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走仕途》
人世间的悲惨与丑恶,沈令月见识过的要比徐霖多很多,穿越之后更是亲身经历者,所以这会儿对刘三儿家的事情接受和消化起来也比徐霖快很多。
等马车走过半程,她先打破回来这一路的沉默,开口说:“牌票十有八-九是假的,反正乡下的老百姓都不识字,更不懂法,又都害怕官差,从来都是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不是随他们想怎么讹就怎么讹,想怎么诈就怎么诈,便是讹得倾家荡产,也没人敢说什么。”
敢说什么的,便是刘三儿这样的下场。
徐霖看着前路赶马车,眼神和语气里带着些清冷寒意道:“牌票都是由书吏开的,盖了官印才算是真的,这其中怕是还有勾结。”
沈令月转头看向徐霖,“那您打算是点到为止,还是……”
“严查严办!”徐霖很果断地接上沈令月的话。
便是搭上这条命,他也要铲了这些人!
***
徐霖和沈令月在白棉村内滞留的时间有点长,赶着马车回到县城附近时,太阳已经西落了。
回来后他们没有径直进县城回县衙,而是又去了西郊。
进西郊村落,问着人往郑鹏家中找过去。
西郊离县城近,与白棉村不一样,当时徐霖进城上任,村里不少人都跑去城里看了热闹,所以认识徐霖的人便多。
徐霖和衙门里的其他人正在僵持中,他们很多人也都知道。
因而徐霖进村没多一会,就在村里传开了。
大家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能有机会提前的,便都赶紧提前躲进家里关上了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知县老爷仪仗出门,他们也都是要主动回避的。
徐霖和沈令月自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在故意关门躲他们,他们所过之处,能提前关的院门都关上了。
不过他们也还是逮着人问出了郑家的具体位置,顺利找了过去。
到郑家门前时,郑家也提前关了院门。
沈令月上前去敲院门,出声道:“这里是郑鹏家吧,麻烦开一下门。”
院子里无人答应。
徐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没什么瞒的必要。
便跟着出声说:“我乃本县知县,有要事找你们询问,
还不速速开门。”
这些老百姓,到底是怕当官的。
徐霖说完不多一会,便出来个妇人开了院门,笑得万分勉强道:“原不知是老爷您来了,才没来开门,老爷您快请进。”
徐霖和沈令月跟着她进院子,她又往屋里喊:“爹,知县老爷来了。”
话音刚落下,便见正房里走出个老者,他身后还躲着俩看起来年龄已不算小了的孩子。
老者见了徐霖,自也笑着迎客,“不知老爷您会登门,失礼了失礼了。”
迎了徐霖进正房坐下,刚才那妇人刚好端了两碗茶水过来。
放下茶水,她便小声招呼俩孩子出去了。
徐霖没心情吃茶,谢过道:“贸然上门叨扰,老人家莫要见怪,您也请坐。”
老者原不敢坐,但徐霖叫了,他也便颤巍巍坐下了。
这般坐好了,徐霖没再绕弯子,正入正题问:“郑鹏可是您的儿子?”
老者闻言点头道:“正是正是。”
徐霖又道:“咱们这离城里较近,您应该也听说了,我最近在处理衙门里的积案,昨儿个,正好审到郑鹏的盗钱案。”
提起这个案子,老者握着椅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他看着徐霖又说:“听说了听说了,听说老爷您审过的案子,能判的都判了,不知……咱家鹏儿犯的这案子,要怎么判?”
提到刑名这种问题,沈令月出声回答道:“若那五十贯真是他盗的,按照大俞律法,杖六十,徒一年。”也就是打六十大板加坐一年牢。
老者低眉想了一阵。
然后突然起身,跪到徐霖面前求道:“老爷,求您早点判了我儿吧。”
他儿子已经在牢里呆了有两年了,这要是不判,还不知道要挨多少顿打,还要再待上多少年,判了到底还有个盼头。
见老者如此,徐霖忙起身扶他起来。
而他还没把老者扶起来,刚才出去的妇人忽又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全都跪到徐霖面前,求他判了郑鹏。
徐霖没能把人扶起来,只好又说:“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这里不是县署更不是公堂,你们不必如此,站起来说话。”
他们不敢不听官老爷的话。
老者带头站起来,
妇人也便带着孩子站起来了,站在原地,又低头抬手擦了两下已经有泪的眼睛。
和老者先后坐下后,徐霖又说:“若他真犯了这样的事,我定然不会包庇,但如果这事不是他做的,我就不能如此判罚。我身为全县百姓的父母官,岂能判冤假错案?他若是清白的,我自当无罪释放。
听到这话,妇人和老者都愣了愣。
他们以为知县处理积案,只是半真半假想立威拿权,没想到他会较真,还出来正经查案,要一个真相。
老者看着徐霖问:“他在狱中,跟老爷喊冤了吗?
徐霖看着老者略思片刻,点头道:“他喊了冤,说那五十贯钱不是他盗的,但我不能仅凭他一己之言就放了他,还得有佐证,查出真正的盗贼是谁,才能彻底还他一个清白。您可否能跟我们说一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老者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徐霖是在诈他呢。
若郑鹏真喊冤了,又怎么会不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
老者叹口气,看着徐霖又说:“老爷,当时差爷上门拿人的时候,我不在家,不知具体情况。衙门说那五十贯钱是我家鹏儿盗的,那应该不会有冤有错,还是求您早些判了他吧。
徐霖下意识屏气,转头和沈令月对视一眼。
仍站在旁边没出去的妇人忽急起来,出声叫这老者:“爹!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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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老者直接冷目瞪她一眼没让她说话。
徐霖自然想听她说,便问她:“你有什么话说便是。
被老者冷眼叱了那么一句,妇人哪里还敢再说,只抿着嘴摇头。
徐霖还想继续再问。
老者又道:“老爷,衙门里的官差是不会抓错人的,我儿恐是在牢里呆糊涂了,才会喊冤,您不必当真。
***
实在询问不出任何结果,徐霖和沈令月只得告辞。
老者和妇人送了他们出院门,看着他们去往隔壁的冯家,又把院门给关上。
妇人仍有些不甘心,跟在老者身边道:“爹,知县老爷都说了,若相公是清白的,便无罪释放了他。您是知道的,那五十贯不是郑鹏盗的,那天一整晚,他都睡在我边上,根本没出去过。
“糊涂!老者压着声音重气道,“是冤
屈还是清白又有什么要紧?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凭他知县一人他根本还不了鹏儿的清白。当时就是因为我不在家你和鹏儿两人非要喊冤讲理他才会被官差押去衙门里惹出后头这些事。经过这些事吃了这些苦头鹏儿现在哪里还敢喊冤?那知县明显是在诈咱们呢!现在求他判了鹏儿咱们还能有个盼头以后还能过些安稳日子。若真跟他喊了冤求他做主得罪了那些个人他可以辞官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咱们一家可怎么活?那会比现在更难过!”
听了这话妇人心里难受极了。
她又哭起来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沈令月和徐霖出了郑家又往旁边的冯家去。
原他们只想听郑家人喊个冤但他们一样咬死不喊那也就算了。
到了隔壁的冯家用一样的方式敲开院门。
徐霖和沈令月已经去过郑家了冯家的人也都不傻自也猜得到他们这趟是为什么而来。
迎进了屋里奉上茶冯忠笑得殷勤。
徐霖也还是让冯忠坐下说话。
两厢坐下不耽误时间徐霖直接开门见山问:“贞庆二十七年六月五日夜隔壁郑鹏潜入你家偷走了五十贯钱你还记得吗?”
冯忠闻言点头“回老爷的话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记得的。你亲自找过来问这个
照理说应该不可能。
徐霖道:“他倒是没有不认罪但当时记录的案卷实在简单没有具体细节且没有赃物证物我审下来觉得其中疑点颇多尚不能下决断所以便亲自过来查探一二。”
冯忠听得心里突突跳得快。
但郑鹏自己都认了他一个独杆知县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所以冯忠又放心了些出声道:“您问便是。”
徐霖这便看着他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钱被盗的又是什么时候去报的官怎么知道盗钱的人是郑鹏?”
冯忠想了想道:“回老爷我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钱不见了的便跑去城里告了官。官爷过来查探发现郑家的梯子搭在我家院墙外面断定是郑家盗了钱便带走了郑鹏。”
徐霖:“我听说乐溪县的老百姓有
事都不爱找衙门
冯忠脸上浮出虚笑“老爷不知您是从哪打听的这些想必都是别人骗您的。咱们乐溪县自古来就民风淳朴**的人少所以去衙门报官的人才少。官爷们也都是秉公办事的有冤申冤有苦诉苦没有您说的这些事情。至于郑鹏为什么不搬走梯子想来是做坏事慌了神了。”
徐霖盯着冯忠没立即接着问。
默声片刻才又开口:“你夜间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冯忠摇头回答果断:“没有。”
回答完又补充一句:“我睡觉一向比较死。”
听到冯忠的话沈令月没忍住笑出一声来。
五十贯钱就是五十两银子这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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