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非正常上班指北》
老头连着来了五天,携身后的小丫头,一跃成为了来看谢怀灵次数最多的人。
他照本宣科真是一把好手,两指厚的一本书两天就念完了,五天更是念足了三本,不过他也只能照着念了,毕竟谢怀灵是着实一点反馈也不给他。她学得怎么了,懂了多少,他上哪知道去?她可以是几乎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她也不和侍女说,学了就像没学一样,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泡着,起起伏伏和谁都没有关系,今天比昨天多吃一口饭都算是赏脸,直到这教学的最后一天,老头仍然不知道自己教的怎么样。他吹着胡子瞪着眼,留下几本书去找人结工钱,小丫头站在案边收拾书箱。
她到今年也才刚满十岁,小脸发黄眼眶凹了下去,神态像只小老鼠似的,还会偷偷地抬头去看别的东西,一不留神就看得入神了,直到谢怀灵盯了她快有半盏茶时间,她才惊觉冲撞了贵人,头低下去手抓住衣角,颤抖地道歉。
谢怀灵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她不是好人但倒也没有坏到这个份上,把糕点掰了一半塞到了还在说话的小丫头嘴里堵住了她的话。小丫头嘴一抿,将满腔的不安都咽了下去,边抽泣边说表小姐真好,谢怀灵点头说我确实好,再夸两块糕点的,等小丫头吃得渣子都到鼻子上了,也开始边发呆边琢磨,表小姐是个什么称呼?
近两天来,她模糊听到了好几回这个称呼,在她出去透气的时候,也在侍女的嘴里。疑问才冒出来,她马上又理清了,约莫是苏梦枕给她找好了身份,这人独断专行倒是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她这个表小姐,表兄表姐是谁了。
而随着这个新身份的确定,下一件事也紧接着来了。谢怀灵换了房间,由这间偏僻的、窝在楼阁一角的房子,换到了居于更上方的一间大屋子去,侍女的数目更是添到了八个,神色饱含殷勤和期盼,仿佛是要伺候她是寻得了什么好差事,谢怀灵由此中猜到了苏梦枕安排给她的剧本,一言不发的跟在来带路的人后面,推开了紧闭的木门,一缕沉香浮出。
目光所及,无一处不精,无一处不雅。房极大,却无半分空旷之感,穹顶极高,垂落数重轻纱,层层叠叠如是新雪初降,映着窗外透进的、灿烂的微光,又恍若山间云海。纱影浮动间,隐约可见内室一张卧榻,榻边矮几上一只青瓷药瓮吐出雾气似的篆烟,几个秀气的瓷瓶,更显寂寥,而窗畔玉铃、东西陈设、字画古书……诸此之类更是不必多提。
大家小姐闺房之势,近在眼前。
侍女把她按在梳妆镜前,挽起她的乌发为她梳妆,她这些天图方便而日日顶着的木簪被取了下来,她们是很不得把她里外都拾捣一回,发亮的铜镜摩挲出她的轮廓,云鬓香腮皆托于几双素手之上,描眉画眼,点朱抹唇,在女子如兰的香气间寻觅到惊鸿一瞥。
再被更衣洒香,到她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才算万事俱备,神妃仙姝之影被窈窕勾勒在纱影画卷。
侍女们掩唇轻笑,蝴蝶一样地围绕她,却又一言不发,顺着她往日的沉默寡言和难以接触,静静地看她。谢怀灵在这本应该的飘飘然的场景中品出了点头皮发麻的味道,总觉得头上该东西再少点,又觉得全身都不自在,思来想去,还是想回塌上。
门被叩响三下,侍女的浅笑化作鸟兽飞散了,恭敬的立在墙边,谢怀灵已经摸到了塌边又得坐回案边去。
来的不是旁人,是多日没见的苏梦枕。
还是通身的孤寒,深色的红衣,这回他什么也没带,侍女们别起轻纱复燃熏香,一眼也不多瞧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如若不算水底一遇,这是第三面。
谢怀灵单手撑着脸,看着他走过来。他一来屋子里就几乎不剩下什么暖意,身影落座在她正前方,她马上就拢进了他的影子里。
他话也不多,倒上了茶才要开口,又被谢怀灵抢先,谢怀灵另一只手也放上了桌,好让她脑袋微妙地往前一探,芙蓉妆成万色褪,她说:“表兄。”
倒好茶的手一顿,水险些就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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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的话还是说早了,苏梦枕真是个妙人。
发觉猜对了的谢怀灵一副“果然如此”的、微妙的样子,显然也很满意自己抢在苏梦枕说清楚给她安排的身份前,用这个称呼做了苏梦枕能听懂的第一句话,又恢复成了没有骨头的姿态,闲散地贴着自己的手臂,所谓神辉妃子,如花照水,也不过是一场错觉。
苏梦枕放下紫砂壶,抿了一口涌到茶杯边缘的茶,他的停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我为姑娘理好了户籍的事,姑娘从今日起便是我的表妹,金风细雨楼的表小姐。我的姨母曾在十九年前远嫁关外,你是她在异国他乡生下的独女,今年已满碧玉未到桃李年华,家破人亡前来投奔我。”
他既然定下了这样一个身份,就说明是最合适的,不必她多问,只是这声表小姐未免抬得有些太高了。谢怀灵记在心上,再听他问:“我适才所言,姑娘可听得懂?”
谢怀灵想了想,道:“八九不离十吧。”
这句话的发音就没有“表兄”那样准确了,把外朝人初学官话的发音学了个足有十成十。苏梦枕猜测了一下她的官话进度,五日的教学能学到这个程度已是尽心尽力,何况老夫子对她颇有微词,但那声标准的表兄还是让他放心不下,在心中隐隐地推敲:“大宋风物,姑娘也大致有所了解,从即日起我会派人来为姑娘讲述江湖诸事,今日先由我来。”
果然有江湖,一个与历史有所不同的宋朝。谢怀灵叹息,都有江湖武侠了,就不能把宋徽宗踢了吗,没有垃圾永流传的道理啊。
苏梦枕为谢怀灵留足了反应时间,一定要等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才再往下讲。他一面说,一面尽览她的反应,既要谈江湖,要说的第一个,自然就是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天下忠义第一楼,由他的父亲苏遮幕所创,一向重情重义,光明磊落,再交到苏梦枕手中由他发扬光大,短短七八年内如龙虎般飞跃,在迷天七圣盟和六分半堂割据的京城打下了不小的江山,威震江湖而望天下。
太有能力的人说到自己的成就,总有自夸的嫌疑,苏梦枕简练道:“如今迷天七圣盟式微,江湖局势六个字便可道尽。”
“哪六个字?”
“六分雷,四成苏。”
多少英雄泪多少刀剑血,多少风云变多少离人恨,都融进他的轻描淡写里,做他的功业他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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