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拿了男主剧本》
朔气凛冽,寒风削骨。
夜色当空,金山寺内灯火通明,躁动不安。原已歇息的老方丈被沈轻虞强制唤起,告知花楼失踪的消息,全寺上下僧人尽皆出动,手持火把在山中搜巡。
现已夜安,前来祈福的香客早已散去。沈轻虞孤身举着火把迎着山路细细寻找。这里林深似海,枝桠交错横生,山道岐路似蛛网般散去。
她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额前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干净的裙摆沾满泥点草屑。
突然,她被脚下的岩石拌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火星四溅。
有一瞬间,沈轻虞觉得自己的下巴似乎被磕平了。膝盖和手掌传来剧烈的痛楚,她顾不上这么多,准备起身时,却注意到离她半臂的距离,有一颗半掌大的山石。
沈轻虞踉跄地站起来,拿起烧了半截的火把,蹲在那石块前查看。
倏地,她脸色骤变,指尖摩挲着石块棱角上,那里有一块猩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定是花楼的血!莫非她已经遇到什么危险?!
沈轻虞不敢细想,顺着这条山路继续摸寻。
这一路上,不少山石都有若隐若无的血渍。沈轻虞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测,她加快速度,终于在一块突起的山岩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花楼。
她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眼上蒙得黑布松松垮垮坠在脖颈,额头上的血流了半张脸颊。
沈轻虞颤抖地伸出手朝她鼻息间探去,而后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活着。
火光把绳子燎断,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弯腰将人横抱起,伤者的重量令沈轻虞身形一晃,她却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去。
而此刻,整座山林翻遍过来的柳舟崩溃不已,他停下步子望着深不见底的幽林,呼啸的风声蛰伏深处,吹过来时带走了他的衣袍。
柳舟眼底猩红一片,头发和脸上脏乱不堪。
不远处隐隐传来僧人们高呼“花楼施主”的声音,他不禁笑了起来,眼底渐渐涌出绝望。
记忆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儿时柳舟被父母送去学堂,花楼闲暇无事总会站在学堂外的老槐树下等候,每当散学的钟声敲响,在一众青矜学子中,她总能第一个找到他。
或许是因他总戴歪了的书生帽,或许是因他的步伐比旁人更轻快,或许是因他爽朗肆意的笑声。
又或许,仅仅是他抬眼望来时,眸中那抹比金芒还要炽热的光。
他垂着头,滚烫的泪水砸在地面上,心中苦涩难忍。
楼儿,你很失望对吧。
儿时你总能一眼认出我的身影,现如今,我却连你都找不到。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回来了!是她们回来了!”
“花楼施主找到了!”
柳舟猛地抬头,像支离弦的剑迅速扎进那阵躁动的人群里。
“楼儿!”柳舟先一步从沈轻虞手中接过,“沈姐姐,楼儿她到底怎么了!”
“她——”沈轻虞嘴唇动了动,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觉得头晕目眩。
她脸色苍白,满是疲惫,身子早已软弱无力,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最终再也抵挡不住,身子朝后倒去。
“沈姐姐!”
一道修长的身影稳稳将她接入怀中。
那人弯臂有力,带着熟悉的松木清冽气息,让人觉得心安。
容祈托着一杯茶水缓缓倒入沈轻虞苍白干裂的唇间,水珠顺着她的唇角滑落,他便用拇指轻轻拭去。
“慢些。”容祈拢着她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安抚道。
此时略懂医术的老方丈上前为她们二人把脉,众人屏息凝神。
老方丈双手合十,神情凝重,“花楼施主脉象虚弱,如今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说罢,他又看向沈轻虞,“沈施主脉象康健,只是长时间脱水,体力不支,回去稍加静养便可恢复。”
柳舟瞬间慌乱了神,“方丈大师,您一定有办法救花楼的对不对?我求您救救她!”
“老衲只是略懂医术,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老方丈拨弄佛珠有些为难。
柳舟紧咬牙关,收紧抱着花楼的双手。
“崇影,去请张太医过来。”
“是!”
容祈的话仿佛是一颗安神的药丸,众人紧张的心情霎时间被抚平。
花楼身受重伤不宜再奔波劳碌,老方丈干脆直接供出一间禅房让他们安顿。
夜风掠过树梢,树影婆娑间忽见一道虚影闪过。
禅房内烛影摇曳,全然清醒的沈轻虞正拧着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花楼擦拭身上的血污。
指尖触及那些狰狞的伤口时,她不由屏住呼吸,动作愈发轻柔。待简单包扎完毕,她望着花楼苍白的面容,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色。
门外,柳舟不安焦躁地来回踱步,透过纱窗看着里面虚弱的烛光,心里的担心都快要溢出来。
“主子,张太医到了。”
崇影背着张太医直冲禅房,把人放下来时,张太医脚步虚脱险些摔倒,幸而崇影眼疾手快把人扶稳。
“见过裕王殿下……”张太医攥着衣袖擦了擦汗,仍心有余悸。
原是安寝,谁料裕王殿下身边的暗卫竟深更半夜不请自来,不由分说便把他架上马背。
张太医已七十有余,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幸好路程不远,待下马时,他那把老骨头早已散了架,双腿抖如筛糠,崇影见状便直接背着他进了金山寺。
“张太医不必多礼,想必崇影已告知太医事情原由,还请太医尽快医治。”
说罢,容祈屈指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张太医提着药箱再次对着容祈行了个礼,随后门被再次关上。
禅房外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良久,柳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容祈狠狠磕了个响头,“裕王殿下,原不知您的身份,云川斗胆求您救救花楼,不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此女子对你很重要?”容祈一改往日温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是我此生最最重要之人。”
柳舟毫不犹疑地回答,言语里满是坚定。
容祈叹了口气:“罢了,你先起来吧。”
“谢裕王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禅房里的烛光亮了一轮又一轮。柳舟等得焦急难耐,好几次想冲进去却被容祈拦下。
直到里面传来动静,张太医推门而出,柳舟急忙上前询问:“太医,花楼怎么样了?”
“这姑娘当真命不该绝,受这般重伤竟能撑到此刻,可见求生之志甚坚。”张太医话锋一转,“只是身子太过虚弱,需好生静养月余方可恢复如初。”
柳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
回府的马车里,沈轻虞已经累到趴在容祈腿上睡熟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缩,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容祈将滑下来的斗篷小心翼翼地替她拢上去,而后把手放到她单薄的背上,向哄孩童般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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