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如的手在腿上顿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听着耳机里里的呼吸声沉默，她总觉得周霖在对她撒娇，犹豫再三后开口道，“好。”

她安慰自己周霖是第一次上节目，还是个新人，自己是他在这唯一的熟人，所以有些雏鸟情节也是正常的。

她和周霖认识至今八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过，尤其在她做过那样的梦之后，心中始终有着异样。

答应了周霖多与他亲近，但总觉得这样是否越过了姐弟的界限？

孟清如躺在床上，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风声和耳机听筒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是掀开被子的声音，还参杂着呼吸声。似乎是知道自己声音有点大，周霖在另一端电话中开口，

“抱歉，我想上个厕所。”

“嗯……”孟清如懵，倒也不用什么事都和她分享。

手机那端忽然失去一切声音，孟清如睁开眼睛摸索着手机，看见电话还在挂着这才想起来对方上厕所去了，将手机放在枕头边，重新闭眼睡觉。

过了许久，孟清如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了听筒里的声音，周霖的呼吸声似乎不太稳。

“姐姐？”沙哑的声音混着轻微的电流声传进耳朵里。

“嗯……”孟清如回应他。

周霖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感觉到他似乎笑了一下，“没什么，姐姐晚安。”

“嗯，晚安。”

另一床的赵思凝误以为在和她说话，也接了一句，“清如姐，晚安。”

“啊、嗯…思凝晚安。”她听见话筒里的传来一阵绵长的叹息声，随后就睡着了。

晨光被窗帘阻挡，房间里传来闹钟声音，孟清如迷迷糊糊摸着枕头边试图关掉，却怎么都不成功。费力地睁开眼睛，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闹钟声从旁边床上传来，赵思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靠在墙壁边。

“好困啊……”赵思凝嘟囔着。

孟清如赶紧将手机充电，打开手机对着屏幕怔住，微信通话记录显示这个电话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着是否要和对方解释挂断原因，对方倒是先发了消息过来，

【周霖：早。】

【孟清如：早。】

有样学样地回了对方信息，既然周霖不提，那就当不知道好了。

嘉宾吃完饭前往农场干活，孟清如站在仓库里配食，陈恩伯来来回回在她身边走过好几回，

“孟姐，你已经放两勺糠了……”陈恩伯从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桶，“咱们是要调整喂法吗？”

“啊、抱歉！”孟清如恍然。

“姐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陈恩伯继续问她，“不会是打游戏打的吧！”

“不是……”她怎么说？她说自己被周霖一通睡觉连麦影响到了？

她吃早饭的时候刷手机刷到一个“网恋必做十件事”，首当其冲的就是“连麦睡觉。”底下评论区清一色网恋小情侣分享故事贴，看得她都有点无从适应。

紧接着来农场干活，周霖还穿上了自己送出去的防晒衣，说好的是配合品牌宣传。可赵思凝一句“周老师和清如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姐弟，反倒是像情侣哎。”

让她彻底坐立难安，周霖还偏偏说了一句，“嗯，这是姐姐送我的。”

到底在嗯什么啊！节目组已经吃到周霖的流量红利，最近镜头给的不要太明显，这一期发出去岂不是又是腥风血雨。

孟清如勉强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干活，节目组说下午还会送羊过来，孟清如要跟着陈恩伯将空闲的养殖棚围上篱笆充做羊圈。

孟清如戴着劳作手套，按照杨老师所说，拿老虎钳站在养殖棚前认真给木桩缠上铁丝，防止小羊跳出，发丝被风吹起，站远仔细端详篱笆，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摘下手套。

“差不多了，”她开口。

陈恩伯蹲在地上拿着锤子还在加固，两个人看着方方正正被围好的羊圈，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农场的大门被打开，一辆皮卡慢慢开进养殖棚的位置，孟清如想到上次在隔壁镇养殖场摸的小羊羔，微笑着上前迎接小羊羔，只往后一站，就傻了眼。

车斗里放着好几个木框，每个木框里都有羊，一眼看过去褐色的木框混成白色的羊羔，羊咩声此起彼伏，回头看着自己和同伴围好的羊圈有点愣住，本以为就两三只羊，所以他们只隔断了养殖棚里一小块区域。

“嗨呀！多亏了你们了，我这群被人抵债的羊终于有着落了！”

驾驶座上下来个中年男人，热情地掏出送货单子请他们签字，随即放下护栏，将车兜里的木框放在地上。

“抵债的羊？”孟清如有些疑惑，这不是节目组在隔壁镇买来的吗？

男人越说越高兴，“对呀！别人欠我钱就拿着20只羊来抵债，俺哪懂羊这些玩意啊！多亏你们接手了。”

“……”果然是节目组会干的事情。

木框被打开，羊儿们欢快的涌进羊群，原本宽敞的羊圈空间，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几只小羊甚至把前提搭在篱笆上好奇地打量他们。

“这里……多少只羊啊？”陈恩伯感觉自己的声音都虚了几分。

“不多！这里就十几只！”男人拿着签好字的送货单扬长而去，只剩下孟清如和陈恩伯两人对着此起彼伏的羊咩声发呆。

陈恩伯看着羊群，感觉自己的魂也跟着声音飘在半空中，“孟姐……这么多羊我俩喂得过来吗？”

“不知道。”

孟清如现在想骂人的心思都有了，就他们两个人喂鸡喂鸭还喂牛，现在这么多羊出来，光洗垫子就可以要她半条命。

节目组怎么什么便宜都想占啊！到底谁来管管她的死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孟清如还是认命的戴起劳作手套回到仓库寻找材料，羊群挤在围栏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两个人，活像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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