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逐欢》
许是白日睡得太多,这夜,柳芳菲抱着小二坐于软榻待到烛台燃尽才上床休息。
翌日,又很早起身梳洗打扮。
换了身青绿色抹胸襦裙,外披黄罗大袖衫,最后搭上花鸟纹饰的泥金绯罗背子,轻盈飘逸的同时又显得端庄大气。
又将浅色蔷薇与珠翠点缀于发髻间,额间装饰琉璃面花,小心翼翼盯着铜镜许久,确认几番后才彻底放心。
此番入宫虽说算不得正式场合,不过好歹是见君后,总不能失了礼数。
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入宫,担心落人口实,再三思忖后还是决定将小二留下。却不曾想,甫一出去,便瞧见了停在崔府门口的墨色马车,以及着青色长衫身姿挺拔的男人。
听得声响,司徒妄转身,微微发楞。
自家姑娘就是有这样儿的本事,典雅高贵、婉约沉静,所有美好事物用于她身上,都不过分。
他上前摸了摸她额间的琉璃面花,说得认真:“以往只觉得你爱粉,所以送了你不少粉色襦裙。这几天却发现,欢欢不应该拘泥于粉色一种,你的美,是无穷无尽的。”
要一步步挖掘。
“你今日怎么来了?”
“知晓你要入宫见母上,特意给你撑场子了。”
司徒妄扶着她上马车,“我已经让司徒一去接小二,待会儿它随我们一同入宫。”
柳芳菲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绕,他便接着补充:“许海一家三口最怕小二。”
原来如此,早知道前夜与榕榕散步,就牵着小二,那许锦云哪有机会撒野那么久。
“早就同你说过,爷的身边没有废物。”
看着他一脸居功的骄傲模样,柳芳菲捂嘴笑出声,接着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谢谢阿妄,把你的宝贝留在我身边。”
柔软的触感抵达面颊,随即逆流全身。
司徒妄眉眼微挑,上前凑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我的宝贝有很多,欢欢若是喜欢,都可以留着。”
话落,柳芳菲伸手在他胸口锤了几下,嗔骂:“登徒子。”
谈笑间,马车在宫门稳稳停下。
凌画的贴身嬷嬷辛怡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见着司徒妄行礼后,又单独对着柳芳菲恭敬地问安:“柳姑娘果真如君后所言,不落俗套,美得恰好。”
柳芳菲回以礼貌微笑,不再多说。
前往凤仪宫的路上,司徒妄都紧紧牵着她,来往宫女侍卫不少,可主子的事谁也不敢多看妄议,只得避开低着头往前走。
柳芳菲四处打量着皇宫深处,手心冒了细汗,润湿司徒妄手掌。
“别紧张,这日后也会成为你的家。”
他轻声安慰,“母上对前夜你落水一事有些了解,可是非曲直需要你亲自说明。一来,许夫人是母上义妹,许大人又与前朝联系颇深,她不便插手;二来,作为未来的小皇妃,你得立威。”
她一愣,旋即想起,司徒妄继承大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如果她嫁过去,日后这儿的确会成为自己的家,与她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时间,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流窜,难以言喻。
总算到达凤仪宫,还未进门,便听得里头哭哭啼啼的声儿,哀怨悲恸。
埋怨、乞求。
“阿姐,云儿是您看着长大的,虽说平日里矫蛮了些,可最是单纯善良。前日夜里与那柳姑娘才第一见,便双双落水。其中缘由我们尚不得知,妄儿就擅自下令让云儿倒挂在湖面上整整一夜,实在是……”
欺人太甚。
凌珍如泣如诉,越说越难过。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个不停了。
坐在主位上的凌画眉头一拧,不置一词。
凌珍不是头次告状,今日说辞与昨日如出一辙。只是她不觉得妄儿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做这糊涂事的人,况且欢欢那姑娘,看着也不像是会与人起争执的性子。
于是昨日她连夜召见了妄儿,知晓云儿所作所为后,倒不觉得她有多无辜了。
“阿姐,如今云儿在府上反复高热,没妄儿的令,谁也不敢医治,阿姐,这是在要云儿的命啊!”
“只不过一个高热便要了许夫人女儿的命,前日许小姐将欢欢摁在水里时,可曾想过,那会要了未来小皇妃的命?”
适时,司徒妄拉着柳芳菲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慵慵懒懒吊着眼梢的司徒二,周遭发出森冷可怖的气息,“难不成,你许家大小姐的命是命,小皇妃的命,就不是命了?”
身后传来冷冷的讥讽,凌珍骤然转身。
柳芳菲!
都是因为这个狐媚子,云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分明同时落水,为什么她现在面色红润,而云儿却脸颊苍白气若游丝!
“许夫人若是不想要这双眼睛了,大可直接开口。”
“妄儿!”
凌画及时打断,旋即看向尴尬的柳芳菲关切地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欢欢呐,身子可好全乎了?”
“多谢君后关心,休息了一整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简单寒暄后,凌珍看着柳芳菲的心情也略微平静了些。
毕竟是在宫里宫外斗过的人,一个区区小姑娘还不足以让她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柳姑娘,瞧你身子好些,妾身有一事相求……”
她率先凑上前搭话,原本趴在地上的司徒二突然起身冲着她就是一吼:“吼——”
“啊——”
畜生!
多少年了,见到这畜生,凌珍还是没由来地害怕。
“许夫人有什么话还是离远些说罢,小二如今就认欢欢一个主,即便是我,它也是要吼上两句的。”
司徒妄阴恻恻地冷笑。
凌珍便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弯腰看向柳芳菲,求人的目光带着恭敬。
她夫君乃是工部尚书许海,她自身又是君后义妹,如今却要对着一个来自民间的小丫头片子点头哈腰。
实在是羞耻。
“柳姑娘,那日夜里,你与云儿双双落水,天灾意外无法避免,我们皆感遗憾。事已至此,总不能让天灾演变成人祸,徒留悲伤了。”
“许夫人的话,我不太懂。”
柳芳菲柔声回应,“许夫人说是天灾意外,前夜席后的事,您都摸索清楚了?”
凌珍笑容一滞,带着僵硬的笑:“柳姑娘,即便是云儿有什么冲撞了你,那也不是她本意。都是妾身这个做母亲的不好,自幼把她娇宠惯了,性子上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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