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在一旁看着也被唬了一跳，她离赫尘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狰狞，连赫尘干涸嘴角上的干皮皆看的到，透白唇皮下是一样发白的唇肉，唇皮要掉不掉，看的虞娘想要伸手帮他撕下软皮，再看他的脸，处处没有血色。

有的只是滔天恨意。

为何要说滔天，因为赫尘此刻踉跄着从床塌上跌落，直冲古决而去。

那架势就是要杀了古决而去。

玄雪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她大喊：“小心。”

她的声音也是滔天的，可没人听得见。

古决倒是照坐无误，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狼妖，只有锋利如刃的眼神冷了几分。

侧面扑面而来的风声，是赫尘跌落向他扑来带来的。

可为何，另一面更冷呢？

古决侧身连着座椅躲开赫尘的进攻，往玄雪的方向看过来。

这已经是进屋后古决第二次准确看向玄雪所躲藏的方向。

这让玄雪疑惑，古决不会真的看到她了吧？

玄雪开始疯狂动脑，她在想方才她大喊了一句，所以因为这个？古决听到了？古决可以听到？

带着这样的疑惑，玄雪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她就不用通过虞娘让古决发现她，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让他知晓她的处境。

至于古决知晓后，会不会帮她，玄雪无暇思考，她只想醒过来，所以机会到来，她不得不抓住。

“古决，我在这里，你能听到吗？”

玄雪开始大喊，比方才还要卖力。

为了活下去，她的力量太过巨大，成功让古决无视痛苦低头的赫尘，起身向她而来。

玄雪一喜，他果然能看见她吗？还是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为了让他听的更加清晰，玄雪将因激烈而遮挡住视线的发丝随着挥走，向前走了几步。

方才因为谨慎，并未向前走过去，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么多。

可她就向前走了一步，就被一股力量冲落向后跌去。

正巧，虞娘出声打断古决向前的脚步，“您要拿什么？奴家帮您？”

“不用。”古决皱眉淡然道，他在原地等待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觉得他真的痴心妄念。

古决转身回去，玄雪只能躺在地下狼狈看着，他的果断离开。

“是我，是我，再向前走走啊。”

玄雪焦急爬起身，扩大音量，不顾身份的枷锁，变得张牙舞爪，只为让他为她停留在看她一眼。

可他没有，他缓缓坐下，再没有看她一眼，无论她如何叫喊。

“你不必如此。”古决懒懒看着赫尘，他猛然有些疲倦，如若不是想要知晓前往元朝的方法，如若不是这发光的野史录记录着他生平，他也不必特意过来看赫尘无能又狂怒的模样。

他厌恶赫尘，就像厌恶这个世界一样。

“伪君子。”赫尘怒斥古决，“如果不是你，我会成为这个样子。”

“哈哈哈。”古决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孤不是君子，何来伪？再者是你无能，何故怪我。”

玄雪已经放弃，决定养精蓄锐，不知何缘故，玄雪喊了几声，力气消失殆尽，疲倦袭来，这让玄雪更加焦躁，下次入梦不知何时，她不能无功而返。

她又开始喊，虽然声音如蚊。

正喊着便听到古决口中的嫌弃，这声音就如赫尘父亲的斥怒，她不幸听到过一次。

那次是赫尘第一次将从她这里听到的消息传回家。

元朝的驸马，男宠都有规矩，无事不得归家，赫尘骗了他，说是买东西，其实是去见他父亲，玄雪本来真的信他是买东西，还是步朱留意到赫尘专门换了鞋面。

往常也有过赫尘出门的时候，用步朱的话说，赫尘很是节俭，从来都是几个常穿的鞋面反复穿，可那日的赫尘却穿了新鞋，步朱道：“赫尘，定然是要去见重要之人。”

玄雪听闻没有被背叛的恼怒，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还有心情打趣步朱，“你为何盯着我的驸马看？”

步朱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摆手解释，“还不是殿下，每次都同赫尘说好久的话，我无趣又不能盯着赫尘脸看，只能看他鞋面了。”

玄雪只是笑，她以打趣步朱为乐，实在是步朱太好骗，太单纯，又太胆小，她从未打她，偶尔步朱犯蠢，打趣她几句，她也同步朱说过，不要害怕，作为她的女官，就要挺胸向前，怕什么。

可步朱说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改不掉。好吧，玄雪不强迫她。

因着步朱的心细，玄雪成功跟踪赫尘，看到他进了酒楼，见了他的父亲。

她在隔壁，听着听着便觉得无趣，他们父子见面没有寒暄，只有赫尘父亲单方面的斥责。

什么外头都在传，赫尘为三皇女穿鞋擦鞋，还有什么赫家怕不是算盘落空，赫尘明显臣服于皇女脚底下了，忘记了他们赫家因着男子发家。

赫尘父亲赫曾气到六神发昏，问了赫尘半天，得到的全是无用消息，忍不住抬头怒瞪，口吻沧桑又有力，道：“蠢货。”

便是这句，偏偏与眼前的古决一句：“无用。”重合。

赫尘眼前发昏，快要支撑不住，可不等玄雪心疼赫尘，赫尘自个儿立马调整好，抬头看向古决：“太子是想知晓怎么去元朝？”

古决一直知晓赫尘看懂了野史录后面的内容，可赫尘不说，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可此刻古决又不确定了，因为古决此刻看他的眼神，是孤注一掷，是决绝。

“你休想。”

果然如此，古决叹气，试图劝导，他是真的想去元朝。

“你不说，下场会很惨。”

赫尘听闻没有害怕犹豫，反而大笑起来，“你休想知晓。”

事态发展都此处，也没有好说的，既然他不想活了，他成全他。

古决抬手，玄雪一惊，“不可。”

她的声音照旧无人可知，玄雪知晓古决不会再给赫尘机会，反观赫尘本人，更是没有了求生欲望。

古决法力已经冲赫尘而去。

“不。”

玄雪惊恐向赫尘身前奔去，本来以为她会看到让她疯狂的一幕，却未想到她真的突破了桎梏，来到赫尘身前。

玄雪替赫尘接下古决致命一掌。

桎梏被打破，她却没有受伤，可古决看到他了，她抬眼瞬间清晰看到古决眼里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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