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以后》
高个的黑影掐住黑猫的脖子高高举起,示意连青若敢妄动,他可以立刻掐死这只猫。
连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脖间的青筋仍咚咚鼓胀着,在阴森的黑暗中显得诡异非常。
高个的黑影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下一瞬,掐猫的那只手被一道诡异的剑气凌空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木之力卷起坠落的黑猫送回连青身边,她将它轻轻抱进怀中。
治愈的绿色光芒包裹着黑猫身体的贯穿伤,它已经不再流血,但气息微弱,费尽力气半睁开眼睛,用舌头轻轻舔了下连青冰冷的手指,像是在安慰她。
连青用手指轻轻抚摸它的耳朵算作回应,木之力依然不要钱似的灌给它,接着抬起眼,看向前面那两道黑影。
“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威胁我?”
她潮湿的脸上无甚表情,仿佛并未将那两人放在眼里。
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少女眨眼便斩下一个太极境修士的手。
高个的黑影痛叫着用水之力包裹住自己的伤口,但他没有治愈之力,矮个的黑影连忙从怀中取出药丸喂他。
听见连青似是嘲讽又似是阐述事实的话,两人隐在兜帽后的牙齿紧紧咬着。
他们想取回地上的那只断手,然而数道震雷接连劈下,噼里啪啦地将那只手劈成焦灰。
“你——”
两人怒极,水土之力合力攻向连青,却被无声降临的乾坤之力碾碎。
两人不可置信。
“你明明修为大损,身受重伤,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地召唤最为消耗体力和灵力的乾坤之力,更何况九重莲花的花瓣还在她体内持续地吸着血。
“用你们那套无用的标准来衡量我,是否太看不起我。”
连青歪了下头,乾金之力覆上双指指尖,眨眼间便切断脖子上鼓胀的青筋,一枚饱满的血色莲花瓣被灵力硬生生挤出来。
血流了连青半个肩膀,她像是感觉不到痛,轻描淡写地用双指夹住那枚花瓣弹射回去,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叫那两人如临大敌。
“叮”地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被大雨淹没。
两人放松的刹那,这枚被斩成两瓣的莲花瓣却突然调转方向,从侧面射向他们的胸口。
矮个的及时持剑挡住,但高个的少了一只手,反应未及,被那半枚莲花瓣射穿心脏,倒下之前眼睛还死死盯着连青。
“谁说一枚花瓣只能用一次。”连青用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回敬他们。
矮个的见势不妙,脑中寻思衡量,最后决定带着同伴的身体先行撤退,却被骤然涌起的冰墙拦住去路。
连青淡声道:“我说让你走了吗。”
黑猫的气息逐渐平缓,胸口也在微微起伏,伤口虽然仍旧狰狞,但已经不再流血。
连青将猫交给藏在后面看热闹的魏晴云手上,侧身凝向正奋力劈斩冰墙的矮个黑影。
“之前我一直在想,你们究竟是谁,为何不惜一切代价来杀我,明明我才刚醒没多久。”
她使用乾坤与风雷之力将那道人影牢牢困在数丈高的冰墙中,看着那人如困兽般左冲右撞。
大概不想再耗费体力做无用功,矮个的人影终于消停,隐藏在兜帽中的脸转向连青所在的方向。
“水行灵根,土行灵根,还有金光盾和九重莲花,我刚开始有想过你们会不会是岑渊和岑念。”
一百年前,岑渊曾想将九重莲花和金光盾送给她们,被她们偷偷还给了岑念,而且岑渊是水行灵根,岑念是土行灵根。
“那么,你们是吗。”她说。
矮个的黑影没有回答,连青并不是非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毕竟尸体也会说话。
五行之力霎时荡开,无声震碎落下的雨珠,吸收了百年灵力的震骨在这一刻将之全部释放,连枝剑携雷霆之力乘风斩向那道黑衣人影。
失去同伴的黑影实力大减,此人本就不擅攻,此时更加无法招架如此凶猛凌厉的攻击,转瞬间节节败退,披在身上的黑衣和兜帽被划出数道口子,鲜血随之流下。
在最后一剑即将落下时,远处传来一阵大喊。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连青君!”
是岑明白和岑悠然。
比二人声音更快到达的是一样护身法器,法器撞到连青的剑,将她那一剑必杀的攻势削弱三分,这才让矮个的黑影勉强捡回一条命。
岑明白气喘吁吁赶来,尴尬地拦在二人中间,他自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另一具尸体,左看看,右看看,唉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岑悠然扶起摔倒在地的那人,冷静地从怀中取出药丸塞进这人嘴里:“师姑,你还没死透吧?”
被她叫作师姑的人咳出一口血,岑悠然不着痕迹地避开血,兀自点头:“还好,没死透,回去能跟师父交代了。”
师姑:“……”
魏晴云提心吊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人快死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熟人,看起来还想救人来着,顿时气得不行,抱着黑猫跳出来骂道:“你们是一伙的?难怪这一路上总跟着我们,原来是你们透露的消息,还想联合起来杀我前辈!”
岑明白平白被冤枉,也是有苦难言:“不是,真不是,我们确实给宗里递了消息,但绝对不是来杀你们的!”
“人证物证都在,我们家猫猫还差点被你们那个什么好师姑杀死,你们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不是来杀我们的?!”魏晴云骂骂咧咧,“脸皮这么厚,怎么不去演戏?绝对一飞冲天!”
她扭头看向连青,愤怒道:“前辈,不要信他们,他们都是一丘之貂!”
连青:“是一丘之貉。”
魏晴云:“……”
“反正前辈你别信他们,他们肯定是坏人,我都看烂了这个套路,嘴上说着不是一伙的,其实都是为了取信你,等你放松戒备之后,他们也休息好了,然后几个人再联手一起杀你!”
连青“嗯”了声,反过去问岑明白:“你师父是谁?”
岑明白擦掉脑门的冷汗,紧张解释道:“家师岑渊,方才在驿馆收到师父的传音,又感受到山上传来的灵力波动,这才连忙赶来,想解释这件事。”
“那你解释吧。”
连青将灵力罩在身上,在用火之力烘干头发和衣裳,顺手替魏晴云也罩了一个隔雨的灵力罩。
魏晴云不满:“前辈,您真的要信他们的鬼扯?”
“听听也无妨。”她将平安抱进怀中,将它的皮毛烘干,连肉垫里的绒毛也仔细烘着。
岑明白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是这样的,我们上午便将您的消息传音回宗,但师父正在闭关,没有收到传音,反倒是师叔和师姑收到传音,他们以为你是假冒的,便给师父留了信,打算先来试探真假。”
试探真假。
连青笑了。
魏晴云也笑了,不过她是气的:“试探真假?试探真假用得着杀无辜的猫吗?试探真假用得着戴兜帽隐藏身份吗?试探真假用得着使用九重莲花这么恶毒的法器吗!”
岑明白愣了愣,岑悠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震惊地看向怀中气息微弱的师姑。
魏晴云指着地上那具尸体道:“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九重莲花的第十枚花瓣击中前辈,前辈生生剖开自己脖子里的筋脉才取出那枚莲花!而你嘴里那个只是来试探真假的好师叔,正是死于这枚莲花!他死有余辜!”
岑明白张张嘴,说不出话,岑悠然听完魏晴云的指控后便震惊到不能自已,手也不自觉松了,师姑猝不及防跌进水里,头上破碎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张鬓边微白的女子脸庞。
她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撑在地上勉力坐起身,垂着眼,一言未发。
岑悠然心虚地别开脸。
岑明白低头问地上的女人:“师姑,是连青君说的那样吗?”
师姑不语。
岑明白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不是说连青君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吗?你们从小就崇拜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恩人?”
师姑还是不说话。
倒是连青,漫不经心地替她说了答案:“因为死了的连青君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连青君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岑明白不懂。
魏晴云难得聪明一次,充当连青的翻译机器道:“这都听不懂,简直蠢死了,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前辈这句话的意思是,死了的连青君才不会跟你们这种活人抢功劳,抢荣誉。
“倚风宗立足东洲三百年,两百年前邪祟做乱时多么风光无限,普通人都要倚仗你们这样的修士,哪怕你们对他们见死不救,他们也必须低下头颅,卑微地乞求你们偶尔的略施援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勉强活下来。
“如今这个世界多么和平美好,邪祟几乎消失不见,灵气也逐渐稀薄,能修炼的修士越来越少,而普通人却能够在短短二十年间造出日行千里的飞舟和海舟,连你们现在用的传音也是他们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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