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拿了男主剧本》
是夜,月凉如水。
裕王府灯火通明,庭院如昼,来往宾客尽数散去,走时议论纷纷,言语间满是惊疑。
“莫不是新娘不愿嫁。”有人小声嘀咕,立刻被同伴拽了袖子,示意噤声。可话已出口,众人心头皆是一凛。
定京城人人皆知,今日裕王娶亲,红妆十里,声势浩荡,直至夜安,新娘子连面都不曾露过,堂前不见两位新人参拜,婚房不见喜婆撒三祈。纵而,裕王转酒席为宴席,请宾相聚一堂,来时竟连喜服都未曾着身。
到了最后,他们竟也生出一种就是来聚客的错觉。怕是到了明日,此等荒唐之事要闹得满城风雨。
崇影将喜婆押扣过来时,裕王府已恢复往常之际,红绸销撤,双喜尽收,唯有廊角残留的一缕红祈带在风中飘摇,似是在嘲弄今日荒唐的婚事。
“主子。”崇影直接将人甩在地上,“人已带过来。”
喜婆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她不过一个乡里来的说亲婆子,平日里靠着巧嘴混口饭吃,哪里见过这般阵势,登时吓得腿软,“贫妇见、见过王爷……”
皇帝膝下六位皇子,个个凶狠残暴,满腹野心,民间常言道:唯有这流落民间的六皇子为人最是亲和,府里下人皆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
容祈两指捻着根竹签逗弄笼子里的青鸟,青鸟在鎏金笼中扑棱翅膀,发出细弱鸣叫。
相比宫里忙得焦头烂额,躁动不小,这里反倒一片祥和,看得出王爷对自家夫人是生是死,当真是不在意。
“崇影。”
“属下在!”
“将人好生扶起来,不可无礼。”
崇影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主子竟这般吩咐。他粗手粗脚地拽起喜婆,动作称不上温柔,却到底没再让她跪着。
喜婆受宠若惊,心里倒也没那么害怕了,“贫妇谢过王爷。”
“你不必害怕,将今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叙述出来即可。”容祈声音不咸不淡,从方才起头都未抬,专心逗鸟。
提起“今日之事”,喜婆瑟缩了一下。
大雍律法在即,百姓安康立业,纵使夺人钱财、调戏良妇,哪怕偷食把米,也要进去吃一顿牢饭。
喜婆活有半载,生平第一次见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历经危险之事,还险些丢了性命,这会儿有人追问,喜婆哆哆嗦嗦,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直到蜡烛烧了半截,说到最后,喜婆愈发心虚,佝偻着身子,头都抬不起来:“当时……那些个人被打个半死,我一个半截入土的糟婆子,哪里斗得过此等祸害,只得先藏起来。”
闻言,容祈还未做出反应,倒是一旁的崇影不淡定了,他冷哼一声:“主子,我们是在家中寻到这老媪的,发生此等祸事不想着报官捉人,竟还与她那好儿子吃酒言欢,好不快活!若裕王妃有个什么闪失,就是十个你也担当不起!”
喜婆吓得浑身一抖。
容祈抬手制止。
他放下手里的签子站起身,被玩弄许久的青鸟终于歇了口气,歪着头去啄容器里的水。
崇影候在一旁,等待主子发话。
“崇影,派人送回去,再赠两坛好酒。”
崇影瞬间了然:“是。”
“贫妇谢过王爷!”喜婆受宠若惊,直接跪下磕了两个响头。
当她抱着两坛白玉瓷酒安安稳稳地走出裕王府时,竟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来传言不假,这裕王果真是个实打实的软骨头、老好人。
回到家已是到了深夜,儿媳王氏在家门口徘徊张望,看见喜婆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阿婆,您终于回来了,快些进屋歇着,那些个侍卫有没有刁难您?”
谁知喜婆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院子,把吃醉酒的男人叫起来:“松儿,快起来,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王氏跟在身后习以为常。
男人被推搡几下迷迷糊糊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娘你干什么,我都睡着了。”
喜婆将怀中好酒放到桌上,男人瞬间清醒,“娘,你这拿的是什么?”
“这个呀,是官家赏给我们的好酒,娘特地给你拿回来的。”喜婆笑得嘴都合不拢。
“官家赏的?那定是好酒,快些尝尝。”男人当即就拆了一坛酒要往嘴里灌。
王氏慌忙上前拦住,“相公万不可再饮酒了,再这么吃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住的。”
男人一把推开她:“放屁!老子身体好得很!”
说着,他抱起酒坛子往嘴里灌下去。
“阿婆,您快劝劝相公,他会受不住的,您这是在害他啊!”王氏急得快要哭出来。
喜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呸!你这贱.妇吃了豹子胆,竟敢来挑唆,看我不打死你!”
王氏倒在地上,半张脸高高肿起,险些昏厥过去。
“砰——”
突然,酒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男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
“儿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喜婆顾不上管教媳妇,忙地跑去想把人扶起。
男人突然抽搐几下,口吐白沫,最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我苦命的儿啊!”喜婆这下终于慌了,对王氏怒道:“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快去请郎中!”
*
更深露重,铜漏滴尽三更。宫墙内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容祈指节轻叩案几,檀木发出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再这般等下去,怕是不出三日,他这裕王府就该挂白幡了。
“崇影。”
听到里头的人传唤,崇影迅速现身到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备匹马,即刻随我出府。”
“是。”
崇影前脚刚走,后脚大门便传来动静。
门外,督尉周适安携带几个兵将前来参拜。
借着月光,容祈看清了他们的行头——官服沾满泥泞,狼狈不堪,行军的马不知所踪,绕了大半个城才走来这里,好不凄惨。
容祈疑惑道:“周督尉,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此?”
“王爷有所不知,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追剿劫亲歹人,不曾想,竟找到昏迷不醒的王妃。”周适安侧过身子,赫然见到躺在架子车上的沈轻虞。
她身上还穿着大婚穿的喜服,身下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凤冠歪斜,发丝和衣服不可避免地落了雪,如同盛开在雪中的一株红梅。
尤其脖颈那道红痕异常醒目。
周适安:“我们找到王妃时,她身陷昏迷,途中又不幸遇险,马匹受惊跑散,我们只得这般护送王妃回府,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他这话说的隐晦,见状,容祈便也没再多问。
周适安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既然王妃平安回府,我等就先行告退。”
“有劳周督尉。”
待人走后,容祈将目光缓缓移到昏迷的女子身上。
良久,他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朝府内走去,步伐沉稳。
沈轻虞这一觉直接睡到晌午。
窗外有几株梅花开得娇艳,凌寒吐蕊,偶有冷风穿廊而过,便抖落几片朱砂似的花瓣。沈轻虞醒来时,竟生出自己还在国公府的错觉。
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嫁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裕王了。
这么想着,沈轻虞叹了口气。
也不知萧琳琅和蓝姬现在怎么样了。
昨日她假装昏迷被那些个官兵护送,不料最后竟然真的昏睡过去。
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这还是她穿越以来睡得第一个好觉。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
银雪推门而入,看到床上坐着的人时,杏眼瞬间盈满泪水。她急步上前,却在床前三尺硬生生刹住步子,规矩行礼,“王妃,您终于醒了,奴婢好担心您。”
沈轻虞坐起身,青丝散落满肩。见到来人,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傻丫头,这儿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生分。”
银雪是她在国公府时的贴身婢女,新娘过门第二天,贴身婢女方可进入夫家,成为陪嫁丫鬟。
银雪将药碗搁在小几上,“太医说您染了风寒,这药......”话音未落,就见自家小姐捏着鼻子缩到床角,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先晾着。”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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