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后,探花郎他后悔了》
“扑通——”
可惜晚了。
等他扑到船舷上,箱子已经越过船舷,直直掉入水中,书生只见到了箱匣沉没水中的背影,他方才的笑容早已冻结成冰,比抢了老婆还要悲愤,怒气冲冲质问沉鱼为何要沉掉宝箱。
她瞎了眼千挑万选挑中的人,一张俊脸由笑转惊,再由惊转愤怒,转瞬之间一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全凑齐了,真可谓精彩纷呈。
沉鱼欣赏了一番,大仇得报的快意涌上心头。
“你毁了我的爱情,我就亲手碎掉你的发财梦。”
书生无措,想到那一箱子的财宝的损失,心里明明恨她恨得要死,思及前面和人说好以美人换百两的约定,这台戏他没白演,还有保底的一百两银子,换了无辜的嘴脸,继续拿她当猴耍,“娘子,你说什么呢,即使没了这宝箱,我们回到老家也可以男耕女织过日子。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我以后会努力耕读的。”
“是吗,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蠢材。”沉鱼从怀里抽出一张写有她的名字,书生按了揭的卖身契,撕成了二三十片,扔向大海,随后一头扎进了十二月的海里。
她本想了结余生,可是睁开眼到的却不是阴曹地府,见到的也不是阎王爷,而是蓝天白云,一叶小舟泛游海上,一名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
谢舟那日原是受雇去海上帮人打捞沉船,谁知道一网下去,沉船没捞到,却打捞到了一个陌生女子,以及一个颇沉的木匣子。
男子横眉,“那边的木匣子,可是你的?”
他指的是女子脚边一个滴水的箱匣,沉鱼一眼认出这正是她扔掉的那个,她抱着箱匣,打开一看。
被沉前,箱子被她锁上了。
所以里面的古玩珍宝全都在。
一时之间,沉鱼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箱匣背对着谢舟,可打开的瞬间匣内发光的一隅抵达余光,他一眼认出那是玛瑙珍珠,淡淡瞥过视线。
合上箱匣后,浑身湿淋淋的女子一脸哀莫大于心死,低头看着甲板,“你救了我,按理我该跟你说声多谢,可要是没获救,我应该会更高兴。”
“这箱东西你拿去吧,当做我送你的谢礼。我活腻了,也被这世间糟践够了,没必要再苟且偷生下去。”沉鱼搁下箱子,站了起来,面向黧黑的大海。
听这形容,再看她这模样,谢舟明白了,这是一个寻死之人。
抢在她跳海前,谢舟拉住她,“等等,我这人不喜欢做无用功。既然我救了你,也是缘分一场,有这么多钱财防身,多少平头百姓几辈子都用不完这么多钱,既然衣食无忧,为何还要寻死?”
“我在世上了无牵挂,继续活着也没意义。”沉鱼犹豫了下,对他说了自己的过往。
这人方才听说她要将宝箱送给自己,脸上不但没半点喜色,还阻止她再次寻思,可见不是个贪财之人。虽然第一眼看去长得凶,但看多了也觉出这人是面冷心善,眉眼自有一股正气在。
谢舟默默听完她的经历,算是懂了她心如死灰的原由。
家人皆丧,所托非人,一片真心却落得被践踏的下场。难怪万念俱灰。
小娘子年纪轻轻,从一个流放罪臣的女眷,摇身一变成为花魁,他虽未去过烟花之地,不过也对那里略有耳闻,想成为花魁,靠的不只是出色的样貌更要有才艺傍身,何况她看上去秀外慧中,举手投足间端庄不轻浮,想必流落风尘前是个大家闺秀。
“小娘子年纪轻轻能当上花魁,想必不止是样貌出众,至少有才艺在身。凭一己之力逃出火坑,现在既有才艺又有财物,已经赢过我们村多少面朝大海背朝天的渔民。”
沉鱼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你,你不嫌我是青楼女子?”
“为何要嫌弃,沦落风尘又不是你愿意的。怎能拿世人之错,责备于你?”
沉鱼原本低着头,闻言抬眸看了谢舟一眼,这人好像和先前她在春满楼里见到的男子不一样,他语气表情没有一丝轻慢看不起,即便是现在跟她说话,也保持着适当距离,眼睛也不像别的男子一样往她身上瞟,只是平静地看着水面。
“不过,为了一个负心人寻短见,实在不值当。”谢舟摇了摇头。
“小娘子的父母生下小娘子,想必是希望你平安喜乐度过此生。在下认为有一技之长,足以立足世间,虽身为女子,可能比在下多些难处。可正如前面所言,小娘子并非身无长物,有这箱子宝物,足以庇佑余生。”
沉鱼将目光投向谢舟瞥去的箱匣一角。
谢舟接着道,“你说你活腻了?你才多大,这么年轻就活腻了,你让那些没你有钱,没你长得好,爹不疼娘不爱,一无所长,只能卖力气谋生的人怎么活,他们先天后天条件这么差都能活,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决定了结余生?”
“我经历的荣辱痛苦,你不会懂的。”
“我的确不懂,这世上每个人有自己的痛苦,没有人能对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他往前两步,手按着船舷,抬头望天,“我只知道,这世间大得很,好山好水很多,即便现在只是活着站在这海上,吹着海风,仰看天蓝水碧,我都觉得这辈子赚到了,小娘子既然来了世上,为何不好好享受个够,再决定要不要回炉重造?”
沉鱼往前走了几步,学着谢舟的模样,双手扶上船舷,这回黑黢黢吞噬一切的海水变成了深蓝色,和湛蓝天空隔着一团蓬松的水母云相接,渐渐融为一色,太阳像曾经的她喝多了一样,微醺着脸,残阳的碎影倒映在海面上,驮着白色的海鸟一飞冲天。
原来不止日出,残阳也可以这么好看。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希望没了就去寻死,为何不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落在自己身上?”
“小娘子是个聪明人,既能凭自己摆脱风尘之地,何愁寻不到安身立命清白之所。”
沉鱼水汽氤氲的杏眼像起了一层薄雾,清凉的海风一吹,带走薄雾溟溟。
一并带走的还有从前春满楼那个叫沉鱼的花魁。
昨日的沉鱼,如今的闻音,看上去完全两个人。
谢舟那日按照她说的,将她送到最近的岸上。
沉鱼下船的时候就发现了,兜了一圈,她再次回到沧浪县。
她心里苦笑,随便找个最近的海岸停船靠岸,没想到回到原点。
原来她自始至终并没有真正逃离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在这座不夜城,曾经她是个卖笑又卖身的歌妓优伶,楼台高起,舞瑟弄笙,娱人之余,也在愚弄自己,麻木自己。她一度亟待逃离这个地方,这里有她的荣辱瞬间,真情假笑,希望与绝望。
而现在她重活一次,仍是以此为起点。
心情复杂之余,又涌出一种酸涩的宿命感。
“你确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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