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装人了[废土]》
盛年提着毕胜天的领子越过砖墙,在仅仅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对面的动静。
一阵风拂过,眼前晾衣杆上的床单轻轻隆起飘动,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出乎意料的是,窄墙那边没有发出什么很大的动静,可以推测对面几方丧尸暂时没有交战。
过了十多秒,许昀熹听到了一个女人尖锐而不悦的声音:“今天就是为了来找你,我们几个才在鸟不拉屎的难民区发起丧尸潮,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呵,果真如此?恐怕是另有所图吧。”是铁匠铺老板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扩展子嗣啊?真是,每次见到你都拖着个哭唧唧的小屁孩,在铁匠铺里替人类打工,还说是为了模仿人类的行为。”
毕胜天怔怔地留下了一行眼泪,作为人类本能的逻辑通过零碎的言语,逐渐拼凑出了事件真相。
他一时接受不了父亲是丧尸母株感染者的事实。
怎么会?
老爸明明比很多人都更像人的,怎么会是丧尸?
“忘了自我介绍了。”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是代号134丧尸细菌,自然禀赋是丧尸操控。”
“我是319号丧尸病毒,自然禀赋是力量。”男人简短说。
许昀熹陷入思考中,对面两个丧尸的发言推翻了她对丧尸的认识!
首先,丧尸母株感染者会和人类一样彼此合作,其次他们各自有一个编号,一个是134,一个是319,这意味着β星的丧尸母株数量在三位数以上。
她记得盛年说过自己是001号,这意味着什么?编号的数额有什么实际意义?
再进一步,是谁给它们编的号?
盛年似乎读到了她的猜想:【无可奉告。】
“……”
许昀熹向自己祭出一根中指。
墙的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寂静的空气被铁匠铺老板低沉沙哑的声音扰动起涟漪:“请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残害β星的人类,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这是在犯罪。”
就在墙的另一头,毕胜天战战兢兢地抱住了膝盖,牙齿一直在打颤,惊愕的余韵过去后,恐惧就喧宾夺主攥住了他的咽喉。
他一时间感到呼吸困难。
我在害怕什么呢?
毕胜天似乎剖开了自己的脑子,直面自己乱码一样的思绪——
害怕养了自己十多年父亲是丧尸?是害怕自己死了?害怕自己没有做出勇敢的决定?
还是……
害怕老爸这个可恶的骗子死了?
“你果然是个懦夫。”毕胜天心头一颤,才发觉话音来自墙的对面。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这就是我们选择的路,繁衍生息,进化变异,扩展子嗣!你打算半途而废吗?”男人声音沉沉响起。
许昀熹一怔:什么目标?什么路?丧尸毒株到底是为什么降临β星的?
思绪还飘在半空,她就猛然一把捂住了毕胜天的口鼻,把他呜咽的叫喊声都粗暴地按回了肚子里。
墙的另一边传来铁匠铺老板的冷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我错了,我应该繁衍更多子嗣的,如果当初做对了,我或许可以把你们给轻松掐死。”
“人类的许多悲剧不就来源于有能力的人不作为,没有能力的人瞎作为吗?可是你们却如此愚蠢,从来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女人的声音冷风一般刮过耳膜。
“有什么办法呢?可我偏偏喜欢愚蠢的人类。”
铁匠铺老板淡淡说了一句,墙的那一边就传来血肉撕咬破裂的声音以及重物撞击墙壁的钝响。
一墙之隔,一场厮杀在小巷展开。
“盛年,救人。”许昀熹在心里嘶吼。
【不行,我和他已经达成了协定,我会保护那个男孩的安全,而他去解决那些疯狂的同类。如果我加入战斗,我隐藏的弦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我很难再保护你们。】
许昀熹怒火中烧:“我拒绝你的保护,你这个混账,救人啊!”
可是她的身体却仍然在盛年的操控下,一只手捂住毕胜天的口鼻,糊了一手的眼泪和唾液,一时心理十分不爽。
不爽到了极致!
许昀熹脱口而出:“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那你怎么还不滚蛋逃命?像一个梁上君子一样躲在暗处袖手旁观很有趣吗?”
【你别忘了,丧尸是靠同类相残进化变异的。我要等待他们几方胜负分出后收割基因,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就是那个渔翁。】盛年声音甜美而冰冷。
“你真特么是个阴险小人。”
许昀熹气得手指发颤。
盛年:【我又不是人,自然不需要遵循人类的道德准则。】
对面撕咬声,碎裂声,哀嚎声接连不断,鲜血飞溅越过墙壁,把巷子里栏杆上晾着的床单被褥染得红艳艳的。不远处墙角的水沟里污水也变为了酱紫色,哗啦作响。
惨叫声直直达到了一个峰值后逐渐平息,可见胜负已经分晓。
“许昀熹”提着毕胜天的领子跃到了墙对面,目之所及,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腥臭四溢。
墙角坐着一个断腿的男人,浑身千疮百孔血肉模糊,正是铁匠铺老板,但是此刻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许昀熹”四顾不见其他人影,便知道胜利的王冠最后还是落到了铁匠铺老板头上。
但是他也快死了。
男人喀喀喷出了好几块血红的唾沫,忽然紧紧抓住了许昀熹的胳膊:“求求你……求你取走我的基因,我不想……咳咳……被基地那些人拿去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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