。”

他走到玻璃房外,利索地脱下原本就敞开的外套,随手扔去一旁的脏衣篓。

篓子里,放着夏松萝洗澡前换下的衣物。

夏松萝微微怔,头发也不吹了,朝他望过去。

看着他将双手交叉,抓住内搭速干衣的下摆,向上一掀。布料从头顶脱了下来,也被他随手扔进篓子里。

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长裤的纽扣上,指腹一用力,纽扣弹开,腰际的布料随之向两侧翘起,露出缝隙,透出底下深色的布料边缘。

他的指尖稍稍下移,搭在拉链的锁头上。

动作却在这里停顿住了,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暗示,江航朝她凝视过来,眼底翻腾着威胁。

“还要不要继续?”

这句话,是很生硬的国语。

夏松萝手里的吹风机胡乱吹着,她拨了拨眼前的碎发,视线完全黏在他赤裸的上身。

别说她搂过他的腰身,就算用猜的,也知道他身材肯定很好。

宽肩窄腰这些都不用说,帅哥的标配。

而像他这种顶尖格斗家,追求的是敏捷和瞬间爆发力,不能是大体重,每一寸肌肉都得是薄而致密,才能提供动力。

但仍然没想到,他的体脂率能低到这种程度。

精悍到,手臂和腹肌上的淡青色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仿佛一张绷到极致的弓,每一根筋弦都绷得极紧,随时都能迸发出磅礴的力量。

刚才在共感里,夏松萝没有看到正面,这直观一看,给她看呆了。

但凡早点脱,单凭这张骨相出众的脸,再搭配这身材,夏松萝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觉得他一无是处,困惑自己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江航愣了愣。

他的本意是想吓唬她,让她知道有些游戏不能乱玩,但她这是什么反应?

不是对他本人感兴趣,依然是纯粹的好色。

他敢打包票,站在这里脱衣服的是徐绯,是齐渡,她也一样是这副模样。

江航终于绷不住了,心头直冒火:“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没有理智,还是个色胚子,真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反抗得了?别以为你爸爸就在外面,信不信,你连喊都喊不出声。”

他说着,朝她逼近,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夏松萝这才收回视线,略显窘迫:“我知道是你啊。”

听见江航愤懑地说:“原来你知道羞耻。”

夏松萝关掉吹风机,放回拉开的抽屉里去:“你说这话好笑不好笑。刚才是谁对我又抱又亲,我们俩到底谁不知道羞耻?”

江航被她这句话,噎得瞬间哑火,狼狈地杵在这里。

羞愧地感觉再一次涌出,从头到脚将他淹没。

夏松萝把抽屉重重推上,响声回荡在浴室里:“竟然还假扮自己的人格,你可真有意思。”

江航心头发虚,硬着头皮辩解:“不是我要假扮‘他’,本来就是‘他’做的错事,凭什么让我来面对和承担?”

夏松萝拿起梳子,抬头轻飘飘地瞟他一眼:“哦?真的吗?”

江航被她质疑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僵,口中却冷冷反问:“难道你认为,我能做出这种事情?”

至少现在的他做不出来,对他而言,夏松萝还不是老婆,连女朋友都称不上。

刚才,江航一直在和“他”抗争身体的控制权,试图让这个色胚子知道谁才是主人。

眼看就要赢了,脑海里猝不及防的,跳出来大量不堪入目的画面。

仿佛是“他”施展的一道符咒,瞬间将他封印,动弹不得。

等江航挣扎着恢复一丝神智时,才惊觉自己早就失控吻住了她。

意识仍在爱欲里浮浮沉沉,理智却尖啸着放开她。

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一座掮客的“权衡”,剧烈摇摆,两端的砝码竟然不分胜负。

一端是对她的羞愧,以及对自己无能的厌弃。

另一端是汹涌的情潮,分不清是属于“他”的,还是他自己的。

就在这时候,夏松萝狠狠踹了他一脚。

在理智的一端,落下一颗颇具重量的砝码,帮助他摆脱了困境,将他从失控的边际,彻底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夏松萝不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

甚至体会到了,因为重启人生,给他这周目带来的精神折磨。

“我想表达的只是……”夏松萝缓缓梳着长发,“你肯定没被‘他’完全附身,不能把所有事儿,全推人家身上,对人家不公平。”

江航喉头发紧:“你怎么判断的?”

夏松萝笃定地说:“你们两个有区别啊,我大概可以分得清。”

这句话,令江航心里莫名一松,甚至生出一缕愉悦:“是吗?”

夏松萝点点头,不只是态度和说话的腔调,“他”各方面都没有江航本尊这么锋利和强势,感觉尖锐的棱角都被磨平了。

当然,今天她能分辨清楚,是有着非常清晰的对比:“我刚才共感到了我们两个上周目的一些画面。”

这话说出口,江航猛然一怔,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他的视线仓促地从她身上移开,瞥见一旁的洗手台,赶紧又移开。

转到了玻璃房,更是被烫到了一样,再次狼狈的转移视线。

最后无处可放,只能盯着脏衣篓。

耳根发烫,估计红透了,幸好有头发勉强挡着。

夏松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憋住,垂头梳发,小声嘀咕:“‘他’多会啊,你再看看你……”

令夏松萝都羡慕上周目的自己,吃的也太好了吧。

然而等回到现实里来,被他亲吻,那种青涩、莽撞的感受,就像是被狗给啃了。

她后面这句虽然没说出口,但“羡慕”和“嫌弃”的情绪,表达的非常到位。

江航的那点愉悦荡然无存,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个绝顶高手,来了一记毫不留情的凶狠直踹。

他原本是来道歉的,此时觉得不用了,眼前这个刺客,已经用最“歹毒”的方式给“刺”了回来。

他原本还想说,刚才的事情他会负责任。

好了。

也用不着了。

江航下颌线绷得死紧,几步上前,一把从篓子里抓起自己的衣服。

刚抓起来,手掌在篓子上方悬空片刻,又被他狠狠扔回去。

江航实在是气到快要爆炸,疾步走回她面前,双手又插进裤子口袋里。

居高临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死死盯着坐在凳子的人。

“夏松萝。”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后牙槽咬得泛酸,却挤出一声嗤笑,“在我面前,夸其他男人比我‘会’,你自己觉得合适不合适?”

夏松萝纳闷抬头,困惑着说:“哪来的其他人,不都是你?”

不然她哪里会敢说。

夏松萝这次抬头,原本是想看他的眼睛,窥探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只抬了一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裤腰上。

江航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

裤子的纽扣刚才被他解开了,如今双手插进口袋,一撑,拉链竟然裂开了。

他的愤怒被泼了一盆冰水,悉数变为尴尬。

很好,这辈子的脸都在这里丢干净了。

……

客厅里,夏正晨独坐了半响,也没理出什么头绪。

倒是想起来,自己因为心浮气躁,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起身走到玄关,从衣帽架将自己的外套取了出来。

内侧的口袋里,放着一个戒指盒大小的檀木盒子。

夏正晨稍微摸索,将盒子取出来,掀开,里面盛放着一个青铜小铃铛。

铃铛顶端系着挂绳,他提着挂绳,将铃铛提了起来。

铃铛因为惯性开始晃动,内部的铃舌虽然撞击到了铃壁,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夏正晨将外套挂了回去,走回来客厅,视线在客厅里巡视半天,锁定了多宝阁架上方,那盆长势喜人的龟背竹。

他将这枚青铜铃铛,悬挂在龟背竹棕褐色的气根上。

曲起指节,轻轻弹了下铃铛。

这枚铃铛微微颤动,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响。

法器启动以后,夏正晨转身准备回卧室里,岂料铃铛发出的闷响,竟然不肯停歇,且一声高过一声。

夏正晨皱眉转身,瞧见铃铛不停在摆动,幅度极大。

这说明在他的“地界”里,有一个入侵者,而且这个入侵者的磁场极强悍,铃铛的预警才会这么猛烈。

夏正晨微微偏头,看向夏松萝的房门。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他走过去敲门:“松萝。”

很快,夏松萝一边梳头发,一边拉开房门:“怎么了?”

夏正晨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房间内一目了然,浴室门也是开着的。

关键是,铃铛的预警停止了。

夏正晨又蹙了蹙眉,猜想是不是刚才有高手从附近经过,毕竟这里是掮客的老宅,不是他们家中。

他笑了下:“没什么,洗完澡就早点睡吧。”

他回头看铃铛的时候,夏松萝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爸,这铃铛是青铜的吧,难道是个法器?”

“小玩意儿,称不上法器。”夏正晨解释,“类似于一个磁场感应仪,除了我们父女俩的磁场,其他磁场靠近,它会感应到并且报警。”

夏松萝好奇:“只能是我们俩?”

“嗯,我蕴养的,经常带在身上,你是我亲闺女,又经常跟着我,当然也认识你。”

“那有小动物经过,也会响?”

“得看是什么动物,无害的小型动物是没反应的。”夏正晨温声说着,又指了指房内,“行了,去睡吧,这两天累坏了,别再偷着打游戏。”

“哦。”夏松萝答应着,又打量一眼那枚小小的青铜铃铛。

随后关上门,不顾室内外的温差,噔噔噔跑去阳台,扒着铁艺栏杆,朝下张望。

楼外风雪迷眼,路灯昏暗,可视范围很低。

她双手抱着肩膀,瑟缩着,眯起眼睛找寻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江航躲哪儿去了,衣服穿好没。

刚才在浴室里,他突然抓起衣服跑了,赤着上身从阳台跳了下去,只丢下一句:“有奇怪的声音,你爸爸手里应该有‘雷达’。”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

附近的一栋楼,温暖的房间里,信鸽正蹲在窗台前的鹦鹉架上睡觉。

金栈则坐在办公桌后面,电脑关着,专心致志研究手里的光剑。

他给他阿妈和阿爸都发了一堆的微信消息。

告诉他阿妈,现在人命关天,看到赶紧回话。

质问他阿爸,既然是个政客,哪怕洗髓了,脑子还在。

为什么整天像个闷葫芦,不给他的事业提供一点帮助,哪怕出出主意呢。

好多天了,这两口子一点消息都没有,金栈也是逐渐有点坐不住了。

但他们经常往深山里跑,失联是常有的事情,并不稀奇。

突然。

房门被重重推开。

金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毕竟他连房门都没锁,就等着他回来。

江航进屋后,坐去沙发上,陷在靠背里,仰头望着天花板。

金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搞砸了。

金栈闭嘴保持沉默,不然什么都能怪到他的头上,都是他这个废物打不开信筒的原因。

江航坐起身,正要伸手去茶几上拿烟,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他先把手机拿出来。

夏松萝:真被你说中了,我爸手里有个青铜小铃铛,可以感应磁场,除了我们父女俩,谁靠近都会报警。

好消息,江航心里的烦闷被抚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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