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莱扭开了客房的门，里面的陈设还跟当时她布置的一模一样，没有改动。仿佛回到了当初给王慕文当司机的时候，她会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看自己从花圃里拿来花是不是开的更好了，张妈一会儿就会带着厨房里留下的好菜来拜托她替自己写家书。

王小莱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如果回到起点，她还会去给王慕文当司机吗，弄得自己身上、心里满是伤痕。

突然，她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想着自己这样贸然的闯到人家的客房里，万一遇到熟人，岂不尴尬，一边想借口，一边赶紧急步外出。

还未到门口，就看到本应该在应酬客人的主角出现在眼前。王小莱很想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刻薄一些、寡情一些。但是她的身体忠于了她最真实的情感，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从双颊滑落。

就这样跟王慕文见面了，猝不及防。

在婚礼现场，王慕文看到了王小莱，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哪怕她乔庄打扮，哪怕她刻意回避，只要她在，他就能知道，况且她那么耀眼。他有瞬间的慌乱，她是专程来找他的吗，来质问他，来看看他这个薄情的懦夫是怎么背叛诺言的。

再回首，他已经找不到她了，她走了吗？是啊，对他难道还有什么奢望吗，最好是这样，以后不要再见他了，也不要再想他了，他不配，不值得。

鬼使神差的，他以不胜酒力为借口，离开了宴席，走到了她之前住的客房。

命运还是让他们相遇了，王慕文心想着，这是他的宿命，要给她一个交待的，你不能躲。他的理智告诉他，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跟她说清楚，让她决绝的离开。

恨他一辈子，也可以的，忘掉他，也可以的。以后不要再与他沾染上关系了，除了伤害，你什么都不能给她。

可是看到她的眼神，她的眼泪，她被他伤透了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不上前去拥住她的，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恨过这个时代。父亲的话还在耳边，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这个时代的残酷！

那些要说的话，仿佛有千斤重，让他张不开嘴。

“王慕文，恭喜你，得偿所愿。”王小莱擦干了眼泪，抬起头，看着王慕文缓缓开口。

王慕文垂下眼睛，他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大姐带给我的话，我收到了。‘对万香玉，一见倾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是来学校找我的时候，还是在我中弹受伤躺在医院的时候，还是在去上海的轮船上，还是在上海过小年夜的时候？在与我男欢女爱的时候，已经对她倾心了吗？”

王小莱心想，你不会辩驳的，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相信，不是吗？我这样说，你信了吧。

王慕文以前认为，他已经经历了最重的伤痛，可眼下，这种痛，怎么还是透过心狠狠的撞击着他的神经，几乎让他站都站不稳。

王小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语气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长嘴了，希望你也是。我希望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我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的，所以自那之后，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说的，我就信。”

说罢，王小莱定定的看着王慕文，等待王慕文开口。

王慕文木然的开口，直视她的眼睛，“是，我对万香玉一见倾心，是我对不起你。”

王小莱笑了，“好，我信！爱情从没有谁对不起谁，我认命。”

王慕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王小莱：“不被爱的那个才是错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或者祝福。”

王慕文嘴巴一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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