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
低头不让烁成天看见自己逐渐凶狠的眼神,烁其眼睛逡巡着,看地上的啤酒瓶,看桌上的烟灰缸,看装饰的摆件。
看哪个能让他拿起来更顺手。
他紧握的右手伸展开,缓缓摸向桌子,烁成天背对着没有发现他的动作,还在说着自己的女儿怎么让人失望。
很快,烁其摸到了烟灰缸,指尖捏在烟灰缸边缘,他把它拿起来背到身后便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也可能是听到了烁其站起来发出的声音,烁成天很快转过身,对他说:“这就是真相,你要怨就怨吧,可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里,为大家舍小家。”
然后想起烁其最近干的事,烁成天觉得自己知道了原因,“你妈妈的事都说清楚了,我理解你最近为了她的事心情不好,做那些错事算你情有可原。”
说到这烁成天警告道:“但你以后不要再拦着我去沃野之地了,你不想进去就不进,还有一点,不准再散播谣言,动摇其他族人,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最后的话说得很重,半点没有一个亲人长辈般应有的慈爱。
烁其背着手,两手重重捏在烟灰缸上,始终没有砸出去。
听见烁成天的话烁其反而不想把烟灰缸砸到他头上了,既然他想去送死就让他去,也省得自己动手了。
“你对我父母就没有半点愧意吗?”临走前他又问了一句,借着说话的声音和姿势面对着烁成天把烟灰缸放在背后的台子上。
“作为族长我问心无愧。”烁成天说完这几个字一副疲惫的样子摆手让他快点离开。
烁其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没有过于期待,但事实上真的听到预想中的话,他心里发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烁成天一定要留在沃野之地,永远不要回来。
烁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烁成天住的房间,没回自己的房间,径直往外走,一直往外走,不停地走。
心里有团怒火一直在烧着他,理智告诉他让烁成天死在沃野之地最好,但情感告诉他亲手替自己的父母报仇才最解恨,不能这么便宜烁成天。
这团火从刚才就烧在他的心口,到现在越发热烈,烧得他想随手抄起什么就冲回去。
他强忍着压了下来,只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离烁成天越来越远。
“烁其。”
身后有人叫他他也没听见。
“烁其。”
烁阳见前面的人怎么叫都没反应,干脆跑过来从身后拍他的肩膀,才把他给叫停。
“你干什么走这么快?”烁阳走到烁其身侧。
有的事烁其必然不会告诉他,只能扯动着僵硬的表情说:“出来散散心。”
但烁阳偏偏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有什么心可散,怎么了?”
他问,烁其依旧不答,“没什么。”
“没什么是因为什么?”烁阳好像和他杠上了,还是问。
烁其就是再怎么状况外,此刻也察觉到烁阳的不对劲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他继续往前走,但速度变慢很多。
烁阳跟上他,“我看到慧云姨哭了,她很少哭,你们说了什么?”
烁其没想到他是问这个,走得更慢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和我父母有关,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说了。”
“父母。”烁阳咀嚼着这两个字,问出了一个烁其想都想不到的问题,“慧云姨是你妈妈吗?”
烁其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停下来看他,一脸诧异,“烁阳,你今天没事吧?”
烁阳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接着走。”
说完烁阳就头也不回地远走了。
但在烁阳落荒而逃后,烁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刚才问的是什么,慧云姨是你妈妈吗?慧云姨怎么可能会是他妈妈。
他怎么会这么问……
莫非……他和慧云姨是?
烁其刚走了几步又停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然烁阳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慧云姨,关心他们谈了什么。
而且烁阳和他一样也是从小到大无父无母。
烁其想到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事啊。
*
叶岁年知道今晚烁其要去找烁成天,却不知道他们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在心里猜测着,但心里想的却不止这一件事。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是为了让第二批名单上的人少进去一个,她发动了烁任和去劝说他们,然后又加入了烁安和烁经然也去劝说。
她相信越来越多的人说沃野之地危险,那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件事。
三人成虎,这其实和烁其之前散播谣言本质没什么区别。
她今天和彩桑也说了这件事,告诉她这件事的重要性,第二批的人能不要进去就不要进去了。
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彩桑听完后只问了她几个问题就选择相信她,现在也去带着她父母一起找二批名单上的人去了。
叶岁年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别人都有事做,她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毕竟身份特殊,怕降低可信度,她不好像烁其和彩桑那样亲自出面劝说大家不要去沃野之地。
反而会被怀疑她的目的,激发大家的逆反心理。
虽然想救下每一个无辜的人,但到了这个时候,叶岁年能做的都尽力做了,如果有人相信,不去沃野之地,那最好,如果有不相信的,她也不能强做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在房间里等派出去的那些说客游说成功。
只是等着等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坐的位置上正对着房间门口,门外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看到这家旅馆的灯一直亮着。
一般来说廊灯常亮在酒店里是正常的。
哪家酒店的走廊灯不是二十四小时常亮,一出门黑漆漆的估计马上就要被人投诉了。
可他们住的这家旅店不同,这家比他们前几天停留快一周的旅馆住宿环境还更小要差。
那里他们包了两层就能住下全部的人,这家店他们把房间全部包下,店家又腾出了两个自己家住的房间才勉强住下所有人。
而且走廊的灯是声控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床品不干净也属于正常现象。
这里的门不管看起来还是摸起来,怎么样都很劣质,薄薄一层。
不要说隔音了,简直就是隔板刷了层漆,按了个把手就当门了。
现在门外半点声音没有,说明没有人走动,门缝透出来的光却一直不灭。
这很奇怪。
直觉比理智先一步反应,还没理出头绪叶岁年的脑内就有危险预警响起。
来不及多想她踮起脚尖从椅子上站起来,静悄悄不发出一点声音向床头移动。
她的打火机放在那里。
手指很快摸到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壳,到了这时候不需要再犹豫,她拿起打火机按开,带着腾起的小火苗快速往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
很快身上就着了一片,叶岁年化作一股烟直冲门缝,飘到门外走廊处。
“里面没声音哎,我们什么时候冲进去?”
“冲什么冲,再等等,里面关灯了我们再悄摸地进。”
“还等啊,彩桑会不会回来?”
“我刚看到她和廉阳在别人房间里说话呢,而且就算她回来了又怎么样,她还能帮外人不成。”
“那肯定不会,我是怕她不知道我们在干嘛,万一出声让里面的人听到,就不好抓人了。”
“你以为她是廉阳嘛,那么咋呼。”
“不过彩桑和廉阳是不是有情况啊,之前有任务他们俩一起也就算了,现在没事怎么还凑在一起,是不是马上就要有喜事了。”提起他们俩有人说起题外话。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看到廉阳整天屁颠屁颠很在彩桑身后嘛。”
“行了别说了,安静点。”老柴冲说的起劲的光头嘘了一声,让他安静。
刚才小声说点正事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越扯越远,音量也控制不住了,是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是吧。
聊起来的人们被他呵止瞬时全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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